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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皱着眉接话：“就算咱们俩都点头，陈皮那边可未必同意。我能看出来，他把那外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能轻易松口。”

张启山早有打算，沉声道：“那到时候就咱们俩亲自去跟他聊。二爷，你毕竟是他从前的师傅，他再混不吝，也得给你几分面子，说不定就应了。”

“可还有雨臣那关呢。”二月红叹了口气，“就算陈皮那边说通了，雨臣自己不乐意，不还是白搭？”

“那是自然。”张启山点头，语气很干脆，“要是雨臣打心底里不同意，这事儿就彻底算了，我绝不逼他。但二爷，你回头还是得跟雨臣好好说说这里面的利弊，让他自己心里有个数。”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虽说俩孩子差着快四岁，还是雨臣比陈璇小，但这岁数差得不算大，真要处得来，根本不是事儿。”

二月红抬眼瞅着他，语气里带着点不解：“佛爷，我就纳闷了，你这次怎么这么上心，非要蹚这趟浑水？”

张启山叹了口气，语气沉了沉：“我跟九爷交情向来不错，雨臣是他孙子。虽说他把孩子托付给你了，但我作为九爷的兄弟，总不能真把这孩子的事儿抛在脑后，眼睁睁看着他在解家那堆烂事里受委屈。”

二月红说：“陈皮可不光有陈璇这一个外孙女。”

张启山接话：“但他心里认的，就只有带在身边的这一个。这孩子既然去参加了九门的会议，那下一任四爷的位置，就板上钉钉没跑了。”

他转头对儿子说：“早前我派人去苏州查过，跟陈皮当年说的一样——他对自己那个亲女儿，是真不管，死活都不管。当年陈璇本来要被她爸妈送走，陈皮特意赶过去把孩子抱走，还说以后再也不管那个女儿，就算将来再生孩子也不管，从此断了联系。他也真说到做到，那女儿到死，他都没去看过。这次要不是陈璇要读书，他压根不会让孩子回去。”

“说实话，他要是肯来求我们，给孩子上个户口也不是难事。就是他那倔脾气，当年既然走了，就不该再跟那个窝囊老爹有牵扯，唉。”

张启山叹口气，又说：“不过我听说，陈璇把她继母给打了。一来是她那没用的父亲拿了陈皮给的粮、钱和肉票，那个继母还逼着她干活；二来也有说法，是替她姐姐吴珊珊出头——她爹再婚第二天一早，就叫她们起来做饭帮忙。这忙一旦开头，往后家里的活就全得落在她们身上了。”

二月红指尖捻着佛珠，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等他们回来再说吧，他俩不就是去雍和宫玩了吗？”

张启山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指尖夹着烟，应了声：“是啊，让孩子们松快松快也好。”

这边两人话音刚落，雍和宫的香火缭绕处，却已起了变故。

解雨臣正陪着吴邪几人看殿内的壁画，身后忽然窜出个谢家的伙计，弓着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眉梢微挑，没多问，只对吴邪说了句“去去就回”，便跟着伙计往偏殿的方向走。

张日山正盯着殿外的香炉出神，压根没留意这边的动静。可陈璇眼尖，瞥见那伙计神色不对劲，脚步匆匆的，心里咯噔一下，也没声张，悄悄跟了上去。

偏殿后巷偏僻，连香火味都淡了几分。那伙计刚停下脚步，还没等跟解雨臣说上两句，巷口突然涌进来七八条黑影，手里都攥着家伙，眼神凶狠，明显是冲解雨臣来的！

陈璇躲在拐角，看得真切，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当下便放声大喊：“雨臣！小心后面！”

解雨臣本就留着心眼，听见喊声的刹那，身子猛地一旋。就见刚才还一脸恭敬的伙计，竟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朝着他心口就刺了过来！

“找死！”解雨臣眼底寒光一闪，不退反进，伸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拧。那伙计吃痛，短刀“哐当”落地，他顺势弯腰抄起刀，反手就往对方腹部捅了进去。

“跑！”解雨臣对着陈璇低吼一声，拔腿就往巷尾冲。陈璇不敢耽搁，紧随其后，两人转眼就消失在巷口。

这头，张日山回过神来，才发现解雨臣和陈璇许久没回来，心里顿时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吴邪身边，沉声问道：“吴邪，你看见璇儿和小花了吗？刚才还在这儿的。”

吴邪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没看着啊，他俩不是被伙计叫走了吗？之前还叮嘱我别乱跑，结果他俩自己倒跑没影了。”

“怎么了？”吴二白闻声走过来，见张日山神色凝重，便问道。

“小花和璇儿不见了。”张日山眉头拧成一团，“刚才被解家的伙计叫走后，就没再回来。”

吴二白抬手，轻轻拍了下吴邪的后脑勺，无奈道：“他们跟你不一样，心思细，不会瞎跑。定是出了什么事。”

张日山没心思多言，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几个谢家伙计，提高声音问道：“你们几个，看见你们小九爷了吗？刚才是谁把他叫走的？”

其中一个伙计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支支吾吾道：“回、回张会长，刚才好像是有个咱们解家的人过来，说有紧急事要汇报，把小九爷叫到偏殿那边去了。那个小四爷……也跟着过去了。”

“好像？”张日山眼神一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那人长什么样？”

那伙计被他眼神一慑，更慌了：“具、具体长什么样没看清，戴着个帽子，说话挺急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吴二白沉声道：“别慌，先派人去偏殿那边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既然是冲小花来的，对方肯定早有预谋。”

张日山点头，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快，带人去偏殿后巷搜查，仔细点，别放过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