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深秋的重庆,长江国际十八楼的练习室飘着雨。丁程鑫蹲在木地板上系鞋带,余光瞥见镜子里七个模糊的影子——马嘉祺抱着谱子在皱眉,宋亚轩的吉他弦断了根,刘耀文正踮脚够高处的灯牌,张真源把暖宝宝往每个人口袋里塞,严浩翔对着手机练rap,贺峻霖在给大家的水杯贴名字贴。
“还有半小时,”马嘉祺的声音穿过雨声,“《狼少年》的和声再顺一遍。”
那天是《台风蜕变之战》的决赛夜。七个人挤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后台,刘耀文的麦突然出了杂音,贺峻霖的耳返里全是电流声,丁程鑫的舞鞋在彩排时磨破了洞,脚后跟渗出血来。张真源蹲下来,用胶带一圈圈给他缠脚踝,指尖带着点颤:“别慌,就当在练习室。”
舞台升降梯升起时,丁程鑫看见台下大片空座,像被挖走的拼图。但当聚光灯扫过第一排,他突然定住了——有个姑娘举着“TNT”灯牌,灯牌边角磨得发白,在暗夜里亮得像颗孤星。
“这一程,我们一起走。”马嘉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七只手在幕布后悄悄握成拳,掌心的汗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一、泥泞里的脚印
成团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们去山里录团综。车在雪地里抛锚时,贺峻霖正发着高烧,裹着三件外套还在发抖。严浩翔把他往怀里塞,自己只穿件单衣,说“我火力壮”;宋亚轩用冻红的手指给他编围巾,针脚歪歪扭扭,却把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丁程鑫和刘耀文去附近农户家借热水,回来时棉鞋全湿透了,冻成了冰壳子。
晚上挤在民宿的大通铺,张真源把最后一袋泡面让给贺峻霖,自己啃着干面包说“不饿”。马嘉祺翻出备用电池,给每个人的暖手宝换好,黑暗里,七个人的呼吸声慢慢汇成一股暖流。
“真源哥,你胃又疼了?”刘耀文摸到他按在肚子上的手,把自己的暖水袋递过去。张真源没说话,只是往他那边挪了挪,让对方能靠得更稳些。
那时的舞台总在小剧场,观众最多几百人。有次下台时,宋亚轩的吉他背带断了,琴身磕在台阶上,弦全崩了。他蹲在后台掉眼泪,马嘉祺捡起因他攥得太用力而变形的拨片,说:“没事,明天我们去修。”
第二天,七个人凑钱给吉他换了新弦。丁程鑫在琴头贴了张星星贴纸,贺峻霖画了只简笔画小熊,刘耀文歪歪扭扭写了“宋亚轩的宝贝”。后来这把吉他跟着宋亚轩跑了无数个舞台,直到琴身布满划痕,却始终亮着那几颗星星。
二、聚光灯下的裂痕
2021年夏天,他们第一次站上万人体育馆。后台化妆时,刘耀文突然说不出话——变声期的喉炎犯了,医生叮嘱不能唱高音。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红得像兔子:“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丁程鑫把他拽到角落里,塞给他颗润喉糖:“你忘了?上次我崴脚,是谁背着我爬了三层楼?”张真源拿着谱子跑过来,把刘耀文的高音部分标成和声:“我们陪你一起唱,听不出来的。”
那晚的《朱雀》,刘耀文站在舞台中央,本该飙高音的地方,七个人的和声突然一起拔高,像七道光拧成了绳。下场后,他抱着马嘉祺哭,对方拍着他的背说:“这才是团啊。”
但成长总藏着猝不及防的刺。有次直播,弹幕里刷满“严浩翔不合群”,他攥着麦克风的手泛白,却笑着说“我去给大家拿饮料”。贺峻霖追出去时,看见他在消防通道里对着墙练微笑,影子在灯光下抖得像片叶子。
“别听他们的。”贺峻霖递过瓶冰可乐,“你写的rap,我们都背下来了。”那天晚上,六个人围着严浩翔,把他新写的词一句句唱出来,跑调跑到笑成一团,却没人提弹幕里的话。
张真源的生日会赶上台风天,航班取消了三个,他站在机场看着延误信息,突然收到马嘉祺的消息:“我们开车来接你,刚上高速。”六个小时后,车停在机场门口,丁程鑫的刘海被雨打湿,刘耀文举着把破伞,宋亚轩怀里抱着个快化了的蛋糕,上面歪歪扭扭插着“21”的蜡烛。
“吹蜡烛吧,”马嘉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风大,别让火灭了。”
三、分岔路的星光
2023年,他们开始有了各自的行程。丁程鑫进组拍剧,马嘉祺去录音综,宋亚轩常驻综艺,刘耀文接了舞蹈比赛,张真源演话剧,严浩翔办个人说唱专场,贺峻霖主持晚会。
第一次分开活动的那天,练习室的灯亮到凌晨。贺峻霖把每个人的行程表贴在墙上,用红笔圈出重叠的日期:“这几天我们能一起吃早饭。”严浩翔给每个人发了支录音笔:“想对方了,就录段话。”
丁程鑫在剧组的第一个月,收到个大箱子——里面是刘耀文寄来的零食,张真源写的养生指南,宋亚轩画的表情包,贺峻霖剪的搞笑视频,马嘉祺抄的台词注解,严浩翔的rap demo。最底下压着张纸条,是七个人的签名,围着画了个圈。
张真源的话剧首演那天,台下突然亮起七盏灯牌。他谢幕时看见角落里,丁程鑫举着“张真源”的灯牌,手还在抖——刚从片场赶过来,戏服都没换;刘耀文啃着汉堡,嘴里塞得鼓鼓的,举着手机录像;马嘉祺把贺峻霖架在肩上,让他能看得更清楚。
演出结束后,七个人挤在后台吃盒饭。张真源的戏服上沾着假血,宋亚轩的卫衣蹭了油渍,刘耀文的鞋带松了一半,却没人在意。“下次演武侠剧吧,”严浩翔啃着鸡腿说,“我给你写rap版台词。”
贺峻霖主持跨年晚会时,耳返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马嘉祺在给他报时间,宋亚轩在哼《爆米花》的调子,丁程鑫喊着“加油”,刘耀文吹了声口哨,张真源和严浩翔在背景音里笑。他对着镜头弯眼笑,眼角的泪却差点掉下来。
四、回头时,你们都在
2025年的演唱会,场馆外飘着雪。七个人站在升降梯上,听着台下的欢呼声浪,像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雨夜。马嘉祺突然说:“还记得《这一程》的第一句吗?”
丁程鑫先唱起来,声音比当年沉了些,却带着同样的温度。宋亚轩的吉他弦断过七次,现在弹出的旋律更稳了;刘耀文的高音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像利剑出鞘;张真源的和声裹着所有人的声音,温柔又有力量;严浩翔的rap里加了新的韵脚,藏着这些年的故事;贺峻霖的尾音带着笑意,比任何时候都清亮。
唱到副歌时,舞台突然亮起全息投影——是2019年的他们,穿着不合身的练习服,在十八楼的镜子前比划动作。两个时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台下的灯牌汇成星海,比任何时候都亮。
“这一程坎坷,多痛多难多曲折,”七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溪流汇入江海,“下一站又是漩涡,对岸到底有什么,要多美才值得,对得起我不顾一切赴汤蹈火……”
退场时,刘耀文指着观众席:“看,那个举旧灯牌的姐姐还在!”丁程鑫望过去,当年的姑娘怀里抱着孩子,灯牌上的“TNT”三个字磨得只剩轮廓,却在人海里闪着光。
后台的休息室里,贺峻霖翻出个铁盒,里面是这些年的车票、机票、节目单,还有颗用糖纸折的星星,是2019年宋亚轩在后台哭时,刘耀文塞给他的。“我们这一程,”他笑着说,“走了好久啊。”
马嘉祺把每个人的手都拉过来,七只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但还好,”他看着大家,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我们一直在一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落在玻璃上,像谁在写未完的信。七个人挤在窗边看雪,丁程鑫的围巾缠在宋亚轩脖子上,刘耀文的头靠在张真源肩上,贺峻霖举着手机拍照,严浩翔在给马嘉祺讲新写的词。
他们都知道,这一程还没结束,前面或许还有风雨,有坎坷,有分岔路。但只要回头时,能看见彼此的眼睛,就敢继续往前走。
就像《这一程》的最后一段,他们用六年时间,唱出了最动人的版本:
我没有刹车
只剩一对破离合
还好你陪我
从绿洲穿过荒漠
有一种心安理得
是彼此的相信和寄托
点燃了曾幼稚的承诺
绽放成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