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幺幺三，变回狗狗的幺幺三。

张桂源怔住了，心脏像是坐了一场过山车，从失落的谷底被猛地提起，却又悬在了半空。

他抬起手，动作有些迟疑，指尖在空中微微停顿，最终才缓缓落下，轻柔地覆在幺幺三毛茸茸的头顶。

他轻轻揉了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低声问道。

张桂源“怎么……变回去了？”

小边牧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呜噜声，用头顶使劲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解释，它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湿热的触感格外真实。

张桂源任由它舔着，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它颈边柔软的毛发，思绪还有些飘忽，直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头的闹钟，清晰的数字让他猛地一个激灵。

张桂源“坏了，要迟到了！”

昨晚的混乱和今早的恍神，让他几乎忘了还要上班这回事。

张桂源冲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又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经过客厅时，看到空荡荡的狗碗，才想起幺幺三也还没吃早饭。

他匆匆倒上狗粮，又给自己胡乱塞了几片面包，牛奶都只是仰头灌了几口，算是解决了早餐问题。

手指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他却又顿住了。

张桂源动作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向客厅。

幺幺三正乖巧地蹲坐在狗碗旁，并没有急着去吃东西，而是歪着头，一双大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摇晃着，带着点依恋。

张桂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转身几步走回去，在幺幺三面前蹲了下来。

张桂源“我上班去了。”

张桂源“在家乖乖的。”

他抬起手，又一次轻轻地揉了揉幺幺三的脑袋。

幺幺三舒服地眯了眯眼，喉咙里发出享受的呼噜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腕。

——

刚刚结束一组拍摄，张桂源脸上还带着妆，他顺手从助理那里拿了两包小零食，目光在休息区逡巡，最终落在了角落里正在低头调吉他琴弦的左奇函身上。

张桂源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饼干袋发出窸窣的轻响。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微前倾身子，神秘兮兮地把头凑了过去，直到两人的肩膀几乎要靠在一起，他才压低声音。

张桂源“哎，左奇函，你说……宠物成精的概率有多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第三个人听见。

左奇函拨弦的手指一顿，有些诧异地侧过头，对上张桂源近在咫尺的的脸，他挑了挑眉，觉得这问题来得突兀又无厘头。

左奇函“概率？零吧，又刷到什么视频了？”

张桂源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撕开饼干袋，拿出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追问。

张桂源“不是，我是说真的嘛，万一呢？我是说，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会不会就……就能变成人？”

他说到最后，声音更低了，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