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尖抵着他衣服，眼泪在布料上晕开一团深色痕迹。

他忽然松开手，捧住我的脸，拇指抹过我眼尾的红。他的手指有些发抖，声音哑得不像话：“多余……”

他嗓音发颤，指尖顺着我脸颊往下，停在下巴上轻轻一勾，“你看着我。”

我咬着下唇，眼泪还是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他抬手抹了把我的脸，动作笨拙又轻柔，像是怕碰碎我似的：“别哭。”

我抽了口气，鼻尖发酸，喉咙里堵着一团东西，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哥忽然把我脑袋按在他胸口，手紧紧贴着我的后颈，声音闷闷的:“听哥说，没事的，有哥在。”

我感觉这十分钟像过完了一辈子，可出去后该面对的，终究躲不掉。

我哥的手掌贴在我后背，掌心滚烫，像是要把全身的温度都渡给我。

和平时一样他们晚上要把我带过去。

铁笼里，我哥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栏杆投下斑驳的影子，透着冷意。“你们想把我弟弟带去给那个畜生玩？！”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一下割裂了死寂的空气。

看守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走廊里刺耳地回荡。

我哥死死抓住铁栏杆，指节绷得发白，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钢铁里：“想都别想！”

我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深陷，疼得几乎要折断，却不敢松半分。

看守懒得跟我哥废话，直接打开我这边的笼门，伸手就拽我的胳膊。

我本能地往后缩，后背抵着冰凉的铁壁。

我哥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嘶吼，突然抬脚狠狠踹向栏杆——“轰”的一声巨响，铁笼剧烈晃动，铁锈簌簌往下掉。

他的手掌仍死死攥着栏杆，指节泛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要凭着蛮力把这铁笼生生撕开。

看守猛地将我往后拽了一步，钥匙串哗啦作响。

“你们谁敢动他！”我哥的声音低哑破碎，像濒死的野兽在咆哮。

另一侧的看守冷笑一声，已经掏出了电棍，朝着我哥的小腿狠狠戳去。

“唔！”我哥闷哼一声，膝盖猛地晃了晃，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却硬是撑着没倒，目光死死锁着我。

我急得眼眶发烫，眼泪在眶里打转，想冲过去却被看守牢牢拽住衣领，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你不和我们走，你哥今天就得被电死！”看守咬牙切齿地吼着，电棍顶端火花四溅，映得我哥脸色惨白。

他踉跄了一下，嘴角不知何时被咬破，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却仍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

“别！不要电我哥！”

我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声音带着不受控的颤抖，“求求你……求你了。”

“多余！”我哥突然嘶吼一声，拼尽全力往前扑了半步，身上的铁链被拽得哗啦作响。

我被看守拽得一个踉跄，脚下一绊，手肘狠狠磕在铁栏杆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看守拖着我的衣领往后拽，我拼命扭头去看我哥，他额头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那双眼睛里的红血丝。

可是反抗也改变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拖走。我被拽着往走廊尽头走，身后传来铁链剧烈晃动的声音，还有我哥嘶哑的吼叫，一句句砸在耳膜上，震得脑子嗡嗡响。

“多余！多余！”他喊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力气都用在我名字上。

我脖子被衣领勒得生疼，视线模糊得只剩一片光影浮动。

手肘磕铁栏杆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混着眼泪往下淌的鼻涕和口水，在地上砸出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看守拽得更狠了，我踉跄着往前扑，膝盖擦过冰冷的水泥地，掌心也被地上的碎屑划破了皮。

“你们敢动他试试！”我哥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疯劲儿，“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猛地往后看，看见他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青筋暴起的手臂上肌肉虬结。

铁链在他掌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眼睛红得吓人。

又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许长勇脱了上衣，手里攥着皮带，金属扣在昏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他没多说话，抬手就狠狠抽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瞬间在脸颊上炸开，我嘴角当即渗出血丝。

混着鼻涕和口水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污痕。

下一秒，他狞笑着伸过手，粗粝的手指死死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看向他。

“今天，你得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爬到我脚边，听见没？”话音刚落，他猛地把我推搡到地上。

我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手肘上旧有的擦伤蹭到地面，火辣辣的疼瞬间窜遍全身。

他扯了扯手里的皮带，金属扣在空中晃得刺眼，寒意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沉。

“你他妈做梦。”我抹了把脸，嘴角的血混着鼻涕全擦在了袖口上，布料瞬间洇开深色的印子。

许长勇冷笑一声，抬脚就踹在我肚子上，力道重得让我整个人往后摔去。

后脑勺“砰”地磕在地板上，眼前当即一阵发黑，耳鸣声嗡嗡作响。

还没等我缓过劲，他又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起来，皮带“啪”地一声抽在我背上，火辣辣的疼像烧红的烙铁，瞬间炸开。

“你不听话是吧？好啊，明天我就把你哥的牙一颗颗拔了，怎么样？”他说着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我不能接受他碰我哥，哪怕一下都不行，如果那样我是真的会疯的。

我几乎是立刻就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肘的擦伤蹭过粗糙的地面，尖锐的疼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指节攥得发白。

许长勇满意地笑出声，手里的皮带垂下来，金属扣轻轻敲着我面前的地板，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在催命。

“动啊，怎么？要我请你？”他说着抬脚踹在我大腿外侧，力道刚好让我失去平衡往前扑。

手掌撑在地上时，指尖突然摸到一块碎玻璃，尖锐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咬着下唇，尝到满嘴的血腥味，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混着鼻涕和口水往下淌，滴在地板上。

头顶传来许长勇的低笑：“这才对嘛。”

话音未落，皮带突然又抽在我背上，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滑出去半尺，膝盖在地板上磨出暗红的血痕，拖出一道刺目的印子。

我学着狗爬的样子往前边挪边叫，指甲抠进地板缝里，掌心那块碎玻璃硌得生疼。

许长勇笑得喉咙发颤，皮带一下下抽在我背上，力道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