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终于在一个清晨绽开了第一朵花。淡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攒了满捧的星光，清甜的香气漫了整个练习室。张函瑞蹲在窗台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亮。
“比你预想的早了两天。”张桂源拿着早餐走进来，把三明治递给他，目光落在那丛紫色上，“看来它也想早点听我们的新歌。”
“今天就是音乐台录制了。”张函瑞咬了口三明治，声音里带着点紧张的雀跃，“你说……大家会喜欢这首歌吗？”
“肯定会。”张桂源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盯着风信子，金棕色的发梢垂下来，扫过张函瑞的肩膀，“毕竟是我们一起写的，还藏着这么多秘密。”
他说的“秘密”，是指副歌里那句被张函瑞反复修改的歌词——“你睫毛上的光，比星子亮三分”。当时张桂源看到这句时，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明明是你眼里的光更亮”。
录制现场的后台，张函瑞对着镜子深呼吸。张桂源走过来，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在他戴护腕的手腕上轻轻捏了捏：“别紧张，就像在练习室里一样，看着我就好。”
“嗯。”张函瑞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是颗用紫色糖纸包着的糖，和窗台的风信子一个颜色，“给你，幸运糖。”
张桂源捏着那颗糖，指尖缠着他的，低声说：“等会儿结束，我们去买风信子的种子吧，明年种在新的练习室里。”
舞台灯光亮起时，张函瑞的目光第一时间找到了侧台的张桂源。对方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那颗紫色的糖，像握着个小小的约定。前奏响起，他开口唱歌，声音里带着风信子的清甜，把那些藏在练习室的时光，都融进了旋律里。
唱到“你睫毛上的光，比星子亮三分”时，他抬眼看向侧台。张桂源正好抬起头，金棕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泛着浅光，眼里的笑意比歌词里写的还要亮。张函瑞的心跳漏了一拍，却稳稳地唱完了那个转音，尾音带着点藏不住的甜。
台下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张函瑞鞠躬时，看见张桂源冲他比了个口型：“超棒。”
回到后台，张桂源第一时间递过来瓶温水：“刚才那个转音，比练习时还好听。”
“是你的幸运糖起作用了。”张函瑞笑着拧开瓶盖，忽然发现他手里的糖纸已经被捏皱了，“你怎么没吃？”
“想留着。”张桂源把糖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随身的口袋里，“这是你送我的第一颗紫色的糖。”
走出电视台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淡紫色。张桂源牵着他的手，走进路边的花店。老板笑着推荐：“风信子的种子要选饱满的，明年春天就能开花，花期还长。”
张函瑞蹲在种子盒前认真挑选，指尖划过那些圆滚滚的种子，像在触摸一个个小小的春天。张桂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被夕阳染红的耳尖，忽然觉得，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舞台上的瞬间，而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时刻——和他一起看花绽放，一起选种子，一起期待明年的春天。
“选好了吗？”张桂源弯腰问他，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张函瑞举起手里的种子袋，眼里闪着光，“这个肯定能开出最漂亮的花。”
张桂源接过种子袋，和他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紧紧攥着。“那我们约定好，”他说，“以后每年春天，都要一起种风信子。”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像牵着一整个春天。张函瑞看着口袋里鼓鼓囊囊的种子袋，忽然觉得，有些约定就像风信子的花期，看似短暂，却会在每个春天如约而至，带着清甜的香气，提醒着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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