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无声对峙,最终被马嘉祺的到来打破。他站在入口处,没有上来,只是沉声叫了你们的名字,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和威严。你们像被惊醒一般,沉默地跟着他下了楼。
那一晚之后,某种共识似乎在团队成员之间悄然形成。竞争依旧存在,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火药味,而是转化为一种更隐晦、也更持久的角力。他们仿佛都明白了,逼迫你立刻做出选择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不约而同地改变了策略——不再急于索取答案,而是用更细致入微的方式,试图渗透进你的生活,成为你无法割舍的习惯。
你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那个选择,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依旧高悬在你的头顶。
转机,或者说,促使你做出决定的契机,来得猝不及防。
一次重要的舞台彩排,一个你们练习了无数遍、本应万无一失的复杂走位。你需要在高速移动中,从一个升降台精准地跳向另一个。就在你起跳的瞬间,脚下的升降台似乎发生了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延迟——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差异,让你的落点出现了偏差。你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舞台边缘坚硬的地板狠狠摔去!
“林夏!”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
离你最近的丁程鑫和刘耀文几乎是本能地同时扑了过来。
丁程鑫离你稍近半步,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惧,手臂伸出,想要抓住你。
但刘耀文的动作更快,更不顾一切。他几乎是飞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你和地板之间!
“砰”的一声闷响。
你摔在了刘耀文身上,缓冲了大部分力道,但额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他的下巴,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
而刘耀文承受了你全部的重量和冲击,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脸色瞬间煞白。
“耀文!”
“林夏!”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工作人员慌乱地冲上舞台。
你被张真源和贺峻霖扶起来,脑子还是懵的,只感觉额角湿漉漉的,应该是撞破了。但你顾不上自己,急切地看向地上的刘耀文。
他蜷缩着身体,眉头紧锁,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耀文!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丁程鑫蹲在他身边,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刚才那一刻,他慢了半步的懊悔和此刻看到刘耀文伤势的担忧交织在一起。
马嘉祺迅速指挥工作人员叫救护车,维持秩序。
宋亚轩默默递过来干净的纸巾,让你按住额头的伤口。
严浩翔则已经蹲下身,冷静地检查刘耀文的情况,避免移动造成二次伤害。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刘耀文和你一起送往医院。
检查结果,你只是额角轻微擦伤和脑震荡,需要观察。而刘耀文的情况要严重得多——肋骨骨裂,需要住院静养。
病房里,麻药过后醒来的刘耀文,看到守在床边、额头贴着纱布的你,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沙哑:“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那一刻,看着他那张因为疼痛而苍白,却依旧第一时间关心你的脸,看着他奋不顾身扑过来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你一直紧绷着、犹豫着的心防,轰然倒塌。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混杂着愧疚、后怕和某种清晰认知的复杂情绪。
“哭什么……我没事……”刘耀文想抬手替你擦眼泪,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你按住他的手,声音哽咽,“谢谢你,耀文……对不起……”
他反手握住了你的手,力道不大,却异常坚定。他看着你的眼睛,那双总是充满桀骜和炽热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没有挣脱。
你知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了。
不是因为他为你受伤,而是因为在那个生死瞬间,他毫不犹豫、倾尽所有的姿态,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你紧闭的心门。他或许冲动,或许不够成熟,但他的感情,炽热、坦荡、毫无保留。
而丁程鑫……你想起他伸出的手,和他眼中那慢了半拍的惊惧与懊悔。你理解他的顾虑,他的责任,他性格里的克制和深沉。但那一刻的迟疑,像一根细微的刺,扎进了你的心里。你知道,你无法承受一份总是伴随着犹豫和挣扎的感情。
至于其他人……宋亚轩的懂得,张真源的温暖,贺峻霖的关切,严浩翔的特别,马嘉祺的深沉……你都感激,都无法轻易割舍。
但人的心,只有一个。
你紧紧回握住刘耀文的手,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好好谈谈。”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他用力地点头,像个得到了全世界最甜糖果的孩子。
你没有去看病房外,或许站着,或许刚刚转身离开的其他人。
你知道,你的选择,必然会带来新的风暴。
但你不再害怕了。
因为你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终于,有勇气去面对这由你而起的,一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