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祉丞他是个理性、克制、界限感极强的人，所以当有人在舞台侧面追着他的光看他时，他其实都知道。当他低头的那一下，不是害羞，不是逃避，是在说：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这一步不能太快。”
所以他选择的回应是暗示性、非语言的默许，类似于一种：
“我听见了。”
“我没有拒绝你。”
“你可以再靠近一点，但别太快。”
其实当王橹杰问：
“我可以一直听吗？”
穆祉丞的心里其实叹了一口气。
不是烦躁，而是一种无力。
“你怎么这么笨，又这么认真。”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你。”
“也不能真的让你靠太近。”
他虽然很会装傻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其实心是软的，他明白王橹杰是在试探，也明白这是在找他的边界。所以他才会装作“不在意”地说“听吧。”……但其实他说出口那句 ：“给你听。”——恰恰是他最坦白的一句。
“我不能把话说死。”
“我不会推开你。”
“我允许你继续在我身边。”
穆祉丞他不是冷淡，而是清醒。
但清醒的人一旦说出“给你听”，
那代表，他心里已经留出位置了。
音乐还没停，半夜十一点多的空气，安静的不像现实，更像是梦要开始的前一秒。
他们还保持着视频通话。
没有人提挂电话，也没有人说晚安。
穆祉丞坐在光线朦胧的房间里，蓝色耳机挂在肩上。
歌词又唱到了第二段——
“做迷途的云 随着那旋律流动”
王橹杰直接就是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是那朵云，跟着舞台的旋律，跟着穆祉丞的侧脸，跟着光，跟着风，追着的不是节奏，是人。因为王橹杰的状态太激动了，所以穆祉丞被动的发现了他的变化。
穆祉丞怎么了？
王橹杰……没什么。
王橹杰摇头，可耳尖红得很。
穆祉丞盯了他几秒。
像是在拆穿他。
像在等他自己说。
王橹杰心跳快得失控。他忽然意识到，那些歌词在把他偷偷往最深的心事处拽。他的本意想岔开话题，但却偏偏往更暧昧的方向走了……
王橹杰哥哥，你、你唱这首歌的时候……是在想什么？
这话问得太直。
就像是把心里话问出来一样。
穆祉丞愣了半秒之后，轻轻别过视线。
这个反应比任何话都要命。
他的心脏一定要在今晚死掉吗？王橹杰想。
另一边的穆祉丞有点像怕被他看见，欲盖弥彰地整理了一下耳机的位置，穆祉丞的动作一直很干净，可现在却带着一点小心虚的迟疑，像是被问中了。
穆祉丞你别乱想。
穆祉丞就是……唱歌。
王橹杰哦……
王橹杰那……哥哥教我手势舞，也只是……唱歌？
穆祉丞抬眼看着他。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没有否认。
但也没有给更进一步的答案。
这是穆祉丞——
只在界限内允许一点点靠近，不会再往前。
可王橹杰却觉得已经够了。
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只有一点点，却全是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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