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望着宫尚角的背影,注意到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拢。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她知道,这场关于医案的争夺,将关系到宫门未来的格局。而她,必须在这场风波中,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公子……”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可是觉得子羽公子有什么不妥?”
宫尚角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她,烛光在他眼中跳动:“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上官浅立即垂首,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妾身失言了。”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响。上官浅跪坐在原地,心思却已飞远。她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平静。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在青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官浅抬眼望去,只见宫尚角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
上官浅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宫尚角冷峻的侧脸,知道该她出场的时候到了。殿内的烛火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波。
夜色深沉,新月被翻滚的乌云遮蔽,只有零星几点星光顽强地穿透云层,在青石路上洒下微弱的光斑。徵宫深处的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竹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如同无数细碎的耳语。
上官浅换上一身夜行衣,衣料是特制的黑色锦缎,在月光下不会反光。她将长发利落地束起,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固定。
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抬手都会牵扯到未愈的伤处,但她顾不得这许多。今夜的行动关系到她在宫门的立足之地,也关系到那个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像一道影子般掠过重重屋宇,脚尖在飞檐翘角上轻轻一点,身形便飘出数丈。
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远处荷塘的湿润气息。在经过一处转角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檀香气味,这不是徵宫该有的味道。
当她赶到书房时,正好看见两名侍卫捧着医案从里面出来。那医案用明黄色的锦缎包裹,在昏暗的廊灯下格外显眼。
不及细想,她飞身而出,掌风凌厉地劈向侍卫手腕。这一掌蕴含着巧妙的内劲,既不会伤及性命,又能让对方瞬间脱力。
“什么人!”侍卫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护住医案。他们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腰间的佩刀已经出鞘三寸。
上官浅不语,招式愈发狠辣。她深知必须速战速决,每一招都直取要害。她肩头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再次裂开,温热的鲜血浸湿了黑衣,在夜色中泛着暗沉的光泽。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书卷特有的墨香,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她强忍着剧痛,一个旋身踢向侍卫面门,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趁对方闪避之际,她纤细的手指如灵蛇般探出,一把夺过医案。那医案比想象中要沉,锦缎包裹下的册子相当厚重。
彼时,她感到一股寒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