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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

未唱完的副歌

夏末的风裹挟着栀子花香,漫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也漫进沈辞盈十六岁的心里。她坐在画室靠窗的位置,指尖捏着一支炭笔,目光却越过画架,落在不远处篮球场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上——谢思礼。

阳光穿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手擦汗时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投篮的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次篮球入网的声响,都像敲在沈辞盈的心尖上。她偷偷将这一幕画在画纸角落,铅笔勾勒的轮廓带着少女独有的小心翼翼,旁边还藏着一个极小的“礼”字。

沈辞盈是沈家的小女儿,家境优渥,父母忙于生意,却给了她极致的物质满足和足够的自由。她性子温婉,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和,唯独在面对谢思礼时,会露出几分不自知的雀跃和羞涩。

他们的相识是在一次校会上,谢思礼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声音清亮,眼神坚定,恰好坐在台下的沈辞盈被深深吸引。后来她鼓起勇气主动搭话,没想到谢思礼竟十分温和,对她总是笑意盈盈,会耐心听她讲画室里的趣事,会在她忘记带伞时,默默把伞塞到她手里,自己淋着雨跑开。

沈辞盈以为,这便是青春里最美好的遇见。她开始频繁地制造和谢思礼相处的机会,借口请教数学题,拉着他去图书馆;知道他喜欢打篮球,便提前准备好水和毛巾,在球场边默默等候。身边的朋友都看出了她的心思,起哄着让她表白,她却只是红着脸摇头,觉得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就好。

江楚笙是沈辞盈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人。江楚笙性子爽朗,眉眼明媚,像一株热烈的向日葵。沈辞盈常常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讲着和谢思礼有关的小事,语气里满是欢喜。

“楚笙,你说他会不会也有点喜欢我啊?”沈辞盈托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他今天帮我捡了掉在地上的画夹,还夸我画得好呢。”

江楚笙握着奶茶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盈盈这么好,他肯定会喜欢你的。不过感情的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沈辞盈没注意到江楚笙笑容里的勉强,只当是朋友的真心鼓励,满心欢喜地继续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少女梦里。她不知道,那些她以为的温柔和在意,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谢思礼从未喜欢过沈辞盈,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江楚笙身上。第一次见到江楚笙时,她正站在阳光下,笑着帮同学搬书,阳光洒在她脸上,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可江楚笙对他始终保持着距离,几次暗示都被巧妙回避。

偶然间,谢思礼得知沈辞盈是沈氏集团的千金,沈家在本地权势滔天。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能利用沈辞盈的喜欢,借助沈家的势力,不仅能拉近和江楚笙的距离,或许还能解决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麻烦——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谢思晨。

谢思晨比谢思礼年长几岁,性子暴戾乖张,从小就欺负他,长大后更是游手好闲,还常常拿他们母亲的事羞辱他。谢思礼对这个哥哥恨之入骨,一直想找机会让他付出代价,可谢思晨做事向来谨慎,没留下什么把柄。

得知沈家在政法系统人脉广阔,谢思礼便动了歪心思。他开始更加主动地接近沈辞盈,对她愈发温柔体贴,甚至会主动约她吃饭、看电影。沈辞盈受宠若惊,以为自己的真心终于有了回应,对他更加信任依赖。

与此同时,谢思礼开始在谢思晨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沈辞盈。“哥,你知道沈氏集团的沈辞盈吗?长得漂亮,性子又软,家里还特别有钱。”他故作随意地说道,眼神里却藏着算计,“我听说她爸妈对她极其宠爱,只要是她想要的,从来都不会拒绝。”

谢思晨本就是个好色贪利之徒,听到“漂亮”“有钱”这两个词,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哦?还有这种好事?她对你有意思?”

“算是吧,”谢思礼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不过也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好哄得很。我看她对我言听计从的,说不定以后咱们家有什么事,还能靠她搭个线。”他故意添油加醋,把沈辞盈描述成一个天真懵懂、容易掌控的富家千金,又暗示沈家权力很大,若是能和她扯上关系,好处无穷。

谢思晨听得心痒难耐,看着谢思礼的眼神也变得不善:“既然她对你这么上心,你倒是把握点机会啊。要是能把她娶进门,咱们家就飞黄腾达了。”

“我对她没兴趣,”谢思礼故作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过哥你要是喜欢,我倒是可以帮你创造点机会。听说她胆子小,又单纯,只要稍微用点手段,肯定能到手。到时候有沈家这层关系,你之前那些事,说不定也能压下去。”

这番话正好说到了谢思晨的心坎里,他拍了拍谢思礼的肩膀,眼神阴鸷:“好弟弟,这事就拜托你了。只要事成,以后哥不会亏待你。”

谢思礼脸上露出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谢思晨的亏待与否,而是要借沈辞盈的手,让这个作恶多端的哥哥彻底消失。

计划在暗中悄然推进。谢思礼一边继续对沈辞盈温柔备至,让她深陷其中,一边和江楚笙沟通。起初江楚笙是拒绝的,她看着沈辞盈对谢思礼的痴情,心里满是愧疚:“思礼,这样对盈盈太残忍了,她那么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做。”

“楚笙,我也是没办法,”谢思礼握着她的手,眼神诚恳,“谢思晨一直威胁我和我妈妈,要是不解决他,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只要这件事办成,我就能彻底摆脱他,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盈盈,也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他软磨硬泡,又许了许多承诺,江楚笙本就对他有好感,在他的再三恳求下,终究还是动摇了。她看着谢思礼恳切的眼神,想着沈辞盈家境优越,或许事后真的能弥补,便点了点头,答应帮忙。

那天下午,沈辞盈正在画室里画画,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楚笙打来的。“盈盈,你快出来,我在学校后门等你。”江楚笙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有东西要给你,是惊喜哦。”

沈辞盈心头一喜,以为是江楚笙知道她喜欢谢思礼,帮她准备了什么礼物,连忙收拾好东西,匆匆跑出画室。到了学校后门,她看到江楚笙和谢思礼都在,谢思礼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盈盈,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谢思礼笑着开口,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颤,“我和楚笙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想找个地方单独给你庆祝。”

今天并不是沈辞盈的生日,但她以为是他们记错了日期,心里反而更加感动,没多想便点了点头:“好啊,去哪里都可以。”

谢思礼开了车来,是一辆黑色的轿车。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沈辞盈上车,江楚笙则坐在了后座。沈辞盈毫无防备地坐了进去,还沉浸在即将收到礼物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江楚笙眼底的愧疚和谢思礼一闪而过的冷意。

车子缓缓驶离学校,一路向着郊区开去。沈辞盈渐渐觉得不对劲,疑惑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这里好像越来越偏了。”

“快到了,别急。”谢思礼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容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沈辞盈看不懂的深意。

江楚笙坐在后座,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沈辞盈的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满是煎熬。她想开口提醒,可看着谢思礼的侧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偏僻的别墅前,这里周围荒无人烟,只有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沈辞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下意识地想下车:“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有点害怕,我想回去了。”

“别怕,只是一个朋友的别墅,很安静,适合庆祝。”谢思礼先一步下了车,绕到副驾驶门边,打开车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走吧,礼物都准备好了。”

江楚笙也跟着下了车,走到沈辞盈身边,拉了拉她的手,声音干涩:“盈盈,没事的,很快就好。”

沈辞盈看着两人异样的神情,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跟着他们走进了别墅。别墅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让人很不舒服。

“礼物呢?”沈辞盈的声音带着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楼梯口走了下来,正是谢思晨。他眼神贪婪地盯着沈辞盈,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一步步向她走近:“小美人,终于把你盼来了。”

沈辞盈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她猛地回头看向谢思礼和江楚笙,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你们……你们认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思礼脸上的温柔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疏离:“沈辞盈,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哥谢思晨。今天把你叫来,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

“认识?”沈辞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你们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江楚笙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忍不住别过脸,声音哽咽:“盈盈,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谢思晨不耐烦地打断她,伸手就要去抓沈辞盈的手腕,“小美人,别浪费时间了,跟我吧,我保证以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这个小白脸强多了。”

“滚开!别碰我!”沈辞盈猛地推开谢思晨的手,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厌恶。

谢思晨被推得一个踉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凶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是沈家的小姐我就不敢动你,到了这里,你就别想逃了!”

他再次扑了上来,力气极大,死死地抓住沈辞盈的胳膊。沈辞盈拼命挣扎,哭喊着:“谢思礼,救我!楚笙,救我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纠缠你了,求你放了我!”

可谢思礼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江楚笙看着沈辞盈绝望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冲到谢思礼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思礼,我们不能这样,快停下!会出人命的!”

“闭嘴!”谢思礼一把推开江楚笙,眼神冰冷,“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乖乖站在一边。”

江楚笙摔倒在地,看着谢思礼绝情的样子,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想爬起来去救沈辞盈,可谢思晨已经将沈辞盈拖向二楼的房间,沈辞盈的哭喊声和挣扎声越来越远,刺得她耳膜生疼。

沈辞盈被谢思晨拖进一个房间,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谢思晨将她推倒在床上,步步紧逼,眼神里的欲望毫不掩饰:“小美人,别挣扎了,从了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沈辞盈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知道,一旦被他得逞,自己这一辈子就毁了。她想起父母的期望,想起自己热爱的绘画,想起那些曾经美好的时光,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在心底升起。

“你别过来!”沈辞盈抓起身边的台灯,紧紧抱在怀里,眼神里满是决绝,“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谢思晨嗤笑一声,根本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有勇气去死?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他说着,再次扑了上来。沈辞盈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心里一横,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窗边跑。窗户没有锁,她用力推开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浑身发抖。

楼下是坚硬的水泥地,从这里跳下去,大概率是凶多吉少。可沈辞盈知道,与其被这个男人玷污,不如一死了之,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谢思晨没想到她真的敢跳窗,连忙冲过去想抓住她:“你疯了!快下来!”

沈辞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决绝。她又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父母关切的眼神,看到了江楚笙曾经温暖的笑容,也看到了谢思礼那张冰冷的脸。

“谢思礼,江楚笙,我恨你们!”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悲愤。

话音未落,沈辞盈纵身一跃,像一片破碎的玉,从窗口坠落。

“不要!”江楚笙刚好冲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当场晕了过去。

谢思晨愣在窗边,看着楼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谢思礼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楼下的景象,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沈辞盈真的有勇气跳下去,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大概是附近的居民听到了动静报了警。谢思礼回过神来,看着晕倒在地的江楚笙和瘫软的谢思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转身就想逃离,可刚跑到门口,就被冲进来的警察堵住了去路。冰冷的手铐铐在手腕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下那抹刺眼的红色,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丝后悔。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将沈辞盈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沈辞盈的父母接到消息后,疯了一样赶到医院,看到女儿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母亲当场崩溃大哭,父亲也红了眼眶,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沈辞盈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身失去了知觉,这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消息传来,江楚笙在病房外哭得撕心裂肺,她恨谢思礼的算计,更恨自己的懦弱和盲从。她主动向警方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谢思礼如何利用沈辞盈,如何教唆谢思晨。

谢思礼和谢思晨因涉嫌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多项罪名被依法逮捕。谢思礼本想利用沈家的势力除掉谢思晨,却没想到最终引火烧身,不仅没能如愿,反而毁掉了一个无辜女孩的一生,也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监狱里,谢思礼隔着冰冷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空洞。他想起沈辞盈曾经那双充满欢喜的眼睛,想起她小心翼翼递给他的画,想起她淋着雨也要给他送伞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可一切都太晚了,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弥补。

医院里,沈辞盈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她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失去了曾经的天真,也失去了对人性的信任。

江楚笙每天都来医院看望她,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歉意,却始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沈辞盈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恨,也没有怨,只剩下一片死寂。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沈父沈母变卖了部分产业,全身心地照顾女儿。他们请了最好的康复医生,买了最先进的康复设备,只希望女儿能重新站起来。沈辞盈也没有放弃,她每天都努力进行康复训练,哪怕疼得汗流浃背,也从未停歇。

画室里的画架落了灰,那支炭笔也被遗忘在角落。沈辞盈知道,她的青春已经随着那次坠落彻底破碎,但生活还要继续。她开始尝试用画笔记录自己的心情,画里不再有阳光和篮球少年,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挣扎,却也藏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辞盈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虽然依旧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已经能借助拐杖慢慢移动。她推着轮椅,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重新绽放的栀子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那些伤痛或许会伴随一生,但她不会再被过去束缚。她还有爱她的父母,还有未完成的梦想。碎玉虽残,却依旧能折射出光芒。她要带着这份破碎,勇敢地走下去,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而谢思礼和谢思晨,也在监狱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个夏天发生的故事,像一场沉重的噩梦,警醒着每一个人,欲望和算计终究会反噬自身,唯有真诚和善良,才能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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