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地点换到了一处不断变换色彩的晶洞。四周的晶体发出令人不安的嗡鸣，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低语。
“所谓精神污染，”奈亚站在一片扭曲的光影中，声音平静，“本质是信息的强制灌输。”
他抬手，指向一块正在渗血的晶柱。沈渡的脑子立刻被塞进了一大段关于“血肉与机械融合的七十二种方式”的知识，附带高清动图。
“停停停！”沈渡捂着额头后退，“领导，教学能不能有个缓冲？这算职场暴力了吧？”
奈亚收回手：“现在教你防御。”
沈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最好是简单易学的，比如‘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那种？”
“原理接近。”奈亚居然认可了这个说法，“你需要建立自己的认知屏障。”
他教沈渡在意识中构筑防线。沈渡试着想象一道防火墙，结果被污染信息轻易穿透；又试着想象个杀毒软件，直接蓝屏了。
“太复杂。”奈亚评价，“想着我。”
沈渡愣了下，依言在脑中勾勒出奈亚的形象——黑色西装，星云眼眸，还有那八块腹肌。
说也奇怪，那些乱七八糟的低语瞬间小了下去。
“厉害啊领导！”沈渡惊喜，“您这形象还有净化功能？”
“是位格压制。”奈亚解释，“现在试着主动防御。”
这次奈亚释放的污染更强烈了。沈渡坚守着脑中的形象，甚至给这个“奈亚形象”加了个“闲人免进”的牌子。
污染浪潮撞上屏障，碎成一片虚无。
“成功了！”沈渡兴奋地睁开眼，却发现奈亚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领导？我操作不对？”
“你想象中的我，”奈亚缓缓开口，“为什么在喝奶茶？”
沈渡：“……”
他该怎么解释，刚才为了加强防御，擅自给脑补的奈亚加了杯全糖珍珠奶茶？
“这个……提升亲和力嘛。”他干笑两声，“那什么，接下来学什么？要不要试试反污染？”
奈亚挑眉：“你想污染我？”
“切磋！互相学习！”沈渡摩拳擦掌，“领导您准备好，我要出招了！”
他集中全部精神，朝着奈亚发射了一道意念——
【《深渊考勤管理制度（第三版）》.pdf】
奈亚周身的气息明显凝滞了一瞬。
“还有这个！”沈渡乘胜追击，“《关于规范眷属着装的通知》！”
晶洞里的嗡鸣声诡异地停了。
奈亚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由他做来，竟带着几分人性化的无奈。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轻叹，“很好。”
沈渡得意洋洋：“看来我对精神污染很有天赋？下次要不要试试给眷属们培训《安全生产手册》？”
“不必了。”奈亚转身，语气罕见地带着一丝疲惫，“今天到此为止。”
走出晶洞时，沈渡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我觉得可以开发一套精神污染防御培训体系，分成初级班、进阶班……”
奈亚突然停下脚步。
“沈渡。”
“嗯？”
“下次，”脑海中的声音带着警告，“别再想象我穿玩偶服。”
沈渡眨眨眼，一脸无辜：
“领导您怎么知道我还想象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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