周六中午十一点半，江念站在宿舍镜子前，第三次换衣服。
“念念，你这是要去相亲啊？”路敏躺在江念的床上，憋笑。
“我就是不知道穿哪件。”江念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校服太普通，那件白衬衫领口有点旧……
“穿那件浅蓝色的卫衣，显得人精神。”路敏指了指衣柜。
江念换上卫衣，又纠结要不要披头发。
“披下来，比马尾好看。”
“会不会太刻意了？”
“不会，你本来就好看。”路敏跳下床，帮她整理头发，“去吧去吧，别让学神等急了我还要睡个回笼觉，下午回家去，昨天聊天太晚了。”
江念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
十二点，她走到学校后街。
沈聿已经在川菜馆门口等着，穿着黑色卫衣，手插在口袋里。
看见她过来，他走上前几步。
“等很久了吗？”江念问。
“刚到。”沈聿看了她一眼，“头发披下来了。”
江念脸有些烫：“嗯……换个造型。”
“好看。”
江念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往里走：“进去吧。”
川菜馆不大，但生意很好，里面坐满了学生。
“二位这边请。”服务员带他们到靠窗的位置。
江念接过菜单，水煮鱼，毛血旺，回锅肉……
看的江念有点馋了。
“你想吃什么？”江念把菜单递给沈聿。
沈聿接过菜单，扫了一眼：“那就水煮鱼、回锅肉、紫菜蛋花汤，好了你看看。”
“再加一份毛血旺。”江念赶紧说。
沈聿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菜很快上来，水煮鱼的辣味扑面而来。
江念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慢点。”沈聿把汤推到她面前，“喝口汤。”
江念喝了一大口，缓过来。
“你不能吃辣？”沈聿皱眉。
“能吃，就是这个有点太辣了。”
“确实有点辣辣，看看喝什么？”沈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江念。
江念点了一杯茉莉奶绿。
江念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沈聿看着她，嘴角上扬。
“对了，竞赛选拔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江念问。
“还行，差不多了。”
“我昨天做了一套，感觉不太好。”江念有些沮丧。
“竞赛题本来就难，能对一半已经不错了。”沈聿夹了块肉放她碗里，“慢慢来，还有一周时间。”
江念看着碗里的肉，没有用公筷，但是能接受。
“你每天晚上陪我做题，自己的时间都被占了。”
沈聿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江念，教你做题对我来说也是复习。而且……”
“而且什么？”
“看着你进步，我也很开心。”
江念心跳加速，低头扒饭。
“对了，”沈聿突然说，“你家在哪个县？”
“林水县，离市区挺远的。”
“那你每次回家要坐很久车吧？”
“嗯，要转三趟，差不多五个小时。”
沈聿皱眉：“那你周末怎么不回去？”
江念顿了顿：“车费太贵了，一个来回要一百多。”
沈聿没说话，但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不过没关系，”江念笑了笑，“等我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就能让爸妈过上好日子了。”
沈聿盯着她，眼里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你一定可以的。”
“嗯。”
吃完饭，江念去前台结账。
“一共118，刚刚这位同学结过了。”收银员说。
江念想着应该是刚刚他出去拿奶茶的时候拿奶茶的时候。
“说好的我请，你怎么付了。”
“没事，下次你再请我就可以了。”
两人走出餐馆，阳光很好。
“看什么？”沈聿突然转头。
江念赶紧移开视线：“没什么。”
沈聿嘴角勾起，没拆穿她。
走到教学楼前，江念停下脚步。
“那我回宿舍了。”
“嗯，下午好好休息。”
“你也是。”
江念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江念。”
她回头。
沈聿站在原地。
“竞赛选拔，我们一起加油。”
江念用力点头：“好！”
回到宿舍，路敏立刻扑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约会感觉如何？”
“什么约会，就是普通吃饭。”江念脸红。
“普通吃饭会脸红成这样？”路敏坏笑，“快说，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就是聊天、吃饭。”
“那他有没有说喜欢你？”
江念摇头：“没有。”
“切，这么慢。”路敏躺回床上，“不过也正常，沈聿看起来就是那种慢热的人。”
江念没说话，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他说“看着你进步，我也很开心”。
他说“你一定可以的”。
“我走了，念念。”
“等等敏敏，我送你。”
回到宿舍好几分钟前沈聿发来消息。
沈聿：“到宿舍了吗？”
江念：“嗯，刚到。”
沈聿：“那好好休息，晚上继续做题。”
江念盯着屏幕，嘴角上扬。
江念：“好，晚上见。”
沈聿：“嗯。”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一周后，就是竞赛选拔。
她要好好准备。
接下来的一周，江念每天的作息更加紧张。
早上五点半起床，跑步、背单词。
白天上课全神贯注，课间刷竞赛题。
晚自习后，和沈聿一起做往年真题，一直到十点半。
周五下午，竞赛选拔考试。
江念坐在考场里，手心全是汗。
试卷发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念咬着笔杆，盯着最后一道大题。
这道题她完全没见过，思路完全理不清。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着急，毕竟还剩十分钟。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着以往做过的题。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思路。
她睁开眼睛，飞快地写下解题步骤。
“考试结束，停笔。”
江念放下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走出考场，她看见沈聿站在走廊尽头。
“怎么样？”他走过来。
“不知道，最后一题不确定对不对。”
“没事，尽力就好。”
两人往外走，江念突然问：“你觉得你能拿第几名？”
沈聿想了想：“前三应该没问题。”
“我也感觉我没有问题。”
“那我们一起等结果。”
“好。”
三天后，竞赛选拔结果公布。
江念站在公告栏前，手心全是汗。
第一名，沈聿。
第三名，江念。
她看见自己名字的瞬间，眼眶发热。
第三名。
她做到了。
“念念！你拿了第三名！”路敏心里这个骄傲啊，这种感觉比她拿了奖还高兴。
江念转过身，看见沈聿站在不远处。
他朝她竖起大拇指，嘴型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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