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宋丛刚坐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淡香气——和他家里洗衣液一模一样的味道，顺着香气望去，正好对上念禾走进教室的身影。
她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衣角还带着阳光和洗衣液的混合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悄然呼应。宋丛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目光下意识地避开，指尖却悄悄蜷缩起来，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甜丝丝的。
念禾还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刚走到座位上，班主任就抱着一摞表格走了进来：“同学们，现在发分科意向表，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认真填写，明天交上来。”
表格传到手里，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小声的讨论。景栖池想都没想就勾选了理科，转头对欢尔说：“肯定选理科啊，以后还能跟你一起刷题！”欢尔笑着点头，也在理科那一栏打了勾。
宋丛看着表格，指尖毫不犹豫地落在理科选项上——他早就规划好了方向。
只有念禾拿着笔，皱着眉迟迟没下笔。她盯着表格上的“文科”“理科”选项，心里纠结得不行：学理吧，数学一直是她的短板，上次考试的成绩还历历在目，真怕以后跟不上；学文呢，虽然不用面对那么难的数理化，可一想到以后要和宋丛、欢尔、景栖池不在一个教学楼，甚至连课间都难碰到，心里就空落落的。
“你选什么啊？”欢尔转头问她。
念禾垮着小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学理怕数学拖后腿，学文又怕跟你们分开。”
宋丛闻言，笔尖顿了顿，悄悄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景栖池则大大咧咧地说：“当然选理科啊！跟我们一起多好，数学不好有宋丛呢，让他给你补课，肯定能跟上！”
念禾咬了咬唇，看向宋丛，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宋丛的耳根还泛着红，语气却很认真：“如果你选理科，有不会的题，我可以帮你。”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念禾心里的纠结少了些。可想到数学的难度，她还是有些犹豫，手里的笔在两个选项之间来回移动，迟迟没能落下。
教室里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大家都陆续填完了表格，只有念禾还在对着意向表发愁，阳光落在她皱起的眉头上，带着点小小的烦恼。
分科意向表交上去的前一晚，念禾趴在书桌前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咬着笔杆给宋丛发了条消息：“数学真的能补上来吗？”
几乎是秒回，宋丛的消息带着温度：“能，我帮你。每天晚自习后留半小时，我给你讲题。”
看到消息的瞬间，念禾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第二天一早，她红着脸在理科那一栏打了勾，递表格时正好撞见宋丛，两人目光一对上，都飞快移开，却各自藏着笑意。
分科后的日子，念禾的书桌前总能看到宋丛的身影。晚自习的教室安静得只剩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宋丛拿着草稿纸一步步拆解数学题，指尖纤长，讲题时语速放缓，连最难的函数题都变得清晰起来。念禾偶尔走神，盯着他认真的侧脸发呆，被他发现时就慌忙低头假装看题，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欢尔成了两人的“专属助攻”。欢尔总会故意在晚自习时喊景栖池去买零食，留出让两人独处的空间；也会悄悄把念禾的错题整理好，塞给宋丛：“这几道题她上次错了三次，你重点讲讲。”
期中考试时，念禾的数学成绩足足进步了二十分。拿到成绩单的那天，她第一时间跑到宋丛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宋丛！我及格了！”
宋丛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草莓味的牛奶递给她：“奖励你的，继续加油。”
景栖池在一旁凑热闹：“哟，都开始单独发奖励了？”被念禾瞪了一眼，又立刻改口，“不过我妹厉害啊！以后咱们四个都在理科楼，课间还能一起去小卖部！”
欢尔笑着点头，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念禾的校服上还飘着同款洗衣液的清香，宋丛的耳根永远在和她对视时泛红，那份青涩的心意，早已在一次次讲题、一次次对视中，悄悄生根发芽。
后来的日子里，理科楼的走廊上总能看到四人同行的身影。景栖池依旧爱闹，却悄悄把游戏机锁进了抽屉，跟着欢尔一起刷题；欢尔的成绩稳步上升，成了班级里的学霸；宋丛依旧沉稳，却总会在念禾遇到难题时第一时间出现；而念禾，不仅数学成绩越来越好，也终于敢在某次讲题后，小声问宋丛：“等高考结束，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宋丛的脸颊瞬间爆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阳光透过理科楼的窗户，落在四人身上，带着青春独有的热烈与温柔。那些关于成绩的焦虑、分科的犹豫，都在彼此的陪伴中化为乌有，而少年少女间最纯粹的心意，正随着时光慢慢发酵，等待着一个圆满的答案。
游学大巴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车厢里满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念禾却靠在座椅上，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皱着——她晕车的老毛病又犯了，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头也隐隐作痛。
宋丛坐在她身边，很快察觉到她的不适，从背包里掏出晕车贴递过去，又拧开一瓶温水：“贴上会好点，喝点水缓缓。”
念禾接过晕车贴贴在耳后，喝了两口温水，却还是觉得难受，身体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宋丛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音放得极轻：“靠过来吧，会舒服点。”
念禾愣了愣，脸颊瞬间泛起红，却实在抵不住身体的不适，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靠了过去。他的肩膀坚实又温暖，带着熟悉的洗衣液清香，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宋丛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到她，一只手还悄悄扶着她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形。车厢里的喧闹似乎被隔绝在外，念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晕车的不适感渐渐减轻，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抵达目的地时，念禾是被欢尔轻轻叫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还靠在宋丛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已经被压得有些僵硬，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念禾的脸瞬间红透，连忙坐直身体：“对不起对不起，压到你了吧？”
“没事。”宋丛摇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只是耳根悄悄泛红，“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念禾小声说道，心里甜丝丝的。
班主任拿着房卡走进酒店大堂，开始分配房间：“念禾、欢尔一间，景栖池、宋丛一间，剩下的同学按名单来……”
两人拎着行李走进房间，把东西一放，就双双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欢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念禾：“说真的，你跟宋丛刚才在大巴上也太甜了吧！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念禾的脸又红了，伸手捂住欢尔的嘴：“别瞎说！他就是好心帮我而已。”
“好心？”欢尔扒开她的手，挑眉调侃，“谁不知道他对你不一样啊！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表白？我都等不及要吃喜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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