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宁凌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走啊，哥，去吃饭”

宋云逸从习题中抬起头露出一丝微笑

“你先去，我待会再去”

“行吧，那你快点”

等宁凌渊离开后，宋云逸继续投入进学校中，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宋云逸才站起身去食堂，刚走出教室走到走廊，此时已经在走廊的白清霖缓缓走过来站在了宋云逸面前，白清霖露出无害的微笑开口

走廊的窗半开着，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味，却吹不散凝滞在两人之间的冷意。

白清霖背光而立，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弯柔软的弧，唇角翘起的弧度像精心量过的十五度，既乖巧，又危险。

“云逸同学，”他声音很轻，却刚好隔开所有嘈杂，“可以耽误你两分钟吗？”

宋云逸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课堂作业，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

“如果是带路、借笔记、问习题这些事情的话”他目光淡淡扫过对方卷起的校徽袖口，“抱歉，我没空。”

白清霖偏头，像听见什么有趣的回答，轻轻笑了一声。

“都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凌渊。”

宋云逸脚步顿了顿

白清霖向前半步，脚尖几乎抵住宋云逸的鞋尖。

“你喜欢他吧？”

风忽然停了。宋云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垂下眼，把怀里的作业本往上托了托，纸页间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白清霖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掺了冰片，“我也喜欢他。”

宋云逸眯起眼，声音冷下来：“转校第一天就盯上他了？”

“不是第一天。”白清霖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是三年前。”

“他初中代表学校参加数学联赛，忘带准考证，蹲在考场外头哭。”白清霖的声音像隔着一层雾，“我借了他一支笔，让他用铅笔盒背面写考生信息求监考老师通融……他大概不记得了。”

“所以，”白清霖直起身，“我不会退的。”

宋云逸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意不达眼底：“巧了，我也是。”

第一次，白清霖在他眼底看见不加掩饰的冷冽，像雪夜骤起的寒星。

走廊的顶灯在两人头顶投下一圈冷白的光，像一方临时搭建的审讯室。

白清霖仍旧维持着那副“优等生”的体面，睫毛扑闪，唇角含笑，仿佛刚才那句“我也喜欢他”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在身后的左手正用指甲在掌心掐出四个月牙——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也能让他把即将溢出的兴奋压回胸腔。

宋云逸比他更安静。

他惯来是“别人家的孩子”：年级第一、学生会副会长、省队物理金牌，连校服衬衫的褶皱都像用尺子量过

可此刻，那些贴在身上的标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内里深不见底的黑。

“喜欢”两个字，被他含在舌尖，反复磋磨，像含着一块冰，既不肯咽下去，也不吐出来。

半晌，宋云逸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金属般的冷意：“白清霖，你演够了吗？”

白清霖眨了眨眼，表情无辜得像被雨水打湿的小狗：“演？我只是把真心话说出来而已呀。”

他歪头，碎发滑过耳廓，“倒是你，云逸同学，一直把真心话藏着掖着，不辛苦吗？”

宋云逸忽然笑了。

那一笑像冰湖乍裂，寒意顺着裂缝渗出，瞬间把初夏的暖风逼退三丈。

“真心话？”他慢条斯理地把怀里的作业本换到左手，右手探进校服口袋，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便签——

正是昨天白清霖塞进他抽屉的“赌约”。

他用指节抵着便签边缘，轻轻一弹，纸张发出清脆的“啪”声。

“三局两胜，输的人永远退出——听起来很公平。”

他抬眸，眼底沉得像深井，“可惜，我从不接受别人定好的规则。”白清霖的瞳孔微缩。

他没想到宋云逸会直接把便签带在身上，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近乎挑衅的语气质疑他的“规则”。

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副温软的模样，甚至贴心地替宋云逸把被风吹起的衣领折好：“那你想怎么玩？”宋云逸没有立刻回答。

他侧身，让过两个打闹的低年级生，等人走远，才重新看向白清霖。

“加一个附加条款。”

“说。”

“输的人不仅要‘永远退出’，还要在毕业前，亲手替赢的人——”

宋云逸顿了顿，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把凌渊追到手。”白清霖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反击，却唯独没料到宋云逸会把“胜利”定义为“亲手把喜欢的人推给对方”。

这是疯子才会提出的逻辑，却偏偏戳中了他最隐秘的软肋——

他太清楚宁凌渊对宋云逸的信任，也太清楚自己如果输了，将不得不亲手把少年送进情敌怀里。

这种惩罚，比任何物理意义上的疼痛都残忍。宋云逸欣赏着他脸上短暂崩裂的表情，像欣赏一幅被水晕开的画。

“怎么，不敢？”

白清霖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眼底已经覆上一层水光，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云逸同学，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

他上前半步，几乎贴上宋云逸的耳廓，“其实，你也想赌一把，对吧？赌凌渊最后会选谁。”

宋云逸并没有躲，他甚至微微俯身，让两人的呼吸在咫尺之间交织：“不，我从不赌。”

“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宋云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教你做人。

白清霖安静的了一会忽然笑出声：“呵…教我做人？云逸同学，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明明和他是青梅竹马却不敢与他表明心意，你觉得…你比我好到哪去呢”白清霖抬起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宋云逸

“这你就不需要关心了，说吧，怎么赌”

“先赌这次的考试吧，谁的成绩高就谁赢，剩下的赌约…等你赢了再说吧”白清霖说完就离开了与宋云逸擦肩而过还故意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宋云逸到了食堂后，宁凌渊原本在吃饭一眼就看到了宋云逸赶紧招呼他过来

“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难道你们学生会安排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路上看到了一个不自量力的虫子，吵了一架而已”宋云逸微笑的摇了摇头

“谁啊谁啊？”宁凌渊有些好奇毕竟平常好脾气还是年级第一的宋云逸从来都不会用虫子来形容别人的

“没什么，吃饭吧”

宋云逸吃着饭却想着白清霖刚才的挑衅

宋云逸心道：看来那个白清霖不简单，伪装性格学得很好，不知道会不会对凌渊不利

“哥，你怎么了？发呆呢？”

宁凌渊见宋云逸眼神有些恍惚，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后天考试的事。”

宋云逸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哈哈，有你在，我肯定没问题。”

宁凌渊拍了拍宋云逸的肩膀，一脸信任地看着他。宋云逸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后天的考试中胜过白清霖，绝不能让白清霖得逞。

第二天，学校里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平静。宋云逸和宁凌渊像往常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但宋云逸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要认真复习，不能让白清霖有任何可乘之机

“哥，今天晚上我们去图书馆复习吧，那里环境好，学习氛围也浓。” 宁凌渊提议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宋云逸点了点头，心中暗暗高兴，他知道图书馆是学习的好地方，能让自己更加专注。晚上，两人来到图书馆，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宋云逸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笔记，开始认真地为宁凌渊讲解知识点。

宁凌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宋云逸的耐心讲解下，也渐渐进入了学习状态。

“哥，这个题我还是不太懂，你再给我讲讲。”

宁凌渊皱着眉头，指着一道数学题说道。宋云逸耐心地接过试卷，仔细地分析着题目

“你看，这道题的关键在于……”他一边讲解，一边用笔在纸上画着示意图，力求让宁凌渊能够理解。

两人在图书馆一直复习到很晚，直到图书馆管理员来催促他们离开。走出图书馆，夜色已经很深了，校园里一片寂静。宋云逸和宁凌渊并肩走着，心中都充满了对后天考试的期待。

回到宿舍，两人简单地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宁凌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宋云逸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清霖的面孔，还有那场即将来临的考试。

第二天，学校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因为后天就是随堂考了。宋云逸和宁凌渊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却发现白清霖已经坐在座位上，正拿着课本认真地复习。看到宋云逸进来，白清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很快就到了随堂考的那天，宋云逸简单的再次复习了一遍，实际上宋云逸是不用看这么多遍的因为每次考试他都是年级第一，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考试开始了，教室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宋云逸和宁凌渊都认真地答题，而白清霖也毫不示弱，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

三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谁也不肯轻易放弃。考试结束后，宋云逸和宁凌渊一起走出教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宁凌渊看着宋云逸，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哥，你觉得我这次能考多少分啊？”

“只要你认真答了，就一定能考好。”宋云逸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嗯，我也相信自己。”宁凌渊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这时候白清霖走到了宁凌渊面前

“凌渊同学，你觉得这次的考试怎么样？”

宁凌渊当然不知道前天白清霖和宋云逸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还好啊，好多题我哥昨天都给我讲过了，就是后面的大题有点难”

“也是，毕竟宋同学是年级第一我肯定考不过他了呢～”

“…………”

转校生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