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的占有欲

训练场上的咒力波动还未完全散去，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看着最后一缕咒灵的残骸在阳光下湮灭，才转身去捡扔在一旁的水壶。刚拧开盖子，一道影子就斜斜地压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柑橘香，混着点淡淡的咒力气息。

“动作倒是越来越利落了。”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他不知何时已经摘掉了墨镜，苍蓝色的眼睛在午后的光线下亮得惊人，视线从我的手腕滑到锁骨，最后落在我沾了点灰尘的衣领上，那眼神专注得近乎执拗。

我仰头灌了口水，喉结滚动的瞬间，瞥见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彼此彼此，”我把水壶递过去，“你刚才那下反转术式用得太刻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六眼？”

他接过水壶却没喝，指尖在瓶身上摩挲着我刚才握过的地方，像是在感受残留的温度。“对付这种级别的咒灵，用点力怎么了？”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我没那么娇气。”我伸手去拿水壶，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掌心很热，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种不容挣脱的意味，指腹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块上次出任务留下的浅疤。

“上次谁说‘有点疼’的？”他低头，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贴在我耳边，“还是在我面前说的。”

我皱了皱眉，用力挣了一下。他的手劲却突然松了，像是料到我会反抗，顺势松开，转而拎起我扔在地上的外套：“走吧，去吃甜品。我订了银座那家和果子，你上次说想尝他们的季节限定。”

“不去。”我弯腰捡起训练服，“刚才真希发消息说，晚上高专附近新开的居酒屋试营业，叫了同期的几个一起去。”

他的脚步顿住了。

阳光落在他白色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金光，可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却骤然暗了下来，像被乌云遮住的天空。“同期？”他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很长，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包括伏黑？还有那个总是跟你讨论格斗术的二年级？”

“是，都是熟人。”我整理着训练服的袖口，语气平淡，“怎么了？”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只无害的狐狸，伸手想揉我的头发，被我侧身躲开时，眼底的阴翳几乎要溢出来。“没什么，”他耸耸肩，把我的外套搭在肩上，“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跟他们走得有点近。”

“我们是同学，也是战友。”我抬眼看向他，目光坦然，“五条悟，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社交。”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几步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往前的路。“我不是干涉，”他低头看着我，视线直白得让人无法回避，“我是提醒你。伏黑看你的眼神，早就不止是同期了。还有那个二年级，上次组队出任务，他看你的时间比看咒灵还多。”

“你想多了。”我绕开他往前走，“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只是觉得你好看？只是觉得你厉害？还是觉得，我五条悟的恋人，其实可以被别人觊觎？”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苍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熟悉的偏执。这种眼神我见过几次，一次是在我跟硝子通宵研究咒药时，一次是在我回老家带了发小寄的特产分给同学时，每一次，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碎裂，然后重组出更浓烈的占有欲。

“五条悟，你弄疼我了。”我盯着他的手，语气沉了下来。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突然回过神，立刻松开手，指尖有些慌乱地碰了碰我被捏出红痕的胳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懊恼，“我只是……”

“只是不想我跟别人待在一起？”我打断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上次我跟真希去买训练器材，你说特级咒灵出现要紧急集合；上次家入老师让我帮忙整理咒药库存，你说你术式出了点问题要我陪着检查。五条悟，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沉默了。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我们之间。他站在那里，白色的身影在空旷的训练场上显得有些单薄，可那双眼睛里的执拗却丝毫未减。“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他突然说，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近乎卑微的偏执，“难道不行吗？”

“你用错方式了。”我看着他，“我不是需要被圈养的宠物，五条悟。”

他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自嘲，伸手摘下头上的眼罩，随手扔在地上。“我知道啊。”他一步步走近，苍蓝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你可能会对别人笑，可能会跟别人讨论我不知道的话题，可能会……觉得别人比我好，我就想把你锁起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心头发紧。“锁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让你每天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最后一个人也是我。让你所有的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只能放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苍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汹涌的渴望，几乎要将我吞噬。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的指尖滑到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我从来不是会被困住的人。”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惊人。“我知道。”他低头，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所以我在等。等你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地只看着我一个人。”

“那你可能要等很久。”我笑了笑，抽回手，“晚上居酒屋，你来不来？”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底的阴翳渐渐散去，又变回那个看似散漫的五条悟。“去。”他突然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次我没躲，“为什么不去？我得让他们看看，你是谁的恋人。”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走在我身边，白色的发梢偶尔会扫过我的肩膀。我知道这场角力还远远没有结束，他的占有欲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缠绕过来，而我，既不会被勒死，也不会轻易妥协。

就像他说的，他在等。

而我，在陪他等。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拉扯，最终会走向何方。居酒屋的灯光在远处亮起来，带着暖融融的烟火气，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苍蓝色的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

“不管等多久，你只能是我的。”他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答案，或许不需要说出口。就像他知道我不会被禁锢，我也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放手。这场属于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