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乐考核当天，张函瑞的体温已经退到了37度，但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他站在后台，指尖反复摩挲着护腕上的补丁，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白的嘴唇，深吸一口气，把含片又往舌根压了压。
“紧张吗？”张桂源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轻轻抵在他发顶，“我给你带了蜂蜜水。”
“还好。”张函瑞转身接过保温杯，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指，“你手怎么这么冷？”
“刚才在台下看你彩排，手心都是汗。”张桂源笑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现在好点了吗？”
温热的触感让张函瑞忍不住笑了，伸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发梢：“别担心，我会赢的。”
“我知道。”张桂源忽然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像蝴蝶点水，“因为你是我的小主唱啊。”
李航的挑衅曲选了首难度极高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高音部分像利刃划过夜空，唱得评委们频频点头。张函瑞站在幕布后，看着他得意的神情，指尖在《月光糖》的歌词本上掐出了深深的褶皱。
“接下来是张函瑞，演唱曲目《月光糖》。”
灯光亮起的瞬间，张函瑞的心跳忽然稳了。他看向观众席，张桂源坐在第一排，手里举着个写着“瑞”字的荧光牌，金棕色的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浅光，像撒了把星星进去。
前奏响起，他开口唱歌，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气声，却意外地贴合这首歌的温柔。唱到副歌“你说星星会眨眼，是在数我们的惦念”时，他的目光落在张桂源身上，对方正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荧光牌，眼里的笑意比歌词还甜。
“月光掉进糖罐里，搅碎了星星的影子……”
尾音落下时，评委席响起热烈的掌声。张函瑞看见李航的脸色变了，攥着麦克风的手指关节发白。
“两位选手的表现都很出色。”评委老师推了推眼镜，“不过张函瑞的处理更有层次感，尤其是副歌部分的气声，把青涩的暗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桂源猛地站起来，掌声拍得比谁都响。张函瑞看着他眼里的骄傲，忽然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了。
李航输得很不甘心，却还是黑着脸删掉了录音。“算你走运。”他甩门离开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庆功宴上，张桂源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橘子糖：“奖励你的，带病夺冠的小英雄。”
“明明是你在台下举灯牌，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张函瑞笑着咬开糖，橘子汁在舌尖炸开，甜得眯起眼睛，“不过……谢谢你。”
“谢什么。”张桂源揉了揉他的头发，掌心的温度暖得惊人，“以后无论什么挑战，我都会举着灯牌，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庆功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张函瑞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害怕的困难，好像都变成了照亮前路的星光。因为有个人，会在他发烧时守着他，会在他比赛时举灯牌，会把所有的偏爱都藏在细节里，像藏在橘子糖里的甜，越品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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