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没想到奈亚答应得这么干脆。
“领导您真是太开明了！”他兴奋地调出维度地图，“我研究过了，附近有个叫‘流光境’的位面，风景优美，居民友善，特别适合作为团建目的地。”
奈亚瞥了眼地图上那个闪闪发光的标记，不置可否。
出发那天，深渊眷属们排成长队，一个个通过新搭建的位面通道。沈渡举着小旗子，像个导游：
“大家跟紧！记住我们的口号：文明观景，不乱丢黏液！”
通道尽头，流光境果然名不虚传。天空是柔和的粉紫色，会发光的云朵缓缓飘过，空气中弥漫着甜香。
“哇——”小蠕虫们发出惊叹，好奇地四处张望。
当地居民——一群长着翅膀的光球——友好地迎上来。但当他们看清队伍末尾的奈亚时，光球们集体暗了一瞬。
“别紧张，”沈渡赶紧解释，“我们就是来团建的普通游客。”
他转头小声对奈亚说：“领导，您能不能……收着点气势？微笑会吗？就像这样——”他扯出个夸张的笑脸。
奈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算了，”沈渡放弃，“您就这样吧，也挺酷的。”
团建第一站是彩虹瀑布。瀑布流淌着七彩液体，溅起的水花会变成糖果。
眷属们从没见过这么梦幻的景象。一只影魔小心翼翼地触碰彩虹，结果整条瀑布瞬间变成了黑色。
“没事没事！”沈渡赶紧打圆场，“黑色也很时尚！”
奈亚轻轻抬手，瀑布恢复了七彩，只是偶尔会闪过几丝星芒。
第二站是许愿花园。据说在这里许愿，花朵会变成心愿的形状。
小蠕虫许愿要更多食物，结果周围开满了烤鱼形状的花。多眼怪许愿变漂亮，却开出一堆眼球花。
轮到沈渡时，他想了想，说：“希望深渊业务蒸蒸日上。”
花园静默片刻，开出一朵……Excel表格形状的花。
“很实用。”沈渡满意地收下。
午餐是在星光草原野餐。光球居民送来当地特色美食——会发光的果冻和唱歌的饼干。
眷属们一开始很拘谨，但在沈渡的带动下，渐渐放开了。影魔们和光球玩起了捉迷藏，蠕虫们学着跳当地的旋转舞，连最害羞的多眼怪都尝试了果冻。
奈亚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但沈渡注意到，当一只小光球不小心撞进他怀里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它变成二维的，而是轻轻把它推开了。
“领导，”沈渡递过一块唱歌饼干，“尝尝这个？据说能让人心情变好。”
饼干在奈亚手中挣扎着唱完一首跑调的歌，然后不动了。
“难听。”他评价，但还是把饼干吃了下去。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沈渡拉着奈亚在花海里散步。
“其实我查过资料，”他说，“流光境和深渊曾经是敌对关系。”
奈亚淡淡应了一声。
“但现在这样多好。”沈渡张开手臂，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大家一起玩，一起吃饼干，比打架有意思多了。”
花瓣在他掌心变成一只发光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奈亚注视着小鸟远去的方向，突然说：
“你改变了这里的规则。”
“嗯？”
“这个位面，”奈亚抬手，指尖掠过一缕星光，“原本排斥一切黑暗。”
沈渡愣了下，这才发现周围的星光都在温柔地环绕着奈亚，那些光球居民也不再害怕，反而好奇地在他周围飘荡。
“看来，”沈渡笑起来，“优秀的员工还能改善领导的外交关系？”
返程时，眷属们都玩累了，一个个东倒西歪地通过位面通道。小蠕虫头顶别着光球送的花，影魔们学会了发光技巧，多眼怪甚至和当地居民交换了联系方式。
沈渡清点完人数，满意地合上花名册：
“这次团建很成功！领导，我们下次去哪？”
奈亚看着兴致勃勃的沈渡，眼中星云流转：
“你定。”
回深渊的路上，沈渡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盆发光的小花——正是他在许愿花园里碰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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