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又坏了,热风裹着汗水味在空气里翻滚。丁程鑫一个侧手翻落地,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闷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咬着牙刚想撑起身,一只手已经伸到眼前,张真源半蹲在地上,额前碎发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掌心还沾着刚擦过器械的灰。
“别硬撑。”张真源的声音比室温低了好几度,拽着他胳膊往休息区拖时,力道却稳得让人安心。丁程鑫疼得嘶嘶吸气,忍不住嘟囔:“这点小伤算什么,上次你崴了脚,还不是照样练到半夜。”
“那能一样吗?”张真源把他按在椅子上,转身就往食堂跑,回来时手里攥着个冰袋,裹着两层毛巾往他膝盖上按,冰得丁程鑫一激灵。“我崴脚是软组织挫伤,你这看着都青了,再跳怕是要肿成馒头。”
丁程鑫拍开他的手,犟道:“还有三天就考核了,这节骨眼上歇着?你想让我们组拿倒数啊?”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张真源按住肩膀按回去,对方挑眉:“就你现在这状态,上场也是拖后腿。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后面的动作顺一遍,你先记熟站位,等膝盖好点再练技巧?”
“你替我练?”丁程鑫瞪他,“你声乐课刚被老师夸有进步,别到时候舞蹈动作记错了,连累我们全组扣分。”
张真源笑了,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丢给他:“放心,你前几天教我的那套分解动作,我记在本子上了。”他翻开练习册,上面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箭头,“你看,这里转身要快半拍,这里踢腿高度要到腰,我可没偷懒。”
丁程鑫嚼着糖,薄荷味从舌尖窜到太阳穴,心里的火气消了点,却还是嘴硬:“那……那你练的时候别顺拐,上次你把左手右手搞反,笑死人了。”
“彼此彼此,”张真源挑眉,“谁上次唱《逆光》副歌,把‘不害怕’唱成‘不怕害’的?”
“那是口误!”丁程鑫脸一红,伸手去抢练习册,“给我看看你还记了啥……哎,这简笔画是我吗?怎么画得跟个小土豆似的!”
张真源赶紧把本子举高,笑着躲闪:“本来就是嘛,你弯腰捡东西的时候,圆滚滚的……”
两人闹作一团,丁程鑫忘了膝盖的疼,张真源也没注意到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个影子拉得很长,像被胶水粘在了一起。
后来丁程鑫还是忍不住,扶着墙慢慢练基础步,张真源就在旁边跟着跳,故意放慢速度等他。“喂,你顺拐了。”丁程鑫拄着膝盖喘气,指着他的脚。张真源低头一看,果然左右脚反了,挠挠头:“这不没人带,慌了嘛。”
“笨蛋,”丁程鑫嘴上骂着,却挪过去半步,“左脚先动,像这样……对,手别晃那么厉害,跟个招财猫似的。”他伸手调整张真源的手臂角度,指尖碰到对方汗湿的袖子,突然顿住,“你这衣服都能拧出水了,去换一件呗。”
“没事,”张真源不在意地抹了把脸,“等你能正常跳了,我再去换。不然你一个人在这练,我不放心。”
丁程鑫心里一动,别过脸看向镜子,假装整理衣服:“谁要你放心……赶紧练,练不会今晚别吃饭。”
镜子里,两个身影挨得很近,一个忍着疼慢慢挪,一个刻意放慢步频等着,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朵悄悄开在夏天的花。
丁程鑫小张张!
张真源哎!咋了?
丁程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