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已经九点半。宋亚轩把画布转过来，给严浩翔看，画上的他坐在窗边，嘴角带着一点笑，眼神却有点空，像在想别的事。
宋亚轩“像吗？”
宋亚轩问。
严浩翔“比我好看。”
宋亚轩“那就是像。”
宋亚轩满意地把画放到一边，从兜里摸出两颗糖，扔给他一颗，
宋亚轩“奖励。”
糖是草莓味，包装纸粉得刺眼。严浩翔剥开，放进嘴里，甜得发腻。宋亚轩也剥了一颗，含在嘴里，脸颊鼓起一小块。
宋亚轩“甜吗？”
他问。
严浩翔“甜。”
严浩翔把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严浩翔“甜得发苦。”
宋亚轩“苦就对了。”
宋亚轩把画具收进箱子，
宋亚轩“说明你还分得清味道。”
他背起包，关掉灯，画室顿时暗了一半。严浩翔跟着他往外走，走廊灯把他们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像两条平行线。
下楼时，宋亚轩忽然开口：
宋亚轩“严浩翔。”
严浩翔“嗯？”
宋亚轩“你要是难过，就告诉我。”
他声音低，却认真，
宋亚轩“我请你吃炸串，不收钱。”
严浩翔脚步顿了顿，随即笑了一下，声音轻：
严浩翔“好。”
回宿舍路上，风有点凉。宋亚轩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鼻尖冻得发红。严浩翔把奶茶杯捏扁，扔进路边垃圾桶，回头看他：
严浩翔“冷？”
宋亚轩“有点。”
严浩翔“那走快点。”
宋亚轩“不想走快。”
宋亚轩慢吞吞地踢着石子，
宋亚轩“走快了，你就回去了。”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两人并肩，影子在路灯下叠在一起，又分开，再叠在一起。
到了宿舍区门口，宋亚轩停下，从包里掏出那张画，卷成筒，递给他：
宋亚轩“拿着，别弄丢了。”
严浩翔“不是作业？”
宋亚轩“作业再画一张就行。”
宋亚轩笑，眼睛弯成月牙，
宋亚轩“这张给你，留个纪念。”
严浩翔接过，指尖碰到对方指尖，冰凉。他忽然开口：
严浩翔“宋亚轩。”
宋亚轩“嗯？”
严浩翔“下周六，一起去吃炸串吗？”
宋亚轩“去。”
宋亚轩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宋亚轩“我请。”
严浩翔“我请。”
宋亚轩“那就轮流请。”
宋亚轩摆摆手，转身往自己宿舍跑，背影在路灯下越来越小，像一颗被风吹散的糖。
严浩翔站在原地，把画筒揣进怀里，转身往相反方向走。风有点凉，他却没拉外套拉链，任由风吹乱头发。
嘴里草莓糖的甜味还没散，他忽然觉得，甜一点，也挺好。
严浩翔揣着画筒回宿舍，刚到楼道口，就撞见刘耀文抱着篮球蹲在门口，球上沾着泥，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成绺，贴在皮肤上，整个人像被雨浇过似的，透着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儿。
刘耀文“你去哪儿了？”
刘耀文站起来，声音闷在喉咙里，像憋着一股火。
严浩翔“吃炸串。”
严浩翔把画筒往身后一藏，动作不大，却足够明显。
刘耀文眼神一暗，嘴角扯出个笑：
刘耀文“不带我？”
严浩翔“临时决定的。”
严浩翔侧身想走，刘耀文却伸手拦住，掌心贴在墙上，指节上还沾着泥，
刘耀文“我等你一晚上。”
严浩翔“训练结束了？”
刘耀文“早结束了。”
刘耀文踢了踢脚下的球，声音低，
刘耀文“你不来，我练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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