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可能是次数多了。我哥在笼子里问我他们把我带到哪里去了。

我伸手把衣领往上扯了扯，遮住锁骨上没褪的烟疤：“就是干杂活。”

我哥咳得肩膀都在抖，铁栏杆被他攥得咯吱响：“你这小身板能撑几天？他们打你没有？”

我盯着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喉咙发紧：“没打。”

我哥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白的手还在死攥着栏杆，咯吱声混着他的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得人慌。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往前倾，铁栏杆被撞得哐当作响。

我伸手想触碰他，却碰到栏杆的冷，就被他咳着往后躲——他怕我也沾到栏杆上的锈。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上，呼吸在上面凝成白雾，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砂纸里挤出来：“别让他们欺负你。”

“哥，你为什么咳得这么厉害？”我说。

他喘着气，嘴角扬起一点苦笑，嘴唇青得发灰：“关太久，有点感冒。”

我看着他说话时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发疼。

“哥，我也好想像你说的那个小鱼一样，撕破鱼网逃走。”我说。

我哥把脸贴在铁栏杆上，冰得脸颊发红，胸口还在一下下扯着疼：“那条小鱼最后游回大海了。”

他顿了顿，指节在栏杆上磨出细响，“多余你也会游回大海的。”

我蜷了蜷手指，想碰他贴在栏杆上的指节——他的指腹磨得全是茧，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泥。

可铁条的缝太窄，我的指尖只蹭到一层铁绣，铁笼里的霉味裹着他刚咳出来的冷痰气。

还掺着他袖口蹭的药水味——上次被看守踹倒后，他们只扔给我哥半瓶过期的药，呛的我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圈。

我伸手想帮他擦掉袖口的药水渍，指尖刚要碰到布料。

就被冰凉的铁栏杆挡了回来——那道栏杆间距很窄，刚好卡着我半伸的手腕，连他袖口的褶皱都碰不到。

他抬眼笑了笑，嘴角那点勉强扯出的弧度还没散，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得粉碎。

咳得肩膀都在发抖，每一声都带着气音，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撑着铁栏慢慢蹲下去，后背弓成一个紧绷的弧度，整个人蜷在角落，连头顶的灯光都照不亮他攥紧裤缝的手。

看守开门的时候带进一股冷风。

又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许长勇坐在那张旧木椅上。

手里的鞭子甩了甩，麻绳裹着的铁头在地上磕出“嗒”的一声，听得我后颈发紧。

他没等我站稳，一鞭子就甩了过来，铁头刮过后背的瞬间，我像被火烫了似的往前踉跄了两步。

布料瞬间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扯着疼。

我咬着牙没出声，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掉，滴在地上的灰尘里，晕开一小圈湿痕。

“院长，我哥老是咳嗽，能不能给点药？”我开口时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扯着后背的伤，却还是硬撑着抬头看他。

许长勇歪着头看我，嘴角咧出一个古怪的笑，“咳嗽而已，又死不了。”

他忽然站起来，绕到我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垂上，带着烟味的热气让我浑身发麻，“不过…。”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刚想往后躲，就被他一把扣住后颈按在墙上，指节掐得我颈椎发疼，连呼吸都堵在喉咙里。

这次完事后，他还变态地凑过来，伸出舌头tian我脸上的血迹——那触感又黏又凉。

带着他身上的烟味，我恶心得直想呕，胃里翻江倒海，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掐着脖子。

指甲几乎嵌进我颈侧的肉里，连低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小脸蛋真嫩。”他的声音贴着我耳朵，像条蛇吐着信子，我闭紧眼睛，只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烫，却冷得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