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一开始怕她——毕竟是“女帝那边叛逃过来的狠角色”,但某次海盗突袭时,单面人用机械臂扛着炸穿的舱门挡子弹,还顺手把吓哭的通讯员护在身后,之后舰舱里的热汤,总会多一份放在她的座位上。
“单面姐,这是我妈做的压缩饼干,比舰上的好吃!”
“单面姐,你教我那个黑客技巧呗?上次你黑了海盗的通讯,帅爆了!”
单面人啃着压缩饼干,听着队员们的吵嚷,突然有点恍惚。她好像很久没听过“姐姐”这个称呼了——上一次,还是在贫民区的废船底,那个小女孩抓着她的衣角,问她“是不是好人”。
“发什么呆?”警长拍了拍她的肩,递过来一份新的任务简报,“女帝的舰队往边境来了,这次是双面人带队。”
单面人捏着简报的指尖,突然收紧。
决战的信号是在凌晨三点响起的。
双面人的旗舰裹着炮火撞过来时,单面人正坐在舰桥的舷窗边,擦着她的机械臂——那上面,刻着贫民区孩子画的星星,歪歪扭扭,却亮得扎眼。
“单面人,出列。”警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双面人的指挥舱在左舷三号位,你带突击组突进去。”
单面人应了一声,抓起光刃往外走。路过物资箱时,她往口袋里塞了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是队员给的,据说“能带来好运”。
突击舱对接敌舰的瞬间,炮火震得人耳鸣。单面人冲在最前面,机械臂撞开舱门时,正好对上双面人的眼。
他还是那副模样,指尖转着枚镀银硬币,眼尾的疤在炮火里泛着冷光:“我教你的本事,倒是用来对付我了。”
“你教我的,是‘劫该劫的,给该给的’。”单面人举起光刃,机械臂的管线在灯光下泛着新的光泽,“不是当狗。”
炮火在指挥舱里炸开时,双面人的硬币掉在地上,滚到单面人脚边。她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硬币,就被双面人攥住了手腕——他的掌心沾着血,烫得像当年贫民区的篝火。
“跑。”双面人的声音压在爆炸声里,“女帝在旗舰装了自爆程序,她要把这里全炸了。”
单面人挣开他的手,把压缩饼干塞到他掌心:“一起走。”
双面人笑了,那道疤弯出当年的野气:“我是狗,没资格走——你不一样,你是单面人,是能给锈迹里点灯的人。”
他把硬币塞回她口袋,突然推了她一把:“记住,别让那星火,灭了。”
爆炸的火光裹过来时,单面人最后看见的,是双面人往自己嘴里塞了那半块压缩饼干,嘴角沾着渣,像个抢了糖的孩子。
飞船在星海里漂了三天,才抵达边境的补给站。
单面人站在舷窗边,摸着口袋里的硬币——那枚镀银的圆片,此刻沾着她的温度,和当年双面人放在她掌心时,一模一样。
“单面姐,补给站的孩子送了花!”队员抱着一束皱巴巴的花跑过来,花瓣是用废金属片染的红,歪歪扭扭地凑在一起,像极了贫民区孩子画的星星。
单面人接过花,指尖碰到花瓣时,突然想起警长说的话:“飞船的规矩多,但这里的人,都在护着该护的东西。”
她低头闻了闻那束“花”,金属的冷味里,好像混着贫10分钟民区的锈味,和飞船上的消毒水味——那是她活过的痕迹,也是她要守着的,锈迹里的星火。
远处的星海亮起来时,单面人把硬币攥在掌心,转身往舰舱走。队员们的笑闹声裹着热汤的气浪涌过来,她突然觉得,“拉队伍干倒女帝”的计划,可以先等等——等帮这群人赢了这一仗,等补给站的孩子能吃上热的营养剂,等这星海里的光,能照到更多锈迹里的角落。
毕竟,星火聚在一起,就能烧成燎原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