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哦，虽然白清霖同学是转校生但说不定学习很厉害呢”
“哪里哪里，宋同学你可是年级第一，我肯定比不上你。”
白清霖笑得温温软软，眉尾却稍稍挑起，像一片极薄的柳叶刀，轻轻掠过宋云逸的视线。
宋云逸只是微一点头，语气客气得像在学生会例行公事：“成绩出来之前，谁也说不好。”
宁凌渊被两人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空气里有股看不见的火药味，却又找不到导火索。
他抬手在两人之间晃了晃：“行啦行啦，两位学霸别互吹了，走，去小卖部买冰淇淋，我请客。”
“嗯，那就谢谢凌渊了“白清霖垂下眼眸朝宁凌渊露出微笑
“谢什么，都是同学嘛”
三人走在去小卖部的路上，宋云逸朝宁凌渊走近暗搓搓的有些不高兴的握住宁凌渊的手，白清霖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不甘”不过很快就恢复回原本的模样装作不经意的朝宁凌渊靠近了些
宁凌渊总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在冒火性子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来到了小卖部，小卖部门口排着长队，宁凌渊踮脚张望口味。
宋云逸单手插袋，另一只手替他把垂到额前的碎发撩上去。
白清霖站在宁凌渊右侧，看似随意地抬手撑在冰柜玻璃上，恰好隔开了宋云逸与宁凌渊之间的距离。
宁凌渊思考了半天还是选择了香草味，他偏过头看向宋云逸“哥，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宋云逸注意到宁凌渊手里的香草味冰淇淋沉思片刻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香草的吧，不是很甜”
“行”宁凌渊又转头望向白清霖“白同学，你呢”
白清霖抬起眼眸朝宁凌渊笑了笑：“芒果的吧”
宁凌渊拿着三种口味的冰淇淋来到收银台，他刚想付钱，一只手却比他快的扫了码，宁凌渊偏过头就见宋云逸拿着手机
宋云逸的指尖在扫码器前停了一秒，像是在确认金额，也像在确认某种主权。
“嘀——”的一声，支付成功。
宁凌渊愣了愣，下意识把三盒冰淇淋往怀里拢了拢：“哥，说了我请啊。”
宋云逸把手机塞回口袋，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旋：“下次。”
语气淡得像白开水，指腹却留在发梢不肯走，压出一小撮不听话的翘毛。
白清霖垂眸，把芒果冰淇淋的塑料勺一圈一圈拧成麻花，塑料发出脆响。
再抬头时，他眼底那点“不甘”早被睫毛遮得严严实实，只剩唇角温顺的弧度：“那就下次换我请，凌渊，可不许再抢。”
回教学楼的路上，阳光从银杏叶缝隙里筛下来，把影子拉得老长。
宁凌渊走在中间，右手被宋云逸虚虚牵着——说是牵手，其实只是两根手指勾住他手腕的表带，像怕惊扰，又像怕失去。
白清霖走在左边，影子却故意往右偏，偶尔与宁凌渊的肩膀轻轻一碰。
“香草味好吃吗？”白清霖问。
宁凌渊舔了舔嘴角：“奶味好重。”
“那下次试试海盐焦糖？”白清霖侧头，声音低软，“我吃过一次，咸甜刚好，像……喜欢的人笑起来。”
最后一句被风揉得太碎，宁凌渊没听清，宋云逸却听清了。
他不动声色把宁凌渊往自己这边带半步，声音不高不低：“香草味太淡，我喜欢浓一点的。”
白清霖笑笑，不再接话。
回到教室后，宋云逸和宁凌渊坐回座位上，宁凌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宋云逸
“哥，晚自习下课后去吃啥？”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宁凌渊歪着脑袋，手指在桌面上画圈，“校门口新开的烤鱼店？听说他们家的豆花烤鱼超好吃。”
宋云逸翻书的动作没停，只“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白清霖从教室后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摞刚领的物理竞赛资料。
他路过宁凌渊桌边时，指尖在那一摞书最上面轻轻敲了敲：“凌渊，孙老师让你晚自习前把报名表交过去。”
“啊？”宁凌渊猛地坐直，“我差点忘了！”
宋云逸的视线从书页抬起，落在白清霖手里的报名表上，又淡淡移开：“我陪你去。”
“不用啦，哥你还要去学生会吧？”宁凌渊已经起身，冲他摆摆手，“我去去就回。”
白清霖顺势把报名表递过去，指尖在宁凌渊掌心擦过，像是不经意：“正好我也要去办公室，一起？”
宁凌渊没多想，点头：“好啊。”宋云逸的指节在桌沿敲了一下，很轻，却像敲在人心上。他看着两人并肩走出教室的背影，眸色微暗。
……
办公室在行政楼顶层，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凌渊。”白清霖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你……很依赖宋同学啊。”
宁凌渊正低头看报名表，闻言一愣：“啊？有吗？”
“嗯。”白清霖侧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好像……不太喜欢别人靠近你。”
宁凌渊挠挠头，笑得有点憨：“他从小就那样，护短。小时候我被人抢了棒棒糖，他追了人家三条街。”
白清霖也笑，但笑里带着点说不清的东西：“真好。”
交完表出来，天色已经暗了。走廊尽头，宋云逸靠在窗边，校服外套搭在臂弯，像等了很久。
“哥？”宁凌渊小跑过去
“不是让你别等吗？”宋云逸把外套披到他肩上，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风大。”
白清霖落后两步，看着宋云逸替宁凌渊拉好衣领，指尖擦过宁凌渊的锁骨。
那一瞬，白清霖的瞳孔缩了缩。
“走吧。”宋云逸牵住宁凌渊的手腕，这次不是表带，是直接扣住手腕，“晚自习要开始了。”
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宁凌渊察觉到宋云逸的表情似乎有些怪怪的
“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有”
“哥，我是笨但我不傻你肯定生气了”
宋云逸只是闷头拉着宁凌渊走不说话
夜晚降临，八点的时候宁凌渊吃完饭回来就看见宋云逸在书桌前一声不吭的写着作业
“哥，还在写呢？”
“过几天要考试了”
宁凌渊一下就蔫了倒不是因为考试而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全身都热热的他只认为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就把空调打开了然后走过去看宋云逸写作业看着看着就觉得好困抱着宋云逸的脖子靠着他睡着了
“哥…”
宋云逸偏过头觉得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有些烫伸出手把人抱进怀里，然后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
他看了一眼空调把它关了，然后把人抱紧，继续写着习题
大概快九点的时候宁凌渊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的脸
“哥哥…我渴”
宋云逸低下头把手放在他的额头
“不是很烫了”他把人抱起放到床上拿起早就接好的热水递过去，等看着少年喝完后才继续开口：“下次别吃那么多凉的，你有胃病，胃会受不了的”
“知道了…”
宁凌渊喝完水，把杯子递回去，指尖还烫着，像被火烤过，却又不舍得松开那一点凉意。宋云逸接过杯子，顺手放到床头柜上，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他低头看宁凌渊，那双平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半阖着，睫毛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蝶翅，一颤一颤。
“还难受？”宋云逸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手指却诚实地贴上宁凌渊的侧脸，温度比刚才降了些，但仍旧偏高。
宁凌渊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闷在被子里：“头晕……想睡觉。”
宋云逸没再说话，只是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像抱一只生病的小动物。宁凌渊的额头抵在他锁骨上，呼出的热气透过校服薄薄的布料，烫得他心口发紧。他伸手去摸宁凌渊的后颈，那里也烫，像一块被太阳晒透的石头。
“我去给你拿退烧贴。”宋云逸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宁凌渊一把抓住手腕。
宋云逸僵了僵，最终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他伸手把宁凌渊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少年的皮肤白，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粉，像雪地里落了一枝红梅。
“那你乖一点，”宋云逸的声音低哑，“我去拿药，很快回来。”
宁凌渊没再拦他，只是松开手，把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宋云逸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嗯”，像猫叫。
他快步走到客厅，从药箱里翻出退烧贴和温度计，又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时，宁凌渊已经半闭着眼，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宋云逸蹲下身，轻轻把温度计塞进他腋下，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
“夹好，五分钟。”
宁凌渊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宋云逸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退烧贴的包装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房间里只剩下钟表“滴答”走动的声音，和宁凌渊略显急促的呼吸。
五分钟后，宋云逸取出温度计——38.7度。不算太高，但也不低。他撕开退烧贴，冰凉的凝胶面贴上宁凌渊的额头时，后者轻轻抖了一下，睫毛颤了颤，没睁眼。
“乖，”宋云逸低声哄他，“再睡一会儿。”
宁凌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白雾里，脚下是软绵绵的云，四周空无一物。他喊“哥”，声音却像被棉花堵住了，传不出去。雾越来越浓，他伸手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瞬间安静下来——是宋云逸。
“哥……”他咕哝着，往那只手的主人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窝的猫。
宋云逸没抽回手，任由他攥着。另一只手替他把被角掖好，指尖不小心碰到宁凌渊的锁骨，烫得吓人。他皱了皱眉，把被子裹紧了些。
夜渐深，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无数细小的手掌在鼓掌。宋云逸靠在床头，借着台灯的光写作业，却频频分心——宁凌渊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绵长，偶尔还会轻轻抽气，像做了噩梦。每当这时，宋云逸就会放下笔，掌心贴上他的后背，一下一下顺着，直到那呼吸重新平稳。
凌晨两点，温度计再次显示38.1度。宋云逸松了口气，把退烧贴换了一张新的。宁凌渊的嘴唇因为缺水有些干裂，他蘸了棉签，一点点润湿。少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舔了舔，舌尖碰到棉签，像小动物试探陌生的东西。
“渴……”宁凌渊半睁开眼，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宋云逸立刻端起水杯，试了试水温，才小心地喂他。宁凌渊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哥，你别生气……”
宋云逸一怔，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宁凌渊发顶，轻轻揉了揉：“没生气。”
宋云逸没说话，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他知道宁凌渊说的是晚自习前的事——他和白清霖一起去了办公室。其实宋云逸自己也说不清那股烦躁从何而来，明明只是交个报名表，可当他看见白清霖的指尖擦过宁凌渊掌心时，胸口就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得发胀
“哥……”宁凌渊又喊他，声音软得不像话，“我难受。”
“哪里难受？”宋云逸立刻紧张起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宁凌渊却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心口按：“这里。”
宋云逸的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底下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忽然意识到，宁凌渊说的“难受”，或许不只是发烧。
“凌渊……”他低声唤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宁凌渊没回答，只是将脑袋埋的更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宋云逸能感觉到他睡衣下凸起的肩胛骨，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单薄。他叹了口气，手指插入宁凌渊的发间，轻轻梳理：“睡吧，我在这儿。”
后半夜，宁凌渊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宋云逸却不敢合眼，每隔半小时就测一次体温，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宁凌渊总爱生病，每次都要他哄着才肯吃药。明明怕苦，却每次都装作不怕，皱着眉头咽下去，然后扑进他怀里说“哥，我棒不棒”。
宋云逸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宁凌渊的睫毛，低声道：“一直都很棒。”
………
清晨六点，宁凌渊醒来时，窗外已经亮了。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宋云逸圈在怀里，后者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均匀。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见宋云逸眼下淡淡的青黑，心里一酸。
“哥……”他小声喊。
宋云逸立刻睁眼，声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醒了？难受吗？”
宁凌渊摇头，伸手去摸他的脸：“你一夜没睡？”
“睡了。”宋云逸握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脸颊边，“不困。”
宁凌渊不信，却也没拆穿。他往宋云逸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哥，我今天不想上课。”
“嗯，请假了。”宋云逸顿了顿，“白清霖帮你交的假条。”
宁凌渊一愣，随即小声道：“哦。”
空气安静了几秒，宋云逸忽然开口：“凌渊。”
“嗯？”
“以后……离白清霖远点。”
宁凌渊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困惑：“为什么？”
宋云逸的喉结滚了滚，最终只是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声音低得近乎叹息：“他会把你抢走。”
宁凌渊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宋云逸的掌心，痒痒的。他拉下宋云逸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不会。”
“什么？”
“不会有人抢走我。”宁凌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哥的。”
宋云逸的指尖颤了颤，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宁凌渊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再说一遍。”
“我是哥的。”宁凌渊重复，一字一顿，“永远都是。”
………
上午九点，白清霖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拎着一袋芒果。看见宋云逸独自走进来，他挑了挑眉：“凌渊呢？”
“发烧了。”宋云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请假在宿舍。”
白清霖“哦”了一声，把芒果放到宁凌渊桌上：“那麻烦转交给他，补充维生素。”
他转身要走，宋云逸忽然开口：“白清霖。”
“嗯？”
“离他远点。”宋云逸的声音很冷，“别打他的主意。”
白清霖回头，笑得人畜无害：“年级第一这是在警告我？”
“不是警告。”宋云逸看着他，一字一顿，“是通知。”
白清霖的笑意终于淡了些，他垂下眼，轻声道：“真不公平啊……明明是同样的人…他的目光似乎总不在我的身上。”
宋云逸没再理他，径直走向座位。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桌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傍晚，宁凌渊醒来时，床头多了一杯温水和一张纸条：
【粥在锅里，热一下再吃。——哥】
他捏着纸条，嘴角止不住上扬。窗外，银杏叶沙沙作响，像在偷偷笑他。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光着脚走到厨房。锅里是青菜瘦肉粥，熬得软烂，香气扑鼻。宁凌渊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喝，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宋云逸发消息：
【哥，粥好好喝。】
【哥，我好想你。】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刚发出去，门锁就响了。宋云逸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看着宁凌渊，声音无奈又宠溺：“十分钟不回消息，就知道你醒了”
语录：
“体温计停在 38.7℃，我把它贴在胸口，才发现真正发烧的不是你，是我藏不住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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