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进入高潮。
“让你左手的温度经过我右手。”
又到那句出来的瞬间——
王橹杰喉咙突然无法发声。他的左手刚刚在学舞的时候,确实和穆祉丞的右手方向抵在一起。还有不心动挑战的扣错的那一只手,是他的左手,穆祉丞的右手。
那时的温度、那条界限、那个细节——原来是歌词的提前预告。
穆祉丞也静了。
他没看镜头,只是把手从调整耳机上的姿势松开,缓慢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承认了某种默契。王橹杰的心跳乱到不行:
王橹杰哥哥……
穆祉丞嗯?
王橹杰哥哥刚才是不是……刻意慢点教我那个动作?
穆祉丞没说话。王橹杰大脑“轰”的一下,他要疯了。穆祉丞找了个很差的借口:
穆祉丞怕你学不准。
差到像说给暗恋者听的。王橹杰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王橹杰那现在呢?
王橹杰我学准了吗?
穆祉丞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答:
穆祉丞……准了。
王橹杰觉得那个一刻空气中都是梦的味道,歌声继续——
“用一个愿望 偷偷偷偷做个梦”
王橹杰整个人安静下来。
他想起粉丝们整理的糖点:
他出生那天的缺月,穆祉丞出生的那天缺月。
合在一起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月亮。
他想起落叶知秋的那片叶子。他想起不心动挑战时的憋气、侧脸、偷偷藏起来的眼神。他想起云塑追着舞台的旋律流动。他想起那么多年,从屏保到耳机到动作到号码“27”,他把那一个人藏得多深。所有藏过的心意,都在歌词里悄悄亮出来。王橹杰突然轻轻开口:
王橹杰哥哥,你知道吗……我其实……
穆祉丞吓了一跳
穆祉丞啊?
王橹杰心脏跳的快到不行,穆祉丞也是。
王橹杰……我其实
王橹杰已经偷偷做了很多很多梦了。
王橹杰只是都没敢告诉你。
穆祉丞长舒一口气,吓死馒了,他还以为这个小孩要干什么。
原来不是要表白啊……
但是,有区别吗。
穆祉丞猛然回神,他到底在遗憾什么?!
不对……这小孩是故意的。好好好,这样玩,等着,小屁孩,身为被暗恋的一方,还能让个小孩处在上风了?那就别怪他了,于是穆祉丞决定丢给对方一个重磅炸弹:
穆祉丞那……
穆祉丞你今天的梦……是什么?
王橹杰觉得他不止心脏要死掉了,他的大脑也快保不住了。穆祉丞在跟他博弈,好犯规,他只想逗逗哥哥,虽然说的说是真的。王橹杰抬起眼睛,看着屏幕里的穆祉丞,鼓起勇气,深呼吸后直接表明:
王橹杰就是现在。
王橹杰和你通着视频。
王橹杰听你的歌。
王橹杰学你编的手势舞。
王橹杰然后……
王橹杰……被你留下来。
穆祉丞彻底说不出话。他微微低头,耳尖一点点红起来,其实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过了很久很久——穆祉丞轻轻开口。
穆祉丞王橹杰。
王橹杰嗯。
穆祉丞如果这是梦……
穆祉丞我允许你光明正大的做。
王橹杰觉得他的身体细胞也要一个接着一个爆炸了。
视频里,两个人都没有挂。
音乐继续放着。夜色温柔得不像现实。王橹杰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偷偷做的那些梦有一点点被回应了。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点。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