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餐桌的木纹,盛着味噌汤的白瓷碗冒起细雾。雏田正用竹筷夹起一块金黄的煎蛋,轻轻吹凉了递到鸣人嘴边:“快吃呀,再放就凉了。”
鸣人乖乖张口,舌尖触到温热的蛋香,眼角不自觉弯起来。坐在对面的川木咬着饭团,余光瞥见七代目 —— 那个从前连热粥都懒得煮、总靠速溶咖啡扛过早饭的人,此刻正被雏田按在餐椅上,连咀嚼的速度都被她 “慢一点,胃会不舒服” 的叮嘱牵着,活像被家长管着的孩子。少年嘴角悄悄勾了勾,心里竟生出莫名的欣慰:原来家里有个人等着,连早餐都能变得这么不一样。他低头扒了口饭,忽然觉得手里的饭团比平时香了些 —— 从前这屋子冷得像没住人,现在连空气里都飘着暖融融的甜。
“我走了。” 鸣人咽下最后一口汤,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川木也同步站起身,背上书包跟在他身后。玄关处,雏田正踮着脚帮鸣人理好领带,指尖轻轻蹭过他领口的褶皱:“中午记得吃便当,我放了暖胃的山药泥。”
“知道啦。” 鸣人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开门时,脚步都比平时轻快。阳光落在他肩头,一想到傍晚回家能看见这盏亮着的灯、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 —— 原来上班也能变成值得期待的事,连公文包内侧都像还留着雏田塞进去的便签温度,上面画着小小的向日葵。
火影办公室里,鹿丸刚把文件摊开,就看见鸣人端着茶杯笑个不停,连指尖碰倒了墨水瓶都没察觉。他皱着眉推了推眼镜:“你面部神经抽搐了?”
鸣人这才收敛了些,却凑到他桌前,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鹿丸,我要和雏田结婚,越快越好 —— 你说我该准备些什么?”
鹿丸手里的笔 “咔嗒” 掉在纸上,墨点晕开一片。他盯着鸣人泛红的耳尖,半天没回过神:“前两天你还说‘不能耽误她’,这变脸速度比卡卡西的雷切还快?”
“我想清楚了。” 鸣人收起笑容,语气难得认真,“大家都觉得我没结婚是因为小樱,可你懂我的 —— 小樱现在和佐助很幸福,我也终于找到想守着的人了。”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想起清晨雏田递煎蛋时的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想每天醒来看见她,想让她不用再担心我。”
鹿丸沉默了会儿,指尖敲了敲桌面:“婚姻不是过家家,尤其你是七代目 —— 至少得办个体面的仪式吧?”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宾客名单、场地布置,毕竟是火影的婚礼,总不能太潦草。
“不用麻烦。” 鸣人立刻摇头,眼神里多了些郑重,“就我们同期几个人聚聚,吃顿饭做个见证就行。现在忍者世界看着和平,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盯着我的…… 我不想把雏田推到别人眼前。” 他没说的是,其实昨晚就猜过雏田的心思 —— 她从来不是追求热闹的人,只要能在一起,简单反而更安心。
“那雏田那边……” 鹿丸还是有些顾虑,哪个女孩子不期待一场像样的婚礼?
“我会跟她商量的。” 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找个时间把大家约出来吧,比如下周休沐日?”
鹿丸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行,我先列名单。” 嘴上说着草率,心里却明白 —— 鸣人这次是真的上心了,连考虑的都是雏田的安全,这份心思比任何盛大的婚礼都实在。
晚上鹿丸跟手鞠提起这事时,手鞠正揉着女儿的头发,闻言笑了:“你呀,就是想太多。雏田要的从来不是排场,是鸣人这份心。” 鹿丸看着妻子了然的眼神,忽然才懂 —— 他们这些旁观者纠结的仪式,在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眼里,远不如一顿家常菜、一句叮嘱来得重要。
另一边,鸣人提前下了班,绕路去了井野的花店。玻璃门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井野正蹲在花架前整理向日葵,抬头看见他,挑着眉笑出声:“哟,七代目大驾光临?这铁树终于开花了?”
鸣人耳尖瞬间红了,挠着头走到花架前,声音都小了些:“我…… 买束花。”
“送给雏田的吧?” 井野直起身,从花架上抽出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她小时候就喜欢这个,说像你 —— 永远朝着光。”
“啊…… 嗯。” 鸣人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花瓣,慌得赶紧收回手,活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给人买花,连花茎上的包装纸都不知道该怎么握。
井野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却转身又拿了几支白色百合插进花束里:“向日葵配百合,花语是‘余生都是你,平安且顺遂’。” 她把花递给他,语气软了些,“雏田等你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 好好对她。”
“谢谢。” 鸣人紧紧抱着花束,脚步都快了些。他怕再待下去,井野还会说出更多让他脸红的话,可怀里的花香却一路飘着,像把夕阳的暖都裹了进来。
离家还有两条街时,鸣人就看见了那盏熟悉的灯 —— 暖黄色的光从客厅窗户透出来,在漆黑的巷口像颗小小的太阳。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鼻尖忽然有点酸:这么多年,他走过无数次这条巷,第一次觉得,这万千灯火里,终于有一盏是为他亮的,只为他亮。
轻轻推开门,玄关处放着雏田的拖鞋,厨房里传来水流声。鸣人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雏田正踮着脚够橱柜上的盘子,浅紫色的围裙系在腰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 —— 原来这就是 “家” 的样子?冰冷的屋子被柔光填满,连空气里都飘着米饭的香气,这是独属于他的烟火气。
“鸣人君?” 雏田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水,“欢迎回家!”
鸣人这才回过神,从背后慢慢拿出花束。暖黄的灯光落在花瓣上,也落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连耳朵都红透了。雏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满了星星,伸手轻轻碰了碰向日葵的花瓣:“これ、私に?本当に?ありがとう、ナルトくん!”(这是给我的吗?真的吗?谢谢你,鸣人君!)她开心得抱着花转了个圈,连灶上还煮着的味噌汤都忘了看,直到听见 “咕嘟” 的冒泡声,才慌慌张张往厨房跑。
鸣人看着她忙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转身走进厨房接过她手里的锅铲。这么多年,他早从连泡面都煮糊的厨房白痴,练得能做出像样的家常菜了。浅白色的衬衫卷到手腕,露出的小臂上能看见淡淡的青筋,他熟练地调小火,用锅铲轻轻搅动锅里的汤,动作流畅得像练过无数次。
雏田放好花回来时,就看见他站在煤气灶前的背影。雾气从锅里冒出来,朦胧了他的轮廓,却能看见他嘴角的笑。她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鸣人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手里的动作没停,只是翻炒的速度慢了些,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交握在他腰间的手上,指尖带着暖意。
“我回来……” 川木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 暖黄的灯光、氤氲的雾气、相拥的两人,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他悄悄把书包往身后藏了藏,靠在门框上没出声,嘴角却忍不住轻轻扬起来。往后大概要习惯吃 “狗粮” 了,可他一点都不介意 —— 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没有纷争,没有离别,只有满屋子的烟火气,和永远不变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