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站在“雾里”酒吧门口时，手指还在攥着裙摆。她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缀着小小的珍珠扣，裙摆刚过膝盖，是苏晓冉特意帮她挑的——说“乖乖女”的样子最能中和酒吧的冷感，也最不容易让周屿川觉得有距离。
身后传来林溪的笑声，她穿了件亮蓝色的短款吊带，搭配高腰牛仔短裤，脚踝上挂着银色的链子，一走路就晃出细碎的光：“渺渺，你别紧张啊！我们就是来喝杯东西，顺便‘考察’一下周屿川的工作环境，又不是让你跟他表白！”
苏晓冉跟在后面，一身简约的黑色衬衫裙，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细巧的银表，头发利落地扎成低马尾：“先说好，进去后别咋咋呼呼的。我们观察他，他也可能在观察我们，别给渺渺添乱。”
江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她们推开了酒吧的门。震耳的音乐瞬间涌过来，和便利店的安静截然不同——昏暗的灯光里，人们举着酒杯交谈，舞台上有歌手在弹吉他，空气中混杂着酒精和水果的甜香。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吧台方向扫，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周屿川站在吧台后面，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的藤蔓纹身，手里正拿着调酒壶，动作流畅地摇晃着。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清他专注的眼神，和平时骑摩托车时的冷硬不同，多了几分认真的柔和。
“在那儿！”林溪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渺，“没想到啊，他穿衬衫还挺帅，不像骑摩托车时那么‘凶’。”
苏晓冉没说话，拉着江渺找了个离吧台不远的位置坐下，招手叫来了服务员：“三杯莫吉托，少冰。”
江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吧台。周屿川好像没注意到她们，正低头给客人调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指尖翻飞间，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最后他在杯口插了片柠檬，推到客人面前，嘴角好像勾了一下，虽然很淡，却足够让江渺的心跳快了半拍。
“看傻了？”苏晓冉递过来一杯莫吉托，笑着调侃她，“要不要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就说‘路过，来喝杯东西’，很自然。”
江渺握着杯子，冰凉的杯壁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再等等……万一他在忙呢？”
正说着，吧台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拍着吧台，大声嚷嚷着要“最烈的酒”，还伸手去抢周屿川手里的酒瓶。周屿川皱了皱眉，侧身避开，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先生，您已经喝多了，我不能再给您调酒。”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男人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推周屿川。江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想站起来，就看见周屿川反手扣住了男人的手腕，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男人立刻疼得叫了出来。
周屿川松开手，对着旁边的保安抬了抬下巴：“麻烦送他出去。”保安很快过来，架着还在嚷嚷的男人离开了，吧台很快恢复了平静。
江渺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她看向周屿川，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好像认出了她，眼神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看见我们了！”林溪兴奋地戳了戳江渺，“快过去啊！”
江渺咬了咬唇，端起杯子，在苏晓冉鼓励的眼神里，慢慢朝吧台走过去。走到吧台前时，周屿川正好调完一杯酒，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白裙子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我跟朋友路过，进来喝杯东西。”江渺的声音有点发紧，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是调酒师啊。”
周屿川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气泡水，倒了一杯递给她：“莫吉托度数低，但你也少喝，晚上还要回去。”
江渺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凉。她看着他小臂上的纹身，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调酒壶，小声说：“你调的酒，好像很好喝。”
周屿川的嘴角似乎又勾了一下，没说话，转身从吧台下面拿出一颗草莓味的软糖，放在她面前：“上次看你好像喜欢甜的，这个给你。”
江渺拿起软糖，糖纸是粉色的，和她今天的白裙子很配。她抬头看向周屿川，灯光下，他的眼神好像没那么冷了，带着点淡淡的暖意，像这颗软糖一样，甜得让她心里发慌。
身后传来林溪和苏晓冉的笑声，江渺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把软糖塞进兜里，小声说：“那……你忙吧，我先回去坐着了。”
周屿川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走回座位，目光在她白色的裙摆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调酒壶。只是这一次，他摇晃调酒壶的动作，好像比刚才更轻了一点，连带着杯里的冰块，都好像多了几分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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