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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将慕清弦轻放在床边,动作比往日柔和了许多,还特意转身从柜中取了只软枕,垫在她腰后,让她靠得更舒坦些。
目光扫过她依旧红肿的脚踝时,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刻意的调侃,尾音拖着点没散去的醋意,却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戾气。
“好好的紫竹园待着,怎么突然想起去学魅术?”
慕清弦抬眼望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狡黠 ,他这是吃醋了?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带着点试探的软意:“我就是想,让你对我好些。”
这话像羽毛轻轻扫过苏昌河的心尖,酥麻又发痒。他原本带着调侃的神色骤然收敛,往前一步,俯身逼近她。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淡淡的刀鞘味混着草木香扑面而来,几乎要将慕清弦整个人裹住,连呼吸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哦?” 苏昌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指尖轻轻蹭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背,薄茧划过细腻的皮肤,留下一阵微痒。
“这么说,大小姐学魅术,是准备勾引我?”
慕清弦猛地一怔,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泼了层滚烫的胭脂。
往日里都是她主动靠近、挑动他的情绪,可此刻苏昌河突如其来的逼近和直白的调侃,让她彻底乱了阵脚。
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后背撞到床头的雕花栏杆才停下,眼神里满是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让她全然不适应,却又心跳得厉害,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苏昌河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再进一步。
“先处理你的脚,免得明天肿得更厉害,又要劳烦慕白公子送你。”
他刻意加重了 “慕白公子” 四个字,醋意顺着话音漫出来。
转身从柜中翻出青瓷药瓶,坐在床边,刚拧开瓶塞,就见慕清弦把受伤的脚往床里缩了缩,指尖死死攥着裙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我自己来就好,你…… 你先出去一下,等等再进了。”
“自己来?” 苏昌河捏着药瓶的手顿住,抬眼时眼底已漫开戏谑,“你忘了?鬼哭渊第一次见面,你二话不说就让我脱衣服,说要帮我上药,怎么那时不提男女授受不亲?”
她猛地别过脸,脖颈都泛着绯红,声音带着点不服气的辩解,还有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那不一样!你是男的,皮糙肉厚耐折腾,我是女的!哪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苏昌河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伸手就扣住了她的脚踝。
他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触到细腻温软的皮肤时,慕清弦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回挣,却被他攥得更紧。
掌心的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强硬,他直接将她的脚踝稳稳按在自己膝头,连半分挪动的余地都没留。
“苏昌河!你放开!”
慕清弦急得想踢腿,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膝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清凉的药膏挤在指尖,泛着淡淡的草药香。
起初他的动作还算轻柔,指腹揉开药膏时,刻意避开了最红肿的地方,显然是记着她娇气,舍不得真让她疼。
可揉到第三下,脑子里突然闪过慕白抱着她进门的模样 ,他搅得他心头发紧,醋意翻涌着往上冒。
手下的力道骤然重了几分,药膏被狠狠揉进红肿处,刺痛感瞬间漫开,取代了之前的清凉。
“啊!疼!”
慕清弦疼得眼眶瞬间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尾打转,猛地想把脚抽回来,声音带着哭腔,“苏昌河你故意的!”
苏昌河没否认,只抬眼看向她,眼底翻涌着没散去的醋意,像翻涌的墨色浪潮,手上却更用力地将她的脚踝拉了回来,指尖再次蘸了药膏,精准按在红肿最厉害的地方。
“苏昌河!”
慕清弦又疼又气,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按在身侧。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将她的手腕箍得发紧,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卸了大半。
腰间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
“好好上药,别乱动。” 他语气沉得像淬了冰,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疼,好让她记住今天跟慕白的亲近,这是她该受的 “惩罚”
“苏昌河,你混蛋!”
慕清弦气得眼眶发红,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嘴上却不停控诉。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挣着身子往床里缩,故意加重了语气:“我自己来!你放开我!”
“别闹了。”
苏昌河的声音沉了些,目光落在她脸颊的泪痕上,心头莫名一软,后来的力道悄悄放轻,只是攥着她脚踝的手没松,依旧是那副强制的姿态。
“上好药再闹,不然明天肿得走不了路,又要麻烦慕白公子抱你回来。”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慕清弦的火气。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底的委屈还没散去,却没再挣扎,只是乖乖地任由他握着脚踝,安静得不像话。
苏昌河能感受到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发颤,知道她还在疼,也知道她在赌气。
房间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药膏化开的淡淡清香,交织在暖黄的灯光里。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痕,没再说话,只是任由他为自己上好药,缠上洁白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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