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图里的我们》
一、被台灯泡软的夜
书桌一角的台灯把光团缩成小小的一团,刚好罩住摊开的笔记本和两杯没喝完的热可可。马嘉祺的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墨点晕开成个小小的圆,像他此刻没说出口的犹豫。
“在写什么?”我凑过去看,发现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房子,屋顶上飘着朵云,烟囱里冒出的烟圈被画成了音符的形状。
“随便画画。”他把笔记本往回扯了扯,耳尖在暖光里泛着红,“刚才看你对着日程本发呆,在想明年的计划?”
我的指尖划过日程本上圈住的日期——那是下个月的演唱会,也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的日子。“算是吧,”我把笔帽扣上,“突然想知道,你以后想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他的笔尖又动了,在房子旁边添了棵歪脖子树,树干上挂着个秋千。“要带院子的,”他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台灯的光,“不用太大,能种点你喜欢的绣球花,再给六斤搭个小窝——它现在越来越胖,旧窝快装不下了。”
六斤是我们养的边牧,此刻正趴在脚边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我的拖鞋。我想起上周带它去公园,马嘉祺蹲在草坪上给它捡毛球,阳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还要有个朝南的阳台,”我抢过他的笔,在房子侧面画了个长方形,“放你的吉他和我的多肉。冬天能晒到太阳,你写歌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剥橘子。”
他突然笑了,伸手擦掉我画歪的阳台栏杆:“橘子要选涌泉蜜橘,上次你带的那种,甜得能齁死人。”
“那你写歌不许熬夜,”我在纸页边缘画了个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不然我就把你的吉他弦松掉一根。”
台灯的光晕里,我们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像两个叠在一起的小蘑菇。六斤大概被吵醒了,用脑袋蹭了蹭马嘉祺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
二、藏在音符里的坐标
马嘉祺突然翻开笔记本的新一页,写下“三年后”三个字,字迹比平时用力,笔尖在纸页上留下浅浅的凹痕。“三年后的巡演,想在舞台上搭个旋转木马,”他的指尖点着那行字,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唱到《小小孩》的时候,木马慢慢转,台下的灯牌像星星一样亮。”
我想起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唱这首歌的样子,在练习室的镜子前,声音有点抖,却唱得格外认真。“那我要坐在第一排,”我在“旋转木马”旁边画了个举着灯牌的小人,“灯牌上写‘马嘉祺的专属听众’,比谁的都亮。”
他的耳尖更红了,却故意板起脸:“不行,要写‘未来的家人’,更正式。”
“才不要,”我用笔尖戳了戳他的手背,“等你唱到副歌,我就冲上台给你送花,送向日葵,比你人还高的那种。”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笔尖在纸上划出道长长的线,把“旋转木马”和“向日葵”连在一起。“还要在后台留个小角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放张沙发,你累了可以蜷在那里睡觉,我下场就能找到你。”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响。我看着纸上那条歪歪扭扭的线,突然觉得,所谓未来,好像就是由这些小小的约定串起来的,像串在绳子上的糖,一颗一颗,都带着甜。
“那我也要规划,”我抢过笔,写下“五年后”,“五年后要学会做你喜欢的三杯鸡,不用看菜谱就能做好,姜要切得薄薄的,酱油放两勺半——和你妈妈做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笑出声:“上次你把糖当成盐放,结果做出来的三杯鸡甜得像糖醋排骨,还好意思说。”
“那是意外!”我伸手去挠他的痒,却被他按住手。台灯的光落在交叠的手背上,他的指尖有练吉他磨出的薄茧,蹭得我手心有点痒。
“其实不用学,”他说,“我可以学做你喜欢的番茄鱼,刺挑得干干净净的那种。我们可以买个大厨房,你在左边切菜,我在右边炖汤,六斤趴在中间的地毯上等着捡掉落的肉丁。”
笔记本上的字渐渐挤成一团,有“旋转木马”“向日葵”,有“三杯鸡”“番茄鱼”,还有“六斤的超大窝”。马嘉祺突然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把我们的名字圈在里面。
三、时间胶囊里的约定
“要不要玩个游戏?”马嘉祺突然起身,从书架顶层翻出个铁皮盒子,是去年生日我送他的,上面印着只抱着吉他的小熊。“把想做的事写在纸上,放进去,明年这个时候打开。”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第一次约会,他也是这样,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说“是顺手多买的”。
“好啊,”我撕下两张便签纸,“要写具体点,不然明年耍赖怎么办?”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六斤打了个哈欠。我写“要和马嘉祺去海边看日出,带他尝遍五条街的海鲜排档,特别是那家蛏子炒得最好吃的老店”,想起他上次在综艺里说“从没看过海上日出”,字里行间都带了点雀跃。
偷偷看马嘉祺的便签,发现他写“要学会编三股辫,给她扎一次头发,像她给六斤扎小揪揪那样认真”,字迹旁边还画了个扎着歪辫的小人,脑袋上顶着颗星星。
把便签折成小方块放进铁皮盒时,他突然说:“还要加样东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颗奶糖,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糖纸皱巴巴的,大概在口袋里揣了很久。“这个也放进去,”他说,“明年打开的时候,说不定还带着甜味。”
我想起上周感冒,他跑了三家便利店才买到这种糖,说“含着甜的就不觉得苦了”。此刻看着他把糖放进盒子,突然觉得,未来好像不是遥不可及的雾,而是这样一颗糖,握在手里,能清清楚楚地尝到甜。
盖紧铁皮盒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给约定上了把锁。马嘉祺把盒子放进书架最深处,旁边是他珍藏的黑胶唱片和我送的第一幅画——画的是他在舞台上鞠躬的样子,当时画技拙劣,却被他装了框。
“明年这个时候,”他靠在书架上,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影,“如果我还没学会编辫子,就罚我给你洗一个月的碗。”
“如果我没带你去看日出,”我笑着回敬,“就罚我给你剥一整年的橘子,保证没有一点白丝。”
六斤大概听懂了,摇着尾巴蹭我们的手心,把温暖的毛茸茸的重量压在我们交叠的脚上。
四、蓝图之外的温柔
台灯的光渐渐淡下去,窗外的天泛出点鱼肚白。马嘉祺合上笔记本,却没立刻放进抽屉,而是在最后一页写下“永远”两个字,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省略号。
“永远太远了,”他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哑,“但我想,每天醒来看见你在煎蛋,六斤趴在脚边,阳台的多肉晒着太阳,就很好了。”
我想起昨天早上,他踩着拖鞋去厨房,把我煎糊的蛋倒进垃圾桶,重新煎了两个金黄的溏心蛋,说“没关系,我就喜欢吃焦一点的边”。其实我知道,他最讨厌蛋皮有焦味。
“我也是,”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不用有旋转木马,不用有带院子的房子,只要你写歌的时候,我能给你递杯热可可,就够了。”
他突然转身抱住我,下巴抵在发顶,呼吸带着热可可的甜。“但还是要有旋转木马,”他说,“还要有带院子的房子,要把你写进所有的蓝图里,一点都不能少。”
晨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条通往未来的路。铁皮盒在书架深处安静地待着,里面藏着奶糖的甜和没说尽的话。笔记本上的字迹渐渐被晨光染亮,那些关于“三年后”“五年后”的规划,突然变得具体又温暖。
或许最好的未来,从来不是写满华丽辞藻的蓝图,而是此刻他睫毛上的光,是六斤摇尾巴的弧度,是热可可杯底没化完的糖,是我们站在时间的路口,看着彼此眼里的自己,就能确定——不管走多远,身边都有这个人。
马嘉祺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像在给一个漫长的拥抱收尾。“该睡了,”他说,“明天还要早起给你煎蛋呢。”
我看着他眼里的晨光,突然觉得,那些藏在蓝图里的约定,其实早就开始了——从他给我煎的第一个溏心蛋开始,从六斤第一次蹭我们的手心开始,从我们并肩看台灯在墙上投下的影子开始。
未来还长,但只要身边有他,每一天都是最好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