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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顺”“符顺”

符顺是顺逐的顺

青城山下不记得自己姓,朱耀星忘光了自己的名,杂技班子的顺子蛮把细的,记得自己姓符名顺。灾荒年间吃不饱,都说人饿极了就发了狠忘了本,逼急了还会超越体能。树皮老鼠油蚱蜢,椿芽藕藤观音土。实在不行吞石块——肚子里有点东西就行!

饿了三天三夜的顺子坐在田坎上扒草根,肠子都快拧成了一团麻绳,纵被逼得嘴里无味两眼也没有冒出绿光暴起杀人加餐。你看这就是顺子招人疼的地方,吃得着饼的人为了吃整个饼而杀人,睡得了床的人为了睡更舒服的床而养鬼,就顺子啥也吃不着谁也杀不死什么也享受不到。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应该是被爹娘疼着,兄弟姐妹让着的年龄。而今倒是摊上个这么个天灾。这不,闹得一家人因为一口吃的争来争去。谁还有那闲心顾得上他?

他不杀人,但有人杀人——都饿,不可能都和这家伙一样。都宁愿饿着。爹娘将他卖了。换成一袋白面。菜人蹲的是铁笼看的是后厨,手起刀落掏干净脏腑,挂起来白生生好似一只四脚羊。顺子胆吓破了,吓破了胆也没能杀人,笼子多结实啊跟老家的穷山恶水一样跑不掉,顺子马上就要被人杀了。

生命倒计时了,顺子简直顺顺当当地就要过完这一生了,回顾往昔落地起就在挨饿,兜兜转转到死就绕不开裹腹,人世间讨活长了二两肉骨,马上还祭入他人五脏六腑,毫无悬念。苦啊,命运的悲苦让顺子来不及回望,千钧一发之际子车甫昭从天而降,仓促地打开笼子一时还没想好以什么姿势将顺子剁掉。

大门被踹开,顺子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事闹得似乎挺大的。院子里打骂声,喊叫声都有。而他去找了个角落躲着。不敢出门看,更不敢让门外的人看见。知道房间的门被一个人给踹开。

那人闪过一丝惊讶——哟,还藏着一个

“别…别杀我……求你…”

那人感到有趣,踹了踹那死狗似的符顺。

“爹,你就是我爹!求您了,放过我这条贱命”

顺子扑爬滚打至子车甫昭脚下,把头磕得像八百年没吃过食的鸡猛啄小米,一磕一响亮。顺带着他手上戴着的,被卖之前他哥哥姐姐给他串的那条廉价的石头手链被震的一响一响的。身家清白手不沾血的善良小人给背着血海深仇坑蒙拐骗烂债的邪恶大人磕头,纵是有成山的米要啄净的凤仙郡,也该在顺子拼命的功夫下求来了雨。

“论辈分,你可得喊我爷爷,哈哈哈…”

听着这样的玩笑话,符顺也不敢多说啥,好不容易求来了自己的福报——从等待被杀的两脚羊一跃成为城里打工仔。给子车甫昭打工不缺饭吃。顺子一点没忘本,还是他的人生主旋律,有一口饭吃就好。顺子的眼界不仅算不上高,甚至低得可怜,前几年挨饿受冻后几年又踩又踹,家常便饭让他的身体习惯承受和忍耐。这使得享受一类事物对他来说尤为新鲜和高尚。

说来也奇怪,顺子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认了个爹。本以为能安安稳稳的能过个平凡日子。但这只是命运又给他的一出玩笑。换了个地方,这爹差点又把他卖了。结果当菜人别人都嫌肉少,卖不掉。他也会点拍马屁,他爹给他交代的事他都干的利利索索,子车说东,他包不敢说西的。好不容易才留下。

烟花柳巷、灯红酒绿的地方,有打扮得光鲜亮丽招揽客人的妓女们,她们门前掉落艳俗的塑料花,高跟鞋踩过无人去捡。哎,是城里人啊。噢,干净衣裳呢。还亮亮的。顺子从小长在乡下哪见过城里人,顺子进城还是被卖进城当菜人,他跟其他菜人蹲在铁笼子里的时候就透过铁笼看外面不属于他的世界。那朵塑料花无主地躺着,在顺子眼里干净又鲜亮,他认为很好看。顺子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子车甫昭问“顺子,从哪整的?就这样戴头上啦?”

“嗯,对,是的”

塑料花怎么了,就要塑料花。它不好看吗?顺子心里也疑惑的很。塑料花得比自己所见的一切都好看。比那些光鲜亮丽实则腐败不堪的人得好看多了。

都说最残忍的事是,给一个人看见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有那么多幸福,只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全部都不属于他,这个人就会崩溃。但顺子调节得很好,他白天要给子车甫昭垫脚晚上要抱着小被睡觉,偶尔遇到枕边的兄弟被邪祟抓走还得大呼小叫。他没有在这个世界对他的吝啬中被贪婪异化,挨揍时不敢吭声的样子令人安心。塑料花别在顺子发间,让顺子整个人都变得鲜活独特起来。别人都说这玩意儿又俗又恶心,这花是别人不要的。但顺子可不在意。

那就是顺子眼里漂亮的东西,那就是顺子眼里高档的生活。人都是需要美好寄托才能在世界上生存,一朵廉价的塑料花对美好的最柔软想象。顺子一生过得不好,尤其进入子车甫昭的杂技班子之后要挨揍。但是杂技班子给了他想象的空间,遇到子车甫昭就是这个世界对顺子的好,那朵廉价的塑料花就是这个世界对顺子的好。嘴里含着一块甜甜的糖块就是这个世界给顺子的好。顺子特别懂事,这一点好接得稳稳当当。只是这点好最后也只会变成刘菁程寄给子车甫昭快递中的一样,在子车甫昭打开的瞬间变成一声冷笑,化作宛如在沙地上划刀一般转瞬即逝的膈应。刘菁橙是戏班子的果,于是连带也是顺子的结局。结局书轻飘飘送给唯一的家属子车甫昭。

“那小子死了?”

但子车甫昭哪里会痛,他手上杀人沾血无数。子车甫昭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他还用在乎这一条贱命?用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

“叫你声儿子都是抬举你!”

遥想奉言村重逢,被子车甫昭打得头破血流踩在地上,在洞里上上下下当垫脚,顺子不是命硬死不掉。跟个死狗似的被自己高一头的子车整天打。到头来还得跪着,哭着求:“爹,别把我赶出去…别打了,爹。在打真出人命了…”顺子是这一生顺当不会轻易折。佚名拷问情报的时候合该问一问八字。八字这东西可轻易给不得,下九流的人都知道术士的厉害。可是怕什么呢?顺子,你怕佚名会拿着名字和八字把你替去吗?!

拜托!你的八字佚名仔看了都会得抑郁症!

无用之用便是大用,无福之人堪称顺遂。顺子最惹人怜爱的地方就在他啥也吃不着谁也杀不死什么也享不到,阔别多年养了个会自己乱跑开口说话的手偶,还没见上子车甫昭就被佚名一匕首送走,叫顺子大受打击喃喃自语你怎么能杀了他,天知道顺子为了养这个玩意付出多大努力跨过多少坎。十几年顺子跟着拐卖小孩学会害人,为了活命什么法子都用了。整天陪自己的也仅是一个会说话的娃娃和一个戴在头上的塑料花。那塑料花和顺子的命一样廉价,都是别人不要了的卑贱货。却还是学不会被人一刀杀时恶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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