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孕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雏田怀孕，打破了原本宁静。

梧桐叶落了三回，窗台上的向日葵换了第五批，日子像熬得绵密的暖粥，温吞地滚过指尖时，雏田拿着孕检单的手，轻轻颤了颤。阳光透过诊室的玻璃落在纸页上，“妊娠三周” 的字迹像颗小糖，甜得她鼻尖发酸 —— 原来，她和鸣人的小家，要添新成员了。

这个消息像颗石子，轻轻砸进原本宁静的日子，最先掀起波澜的是鸣人。

从前总把 “火影楼还有文件” 挂在嘴边的人，突然把办公桌搬回了客厅，堆在茶几上的卷轴旁，永远放着个茶杯；雏田想帮川木拿门口的快递，刚弯腰就被他拦腰抱住，语气急得像怕摔了稀世珍宝：“别动别动，我来！”；连早餐时的玻璃杯，他都要先揣在怀里捂热了才递过去，美其名曰 “不能碰凉的”。

“鸣人君，我没那么脆弱。” 雏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把刚买的葡萄一颗颗剥好，连籽都挑得干干净净，忍不住笑。她好歹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忍者，哪至于风一吹就倒？

可鸣人蹲在她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腹，眼神认真得不像话：“不行，你太小了，得格外小心。” 他早就跟鹿丸打好招呼，把雏田的任务全推了，连村子里的日常巡逻都不让她沾 —— 倒不是觉得她能力不够，是一想到她可能累着，他心里就发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成了两人的 “斗智斗勇”。雏田想偷偷系围裙煮个汤，刚碰到砂锅把手，就被鸣人从身后拎住衣领；她趁他处理文件时，想帮川木整理训练服，刚拿起叠好的护腕，就见他端着温水走过来：“渴了吧？先喝口水，这些让川木自己来。”

两人偶尔会在客厅 “吵” 两句，声音不大，更像撒娇。比如雏田气鼓鼓地说 “我要去院子里晒衣服”，鸣人就软着语气哄 “我去晒，你在门口坐着就行，我还能跟你说话”；雏田嘟囔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鸣人就凑过去蹭她的发顶，像只讨饶的金毛：“别生气嘛，就这十个月，等宝宝生下来，我都听你的。”

每次川木从餐厅路过，都目不斜视地往自己房间走，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在他眼里，七代目自从雏田怀孕后，简直幼稚得没边 —— 上次切生姜时不小心划了道小口子，血珠刚冒出来，他就举着手冲到雏田面前，声音都带了点委屈：“雏田你看，疼。” 那模样让川木手里的牛奶都差点洒了 —— 这可是当年硬抗大筒木攻击都没皱下眉的七代目啊，现在居然跟个被针扎了的孩子似的。

更让川木无语的是，鸣人还开始臭美了。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扯半天衬衫，连领口的褶皱都要捋平；健身时非要拉着川木当 “裁判”，做完一组俯卧撑就问：“你看这腹肌是不是更明显了？雏田说喜欢我练得结实点。” 川木翻着白眼说 “没看出来”，他还不气馁，第二天接着练，硬是把原本就清晰的八块腹肌练得更紧实了。

这天川木路过客厅时，正好撞见两人 “吵” 完 —— 雏田坐在沙发上，脸颊还带着点薄红，鸣人蹲在她脚边，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贴在她小腹上，眼神软得像化了的蜂蜜。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连空气都好像缠上了蜜。

“宝宝今天乖不乖？” 鸣人轻声问，指尖在她小腹上轻轻打圈，好像能跟里面的小生命对话。

雏田靠在他肩头，笑着点头：“乖，没让我难受。” 她抬眼看向鸣人，撞进他眼底的温柔里，忽然觉得这 “被管着” 的日子，也挺甜的。

川木悄悄勾了勾嘴角，转身轻轻关上了门。罢了，只要七代目开心，幼稚就幼稚吧 —— 总比从前夜里对着夜空发呆，强多了。

傍晚时，雏田坐在沙发上，看着鸣人在厨房忙碌。他系着她织的浅紫色围裙，正小心翼翼地炖着鸡汤，时不时掀开锅盖尝一口，眉头皱了又松：“好像有点淡，再加点盐？不对，孕妇不能吃太咸……” 那认真的模样，让雏田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鸣人变了 —— 不再是那个总把 “责任” 挂在嘴边的火影，更像个期待孩子出生的普通丈夫。他会拉着她的手慢慢散步，连脚步都放慢了；会去哪都带着她，哪怕只是去村口的便利店买牛奶，也非要让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说 “我很快就回来，不让你累着”；甚至开始研究保养手册，每天睡前都要涂雏田买的润肤露，说 “我得活久点，不然你一个人看着宝宝长大，多孤单”。

“鸣人君，” 雏田轻声叫他，“你不用这么拼的，我会好好的。”

鸣人擦了擦手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我知道，可我怕。” 他想起那些独自熬过的夜晚，想起失去同伴的痛苦，“我不想你经历我吃过的苦，要是我走得早，你一个人怎么办？” 他希望自己能活到一百岁，等雏田八十岁时，就算她忘了他，也能有孩子陪着，不用孤单。

雏田戳了戳他的胸口，笑着调侃：“谁要等你到八十岁？说不定我八十岁时都抱重孙了，才没空理你。”

鸣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宠溺：“那也好，我的女孩，余生都要开开心心的。”

“对了，” 雏田忽然坐直身子，眼里闪着光，“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鸣人握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你生的。” 能有现在的幸福，他已经觉得是偷来的了，不敢奢求更多。

“那我们就生两个好不好？” 雏田眼睛亮晶晶的，“男孩叫博人，女孩叫向日葵 —— 博人像你一样勇敢，向日葵像我一样喜欢阳光。” 她想给鸣人一个热闹的家，像当年她憧憬的那样。

鸣人喉咙发紧，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会很辛苦的。”

“不辛苦。” 雏田靠在他怀里，声音软得像棉花，“因为是你呀，鸣人君，你值得。”

鸣人紧紧抱着她，鼻尖蹭过她的发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纲手婆婆说过的一句旧词：“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那见树缠藤。连就连，你我结交定百年，那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他低头，在雏田耳边轻声念出这句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雏田，我不会让你等的。我会陪你到百年，陪你看博人长大，陪你看向日葵嫁人，陪你把每个日子都过成甜的。”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飘着鸡汤的香气。雏田靠在鸣人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 —— 原来最好的幸福，就是这样：有他，有宝宝，有一个暖融融的家，还有一辈子说不完的温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