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片场的阴影里，看着灯光下权志龙的身影。他正和导演讨论下一场戏的走位，眉头微皱，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剧本边缘。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戏，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工作。
“林总，化妆间已经准备好了。”助理走过来提醒。
她点头，转身往化妆间走。刚推开化妆间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这场戏是接吻戏。”
“是啊，林小满不是说她是投资人吗？怎么还亲自上阵？”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借机蹭热度吧。”
林小满站在门外，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推门进去。她知道这些化妆师平时嘴碎，也知道她们背后议论过她不少次。但她没想到，连拍戏这种事都能被拿来当作八卦。
“林总？”助理有些担心地叫她。
“没事。”她淡淡地说，“去换衣服吧。”
拍摄现场很快布置完毕。这是一场室内戏，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话，最后发展成亲热场面。灯光调得很暗，只有几束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
权志龙已经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装扮。
“你穿这个？”他问。
林小满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黑色露肩针织衫，配一条高腰牛仔裤，看起来很普通。
“有什么问题？”她反问。
权志龙没说话，只是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领，让她肩膀露得更多了一些。
“导演说要性感一点。”他说。
林小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在调整镜头效果，而不是什么暧昧举动。可她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
“知道了。”她坐下，保持适当距离。
导演喊了“开始”，镜头亮起。
两人的对话进行得很顺利，但到了关键部分，林小满却迟迟无法进入状态。
“卡！”导演打断，“林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没事。”她说。
“再来一次。”导演点头示意。
第二次拍摄依旧卡在同一个地方。林小满看着权志龙的脸，脑子里却不断闪回前世的画面——演唱会门口的等待、深夜聊天时的甜蜜、发现真相时的崩溃……
“林小满。”权志龙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在想什么？”
她愣住。
“专心点。”他说，“这不是你安排的戏吗？”
她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第三次拍摄终于顺利完成。当唇贴上的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人都绷紧了。权志龙的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镜头一关，林小满立刻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权志龙问。
“没什么。”她摇头，转身就要走。
“林小满。”他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躲什么？”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我没有躲。”
“那你刚才为什么发抖？”他盯着她的眼睛，“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
她沉默了。
“你知道吗？”他忽然笑了，“你变了，但你心里那个林小满，还没变。”
她猛地抬头看他。
“你还在怕。”他说，“怕我会像以前一样伤害你。”
她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但我不会了。”他说，“我已经不是那个权志龙了。”
“你永远不可能变成别人。”她低声说，“你只能是你自己。”
权志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她拉近。这一次，他没有亲她，而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那就让我用我自己的方式，重新赢回你。”
林小满浑身一震，想要后退，却被他牢牢抱住。
“放开我。”她低声说。
“不。”他说，“除非你说出你的条件。”
她愣住。
“你想要什么？”他问，“除了金钱，除了资源，你还想要什么？”
她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博弈。不是她在控制他，而是他在试图掌控她的情绪。
“我要你忘了我。”她终于开口。
权志龙的眼神变了。
“不可能。”他说，“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就继续演下去吧。”她笑了笑，笑容却有些苦，“反正我们都很擅长。”
权志龙松开了手，看着她离开。
片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灯光照在空荡荡的沙发上。
——
当晚，林小满回到家，刚进门就接到电话。
“林总，权志龙那边传来了新的拍摄计划。”助理说。
“什么内容？”她问。
“……是亲密戏份。”
她顿了顿，点头：“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系统突然响起：“宿主，目标情绪值上升，目前+78，处于高度试探状态。”
“他在试探我。”她说。
“是的。”系统回应，“但他也在确认你的底线。”
林小满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我不是恋爱脑。”她轻声说。
可这一次，她自己也不太信了。
——
第二天，权志龙出现在林小满赞助的一场品牌活动中。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发略长，眼神沉静。记者围上来时，他直接走向林小满。
“你又来了？”她抬头看他，语气平静。
“我想见你。”他说。
“现在见到了。”她低头整理资料，“合作愉快。”
权志龙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翻页的手背。
林小满愣了一下，没有抽手，也没有看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但每次你不理我，我都觉得……空。”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你变了，变得让我有点怕。”
林小满终于抬头看他：“我以前太傻了。现在我不想再傻一次。”
权志龙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看出什么。
“你还爱我吗？”他问。
“这不是重点。”她说。
“对我是。”他说。
林小满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我不是来谈恋爱的。”她说，“我是来当甲方爸爸的。”
权志龙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轻声说。
林小满猛地抽回手，站起身。
“权志龙。”她看着他，“你别逼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
权志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记者还在拍照，闪光灯不断亮起。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林小满没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出会场。外面的风有些凉，吹得她裸露的肩膀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权志龙没有追出来。
她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打车回到公寓，她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林总，权志龙那边要求修改合同条款。”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回了个“好”字。
洗澡时热水冲在身上，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发抖。
不是因为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期待。
她猛地关掉热水，冷水扑下来，激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助理送来新的合同。权志龙亲自签名，附带一张便条：“我想重新认识你，不带任何目的。”
她冷笑一声，提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把便条撕得粉碎。
拍摄日当天，林小满提前到场。化妆间空无一人，她独自坐在镜子前，给自己补妆。
门忽然被推开。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权志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剧本。
“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呢？”
他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椅背，低头看她涂口红。她的手指很稳，一点不抖。
“你真的变了。”他说。
“是啊。”她收起口红，拿起粉扑，“现在知道怕了？”
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擦过她刚刚补好的唇线。
她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
“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她说。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合作伙伴。”他说。
“由不得你。”她转身就要走。
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比之前重了些。
“别碰我。”她低声说。
他松开手，声音却更坚定：“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她回头看他，眼里像燃着火。
“我不在乎。”她说，“从来没有在乎过。”
说完就大步离开。
片场外，风吹得树叶哗哗响。权志龙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握紧了拳头。
助理悄悄递上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推送：《林小满神秘富豪身份曝光，疑似与权志龙因戏生情》
他冷笑一声，点了删除键。
拍摄开始后，林小满表现得很专业。她的眼神、语气、动作都恰到好处，连导演都说这是她状态最好的一次。
但只有权志龙知道，她的心已经锁死了。
下一场戏拍完，林小满准备离开。权志龙忽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
“你知道吗？”他在她耳边说，“我查到了。”
她身体一僵。
“你投资的公司，注册地在瑞士。”他说，“和当年那笔钱的去向一模一样。”
她猛地挣脱他的怀抱。
“你想说什么？”她问。
“我想知道真相。”他说，“你是不是早就……”
话还没说完，林小满已经冲出门外。
权志龙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掉着的一张照片。是他去年生日那天，她在人群里偷偷拍的。
他弯腰捡起照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
“你终究还是来了。”他轻声说。
晚上，林小满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林小姐，我是李律师。”对方的声音很沉稳，“关于您父亲的遗产问题，我们需要重新谈一谈。”
她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我已经放弃继承权了。”她说。
“但有人不同意。”李律师说，“权先生坚持要把属于您的那份还给您。”
她愣住了。
“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李律师继续说，“但他知道，你从来不是为了钱而来。”
电话挂断后，系统响起：“宿主，目标情绪值飙升，目前+92，处于极度不安状态。”
林小满靠在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
“我不是为了报仇来的。”她轻声说。
“我知道。”系统回应，“但你们都在用错误的方式寻找真相。”
她闭上眼，想起权志龙刚才抱她时的温度。
原来，最难骗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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