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明星同人小说 > 未唱完的副歌
本书标签: 明星同人  短篇言情小说 

未完成的安可曲

未唱完的副歌

宋亚轩在后台摸到那枚断弦时,指尖的茧子被粗糙的钢丝硌得生疼。那是马嘉祺惯用的吉他弦,镀银的表层已经磨出细微的划痕,是无数次排练时指尖摩挲留下的痕迹。舞台上的灯光还在明灭,观众的欢呼余音绕梁,可本该站在他身边弹钢琴的马嘉祺,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个月前的那场意外,像一把猝不及防的刀,斩断了他们所有的未来。

他们是在音乐学院的琴房认识的。马嘉祺是钢琴系的学长,指尖划过琴键时,指节分明的手像是有魔力,总能弹出最温柔的旋律;宋亚轩是声乐系的新生,清亮的嗓音一开口,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澈,就能让整个琴房安静下来。第一次合作是学院的迎新晚会,马嘉祺弹《卡农》,宋亚轩唱改编的中文词,聚光灯下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宋亚轩看见马嘉祺眼底的星光,像是有电流穿过四肢百骸,从此便成了形影不离的搭档。

马嘉祺总说宋亚轩的声音是被上帝吻过的礼物,会陪着他一遍遍打磨歌曲。宋亚轩唱到高音不稳时,马嘉祺不会急着纠正,而是先弹一段舒缓的间奏,等他气息平复了,再轻声示范:“气息沉在丹田,像吹蜡烛一样,慢慢送出去。”宋亚轩性子慢热,遇到瓶颈时会烦躁地抓头发,把乐谱揉成一团又小心翼翼展开,马嘉祺就会停下钢琴,从背包里摸出一杯温蜂蜜水——永远是三分甜,刚好中和嗓子的干涩,笑着说:“别急,我们慢慢来,好的作品值得等待。”

他们一起写过很多歌,大多是关于青春和陪伴的。琴房靠窗的位置堆着厚厚的手稿,马嘉祺的字迹工整有力,宋亚轩的则带着点潦草的灵气,每页纸的角落都有两个小小的签名,“祺”和“轩”紧紧挨在一起,像是被胶水粘住般,从未分开过。马嘉祺会把宋亚轩洗澡时随口哼出的旋律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熬夜谱成完整的曲子;宋亚轩也会在马嘉祺改乐谱到深夜时,悄悄在他桌边放一盒热牛奶,再附上一张画着歪歪扭扭笑脸的便签,上面写着“马学长不许熬夜,不然明天唱跑调”。

大二那年,他们组建了一个双人组合,取名“安可”,马嘉祺说:“安可是未完待续,就像我们,永远有下一首歌要唱。”第一次在livehouse演出时,台下只有寥寥几十位观众,大多是同学和朋友,可马嘉祺坐在钢琴前,宋亚轩站在麦克风前,两人默契得仿佛一个人。唱到最后一首歌《同行》时,马嘉祺突然转过头,对着宋亚轩笑了笑,眼底映着舞台的暖光,指尖弹出一段全新的旋律——那是他前一晚熬夜写的副歌变奏,宋亚轩心领神会,喉结滚动,即兴添了几句歌词:“风穿过琴房,你在我身旁,这一路的星光,都为我们亮”,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有人吹起口哨,宋亚轩看见马嘉祺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比舞台上的灯光还要耀眼。

演出结束后,两人坐在livehouse后门的台阶上,夜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天上的星星稀疏明亮。马嘉祺从背包里掏出两罐冰可乐,“嘭”地拉开拉环递给宋亚轩,气泡在罐子里滋滋作响。“亚轩,以后我们要去更大的舞台,唱给更多人听,好不好?”马嘉祺的声音被夜风裹着,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宋亚轩仰头喝了口可乐,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点头时眼里闪着光:“好,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好。”那天晚上,他们聊到凌晨,从校园的琴房聊到巡回演出的场馆,从原创专辑聊到退休后开一家小小的音乐茶馆,马嘉祺说要在茶馆里放一架老钢琴,宋亚轩负责唱歌,他们要唱到牙齿掉光,唱到听众只剩下彼此。

从那以后,他们更加努力。马嘉祺会为了一个和弦反复琢磨到深夜,指尖被琴键磨出薄茧,却总说“再改改,更贴合你的嗓音”;宋亚轩会对着镜子练习发声,直到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含着润喉糖还在哼着旋律。他们一起跑遍了城市里的大小演出场地,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演出结束后只有老板递来的两杯免费柠檬水,到后来的座无虚席,谢幕时台下的荧光棒汇成星海。有一次,他们在外地演出遇到暴雨,航班取消,两人挤在火车站附近的小酒店房间里,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折叠桌,马嘉祺把折叠桌拼在床边,打开带来的便携式电子琴,宋亚轩坐在床沿,借着昏暗的台灯唱歌,雨声敲打着窗户,成了最好的背景音。唱到动情处,宋亚轩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那一刻,他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琴声、歌声和彼此的心跳。

就在他们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甚至收到了全国巡演音乐节的邀请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是宋亚轩的二十岁生日,马嘉祺说要给他一个惊喜,提前结束了排练,临走前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在排练室等我,回来给你唱生日歌。”宋亚轩点点头,看着马嘉祺背着吉他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他坐在马嘉祺的钢琴前,反复练习着马嘉祺上周写给她的生日歌,乐谱上有马嘉祺的批注:“这里要唱得软一点,像撒娇一样”“高音处转假声,更温柔”,歌词里全是温柔的叮嘱和美好的期许。

下午四点十七分,手机突然响起,陌生的号码让宋亚轩心头一紧。接通后,交警沉稳的声音像一块冰砸在他的心上:“请问是宋亚轩先生吗?马嘉祺先生发生了交通事故,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抢救,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宋亚轩手里的乐谱“啪”地掉在地上,音符散落一地,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排练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抢救”两个字在反复回响。他跑着冲向校门口,雨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却又陷入更深的恐慌。打车时,他的手一直在抖,连地址都说不清楚,司机师傅看他脸色苍白,特意加快了车速。

医院的抢救室灯亮了很久,久到宋亚轩觉得自己已经站了一个世纪。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走廊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他想起马嘉祺早上说的“给你惊喜”,想起他们约定的巡演,想起琴房里未完成的手稿,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疲惫和歉意:“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宋亚轩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他冲进抢救室,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马嘉祺,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只是睡着了,额头上的伤口被纱布缠着,渗出一点暗红的血。马嘉祺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盒子已经被撞得变形,边角凹陷,可里面的草莓蛋糕,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一颗鲜红的草莓歪在旁边,像是在等待被人拿起。

那是宋亚轩最爱的草莓蛋糕,马嘉祺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奶茶要三分甜、吃面要多加醋、草莓要选熟透的、唱歌时喜欢喝温的蜂蜜水。宋亚轩蹲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掰开马嘉祺的手指,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抱着那个变形的蛋糕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蛋糕盒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想起马嘉祺曾经说过,等他二十岁生日那天,要在最大的舞台上给她唱一首专属的安可曲,要陪他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要把他们写的歌都录成专辑,封面用他们在琴房的合照。可现在,那些约定都成了泡影,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那些未完成的梦想。

马嘉祺的葬礼过后,宋亚轩把自己关在他们曾经的排练室里,不肯见任何人。排练室里还留着马嘉祺的气息,是他常用的木质香薰味,混着淡淡的钢琴漆味。钢琴上放着他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身上还印着他咬过的齿痕;乐谱架上夹着他们即将在音乐节上演唱的曲谱,马嘉祺用红笔圈出了需要加强的段落,旁边写着“亚轩这里要注意气息”;甚至麦克风旁边,还放着马嘉祺特意为他准备的润喉糖——葡萄味的,是他最喜欢的口味,知道他唱歌容易嗓子干,马嘉祺总会在演出前把润喉糖放在他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还会叮嘱一句“含着,别咽下去”。

宋亚轩坐在马嘉祺曾经坐过的钢琴前,指尖颤抖着按下琴键,弹出了他们第一次合作的《卡农》。琴声断断续续,带着压抑的呜咽,像是被泪水泡软了般。他想起马嘉祺曾经教他怎么把握这首曲子的情感,“这里要温柔一点,像安抚情绪”“这里可以轻快些,像少年奔跑”;想起他们在舞台上的默契配合,马嘉祺的琴声总能精准地接住他的歌声;想起他说过的那些温暖的话,“有我在,别怕唱错”,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视线,滴在琴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排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经纪人陈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她看着形容枯槁的宋亚轩,心疼地说:“亚轩,你已经三天没好好吃饭了。音乐节的主办方还在等我们回复,你……要不要考虑放弃?”

宋亚轩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底布满血丝,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不,我要去。这是马嘉祺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要替他,唱完那首未完成的安可曲。”

接下来的日子,宋亚轩拼了命地排练。他把马嘉祺的钢琴搬到了自己的住处,靠窗的位置,和以前在琴房一样。每天清晨,他会先摸着琴键说一句“马嘉祺,今天我们练《同行》”,然后开始一天的练习。他一遍遍弹着马嘉祺写的曲子,手指磨出了水泡,破了又结痂,和以前马嘉祺的手一样。有时候练到深夜,他会趴在钢琴上睡着,梦里全是马嘉祺的身影,梦里他们还在琴房排练,马嘉祺笑着对他说“亚轩,进步很大”,可醒来时,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月光。

音乐节那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宋亚轩穿着马嘉祺最喜欢的白色衬衫,是去年生日马嘉祺送他的,领口还留着马嘉祺熨过的平整痕迹。他抱着那把换了新弦的吉他——是马嘉祺的吉他,他特意找师傅修好了琴身的磕碰,站在了舞台上。台下人山人海,欢呼声此起彼伏,荧光棒汇成了一片星海,可他的眼里,却只有舞台右侧的钢琴位置——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聚光灯,孤零零地照着漆黑的琴键。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拿起麦克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今天,我要唱几首歌,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他是我的搭档,我的朋友,也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这些歌,是我们一起写的,一起排练的,本来应该由我们一起唱给大家听。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台下安静了下来,有人认出了他们,低声议论着“是安可组合”“怎么只有一个人”,宋亚轩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有好奇,有惋惜,更多的是期待。他闭上眼,指尖拨动琴弦,弹出了第一首歌的前奏,那是他们第一次在livehouse唱的《同行》。他的声音清亮依旧,可里面却多了太多的思念和遗憾,唱到“风穿过琴房,你在我身旁”时,他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视线模糊中,仿佛看到马嘉祺坐在钢琴前,正对着他温柔地笑。

一首接一首,宋亚轩唱得很投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音乐。他想起了和马嘉祺一起在琴房熬夜的夜晚,想起了他们跑演出时挤在小小的火车硬座上,想起了暴雨天在酒店房间里的合唱,想起了马嘉祺为他写的生日歌,想起了他们未完成的巡演约定。最后一首歌,他选择了那首马嘉祺为他写的生日歌《二十岁的星光》,前奏响起时,台下有人举起了写着“安可”的灯牌,宋亚轩看着那两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往后的路还很长,我会陪你一起闯,不管风雨多大,都不会让你受伤……”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吉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起头,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仿佛看到了马嘉祺的笑脸,他笑着说:“马嘉祺,这首歌,我唱给你听了。你听到了吗?”

演出结束后,台下的掌声雷动,有人大声喊着“安可”“再来一首”,可宋亚轩却摇了摇头,对着麦克风说:“对不起,我的安可曲,只能唱给一个人听。现在,他不在了,这首安可曲,也就永远没有完成了。”

他弯腰鞠躬,转身走下舞台,背影孤单又落寞。后台的工作人员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宋亚轩走到角落里,抱着马嘉祺的吉他,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后台里回荡。

从那以后,宋亚轩再也没有登上过舞台。他把马嘉祺的钢琴和吉他都珍藏了起来,在他们曾经的排练室里开了一家小小的音乐工作室,教孩子们唱歌、弹琴。工作室的名字,还是叫“安可”,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慢慢来,好的声音值得等待”——那是马嘉祺常说的话。

每天,宋亚轩都会坐在马嘉祺曾经坐过的钢琴前,弹起他们一起写的歌。他会给孩子们讲他和马嘉祺的故事,讲他们在琴房的相遇,讲他们跑演出的艰辛,讲他们未完成的梦想。孩子们总会好奇地问:“宋老师,那个马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也想听听他弹钢琴。”

宋亚轩的眼神会变得温柔又悲伤,他轻轻抚摸着钢琴的琴键,声音低沉:“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车祸,没有伤痛

上一章 雪落时无归 未唱完的副歌最新章节 下一章 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