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咒术高专的樱花落了又开，你离开后的第三个春天，五条悟站在你的墓碑前，指尖捏着支快要融化的草莓大福。
“你看，”他低头笑了笑，苍蓝色的眼睛在墨镜后黯淡得像蒙了层灰，“今年的喜久福还是仙台那家，就是没你抢着吃，有点没意思。”
墓碑上的照片是你入学时拍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他总说像只偷了糖的狐狸。可现在，那笑容被封在冰冷的石面上，再也不会对着他晃悠着手里的咒符喊“五条悟你看我新学的招”。
他转身离开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墓前新生的杂草。没人知道，这三年里，他把整个咒术界翻了个底朝天——从咒灵的栖息地到古籍库的禁书区，从东南亚的咒术师部落到欧洲的魔法协会，只要传闻里沾点“复活”的边，他就会亲自去一趟。
硝子劝过他：“悟，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跟疯了没区别。”
他当时正用六眼解析一卷从黑市换来的古咒，闻言只是挑了挑眉，语气漫不经心：“我是最强啊，最强想做的事，哪有做不到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深夜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六眼会不受控制地回放你最后倒下的画面——咒灵的利爪穿透你的身体时，你还笑着对他说“别生气”，血溅在他脸上，烫得像火。那之后，他捏碎了那只咒灵，也捏碎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终于，在一个暴雨的夜晚，他从一本残缺的咒术古籍里找到了线索——用施术者一半的咒力为引，辅以七名特级咒灵的核心，再献祭一段“等价的时间”，或许能打开生死的缝隙。
“等价的时间啊……”他坐在古籍前，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低笑出声，“正好，我活得也够久了。”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先是以“肃清咒灵”为名，连端了三个特级咒灵的巢穴，收集核心时，咒力的反噬让他吐了血，他却用反转术式草草处理，转身去买了你最爱的鲷鱼烧，好像这样就能骗自己，你还在等他回家。
接着，他找到了那七个被咒术界视为禁忌的“时间节点”。施术那天，他站在咒阵中央，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苍蓝色的六眼里映着跳动的咒光，像燃烧的星辰。
“记住了，”他轻声说，像是在对你保证，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这次，换我等你回来。”
咒力开始逆流时，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像有无数把刀在体内搅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术式在崩溃，六眼的视野开始模糊，可他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他怕你回来时，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会笑他没用。
当最后一个咒灵核心融入咒阵，光芒刺眼到让人睁不开眼。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你的影子，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训练服，冲他挥着手喊“五条悟你怎么这么慢”。
“来了。”他笑着回应，意识却在迅速下沉。
等硝子和伏黑赶到时，咒阵已经散去，只留下满地破碎的咒力残响。五条悟躺在中央，白色的头发里混着血丝，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可他嘴角却带着笑，手里紧紧攥着半块已经发硬的鲷鱼烧。
“他成功了吗？”伏黑看着空无一人的咒阵，声音发紧。
硝子蹲下身，摸了摸五条悟的脉搏，突然红了眼眶：“蠢死了……他把自己的时间献祭到了只剩一年，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换回来。”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五条悟苍白的脸上，像谁在无声地哭。他还在昏迷，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
或许在他意识深处，还固执地相信着——只要他再强一点，再快一点，就能穿过那道生死的界限，把那个总爱捉弄他的小妖女，重新拽回自己身边。
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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