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里传来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但双面人听出了那是女帝的暗号。他借口去洗手间,从通风管里拿到了一个数据芯片——里面是女帝准备清洗“边缘势力”的名单,而星球,排在第一个。
“单面人在哪?”双面人给女帝发了条加密信息。
“在 单面人 带的废弃矿场,”女帝的回复带着电流杂音,“他说,等您的骰子。”
双面人摸出口袋里的星钻骰子,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单面人为了保护他,被海盗的激光枪打穿了肺,而他把那枚骰子塞进了单面人的手里,说“活下去,等我赢”。
女帝来星球的那天,红月亮变成了血色。
她穿着紫色的长袍,站在鎏金赌场的最高层,而双面人跪在她面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的机械义手里,攥着那个反物质炸弹的启动器。
“听说你在和船员阵营的人接触?”女帝的指尖划过他的仿生皮肤,“我的耐心,不多了。”
“我只是在做生意,陛下。”双面人低着头,义脑里却在计算“贝壳号飞船”的护盾频率。
“做生意?”女帝笑了,拍了拍手。两个士兵押着单面人走了进来,他的腿.上还在流血,“你的‘生意’,是想炸了我的旗舰?”
双面人的心脏骤停了一秒。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不是被女帝发现,而是被单面人出卖。
“老板,”单面人的声音嘶哑,“她给了我新的身体……”
双面人看着单面人脖子上的机械喉管,突然笑了。他把那枚星钻骰子抛向空中,骰子在灯光下旋转,映出女帝惊愕的脸。
“你以为我赌的是矿脉?”双面人的机械义手突然攥紧,启动器的红光在掌心亮起,“我赌的,是你不敢同归于尽。”
整个星球都在震动。是阿肯按下了矿场里的备用引爆器——那些被女帝收编的士兵里,还有一半是双面人的旧部。
“你疯了!”女帝的卫队冲了进来,但双面人的手下已经控制了星球的防御系统。
“我是赌徒,”双面人接住落下的骰子,是“六”的那面,“赌徒从不下没有胜算的注。”
女帝的旗舰撤离伽马-7星时,双面人站在瞭望台上,看着“紫微星号”消失在跃迁的蓝光里。
单面人跪在他面前,机械喉管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道歉,但双面人只是把那枚星钻骰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下一局,换你坐庄。”
后来,船员阵营的人来找过双面人,想让他加入对抗女帝的联盟。但双面人拒绝了——他把矿脉分给了三不管星域的所有势力,而鎏金赌场的牌局,依旧夜夜笙歌。
“你到底是哪边的?”有船员问他。
双面人转着那枚星钻骰子,机械义眼的蓝光映着红月亮。
“我是赌徒,”他说,“只站在赢面大的那边。”
窗外的霓虹又亮了起来。新的赌客们裹着斗篷走进赌场,而双面人掀开新的底牌——是张 Joker。
那是张能变成任何牌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