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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九死一生,凤唳凌霄

重生知否之墨染清平

时光荏苒,夏去秋来。宁远侯府门前那场闹剧的风波,在顾廷烨有意无意的弹压和明兰极力的低调下,表面上渐渐平息。府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明兰每日按部就班处理家务,对朱姨娘处更是周到客气,绝不轻易踏足西院,也暂缓了所有对外的探查,仿佛真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安心做个“本分”的主母。朱姨娘乐得清静,专心养胎,她是个清醒的聪明人,深知皇后娘娘此刻正处孕期关键,无暇他顾,自己只需稳住当下,利用好腹中这块肉和团哥儿的依赖,便是最大的胜算。她不爱顾廷烨,她要的是这侯府的富贵和权势,以及将来可能的泼天荣耀。她用的手段,多是借力打力,煽风点火,自身却尽量不沾污秽,只利用旁人的贪婪与愚蠢。

而这难得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很大程度上,确实源于未央宫的主人——盛墨兰,正面临着自重生以来,最直接、最凶险的生死考验。

她的孕期已近足月,巨大的腹部如同揣着一个小型的山丘,行动日益艰难。太医日日请脉,言辞谨慎,多次暗示多胎生产犹如鬼门关前走一遭,需做好万全准备。赵祯更是将未央宫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所有进出人等,无论身份高低,皆需经过数道严查,饮食药物更是慎之又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墨兰怀有多胎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那些盼着她生不下皇子、甚至盼着她一尸几命的宗室势力,如同暗夜中的豺狼,从未停止过窥伺。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一旦皇子降生,大局将定。

这日深夜,墨兰突然发动。阵痛来得又急又猛,未央宫瞬间灯火通明,早已备好的数位经验丰富的稳婆、太医令及副手皆已就位。赵祯丢下所有政务,守在外殿,面色沉凝如水,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所有宫人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差池。

产房内,墨兰咬紧牙关,冷汗浸透了中衣。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撕裂她的神智,但她脑海中那根弦却绷得紧紧的。她知道,真正的危险,往往隐藏在这看似严密防护之下。她暗中调动【龙气攻略系统】,不断扫描自身和周围环境,同时积蓄着体力,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

秋纹作为掌事女官,被特许留在产房内协调。她神色肃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每一位靠近产床的稳婆和宫女。她记得皇后娘娘之前的叮嘱:“生产之时,人心最易浮动,也是最易被钻空子的时候。秋纹,本宫的命和皇儿的命,就交给你了。”

起初,一切看似顺利。稳婆们手法娴熟,不断鼓励着墨兰。然而,当第一个孩子,一位小公主艰难娩出,发出微弱哭声后,情况陡然生变。墨兰因是多胎,气力消耗巨大,第二个孩子迟迟未能顺利转身降生。一位姓姜的稳婆,是赵祯亲自考察过背景、家中几代皆为皇家服务的“老人”,此刻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与决绝。

她趁着其他稳婆忙着照顾初生的小公主和安抚墨兰的间隙,凑到产床前,双手看似在帮助推按墨兰腹部,实则暗运巧劲,那手法阴毒无比,并非助产,竟像是要将那未出世的孩子强行推回、或是造成内腑大出血!口中还假意安抚道:“娘娘用力!就快出来了!”

“住手!”一直紧盯着她的秋纹厉声喝道,猛地一步上前,狠狠抓住了姜稳婆的手腕!她虽不通医理,但常年习武,对人体结构和发力方式极为敏感,瞬间就察觉到这手法绝非助产,反而充满了破坏力!

姜稳婆猝不及防,被秋纹铁钳般的手抓住,痛得脸色一白,还想狡辩:“秋纹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老奴是在帮娘娘……”

“帮?”秋纹眼神冰寒,手下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你这手法,是要帮娘娘,还是要害娘娘和皇嗣?!”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凛冽的杀气,震得产房内其他人都愣住了。

墨兰在剧痛中也察觉到了异常,她猛地睁开眼,看向那姜稳婆,正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与怨毒。系统也在脑海中发出了尖锐的警告:【检测到恶意攻击行为!目标:宿主及胎儿!危险等级:高!】

“给本宫……拿下!”墨兰用尽力气,嘶声下令。

秋纹毫不犹豫,反手一拧,便将那姜稳婆制住,卸掉了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自尽或服毒,厉声道:“来人!将此獠捆了,严加看管!”立刻有心腹太监上前,将不断挣扎呜咽的姜稳婆拖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产房内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剩下的稳婆们个个面色发白,手脚发软。谁能想到,陛下亲自审定的人里,竟然混进了这等包藏祸心之徒!而且手段如此阴毒,竟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此逆天之事——将那未出世的孩子“塞”回去,这分明是要让皇后娘娘血崩而亡,一尸数命!

赵祯在外殿听到动静,不顾阻拦冲了进来,看到被拖下去的姜稳婆和产床上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墨兰,瞬间目眦欲裂:“怎么回事?!”

秋纹简略回禀,赵瀚听完,浑身煞气翻涌,脸色铁青得吓人。他亲自确认过的人!竟然还是出了纰漏!这无异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更是将他最珍视的妻儿置于死地!他感到一阵后怕,若是秋纹未曾察觉……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

“查!给朕彻查!所有与此有关联之人,一律夷三族!”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赵祯此刻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他立刻下令皇城司全面介入,势要将这背后的黑手连根拔起!

经此一吓,剩下的稳婆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再不敢有丝毫懈怠。或许是危机激发了潜能,或许是系统暗中护持,墨兰在短暂的缓息后,凝聚起最后的气力,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第二个孩子——一位皇子,终于平安降生,哭声洪亮。

然而,墨兰的磨难还未结束。腹中尚有第三个孩子。她的体力几乎耗尽,意识开始模糊。太医紧急用了参片吊气,稳婆们不断鼓励。

赵祯紧紧握着墨兰冰凉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墨兰,坚持住!为了朕,为了我们的孩儿!朕在这里陪着你!”

墨兰涣散的眼神因他这句话凝聚起一点微光。她看着眼前这个九五之尊,此刻卸去了所有帝王威仪,只剩下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恐惧与祈求。前世的冰冷与绝望,与今生这险死还生的交织,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恨意未消,野心仍在,但这一刻,或许也有了一丝……依靠?

她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力,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诞下了第三个孩子——又是一位皇子。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母子平安!是两位皇子,一位公主!”稳婆欣喜若狂的报喜声,如同天籁,响彻未央宫。

赵祯看着并排放在墨兰身边三个皱巴巴、却活力十足的婴孩,再看看床上几乎虚脱、却嘴角含着一丝复杂笑意的墨兰,巨大的狂喜与后怕交织,让他这个铁血帝王也禁不住红了眼眶。他俯下身,轻轻拥住墨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没事了……墨兰,没事了。朕在这里,以后再无人能伤你们分毫。”

墨兰疲惫地闭上眼,感受着身侧孩子们的温热和赵祯难得的温情流露,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平安……她终于,再次从鬼门关爬了回来。而且,她有了皇子,还是两个!她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

但随即,无边的疲惫和那生产时惊心动魄的阴影袭来,让她在沉入睡眠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那些想要她们母子性命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赵祯的雷霆之怒只是开始,她盛墨兰的报复,还在后头!

未央宫外,天光渐亮。新的一天来临,而大宋的朝堂与后宫,因着两位皇子的降生,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清洗与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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