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深秋,重庆的雨把长江国际十八楼的玻璃窗糊成一片模糊。丁程鑫蹲在练习室角落,数着木地板上的划痕——第三十七道是刘耀文摔破膝盖时蹭的,第五十二道属于宋亚轩掉的吉他拨片,最深处那道,是他自己当年气急败坏踢出来的。
“丁哥,笔借我用一下呗。”刘耀文的声音从镜子前飘过来,少年正对着镜面龇牙咧嘴,试图把炸起来的头发按下去。丁程鑫扔过去一罐,精准砸在他后脑勺上:“昨天谁抢我辣条,今天还想借东西?”
刘耀文摸着脑袋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他比去年又高了半头,肩膀宽得能稳稳扛起丁程鑫,却还保留着抢零食时的敏捷。丁程鑫看着他对着镜子摆弄衣领,突然想起三年前,这小孩总踩着他的鞋练台步,说“等我长到一米八,就换我带丁哥飞”。
“丁儿,过来。”马嘉祺坐在谱架前招手,手里捏着支红笔,“这段和声你试试升key。”丁程鑫走过去时,看见谱子上已经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马嘉祺的字迹清隽,在“高潮”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他们凑在一起改旋律,肩膀时不时撞在一起。丁程鑫唱到破音时,马嘉祺就递过温水,眼神里的认真像在拆解精密仪器。“你以前总说我唱得像蚊子叫。”丁程鑫突然笑了,指尖划过谱子上的高音符号,“现在倒盼着我往高了飙。”
“那时候我才到你肩膀。”马嘉祺低头调吉他弦,声音混着琴弦的震动,“现在能顶起半首歌了。”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时,带着股外面的寒气。张真源抱着个大纸箱进来,里面是刚买的暖宝宝,分给每个人时,指尖在丁程鑫手背上多停了两秒:“你昨天说脚踝疼,这个贴在袜子里。”
丁程鑫捏着暖宝宝,想起去年冬天录外景,张真源把他冻僵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口袋,直到回宿舍都没松开。“谢了真源儿。”他说着,把刚泡好的红糖姜茶塞过去——张真源胃不好,却总在冬天喝冰可乐。
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窗边,和弦弹得断断续续。丁程鑫走过去时,看见他在笔记本上画小人,七个火柴人手拉手站在舞台上。“卡在哪了?”丁程鑫在他身边坐下,指尖敲了敲琴弦,“《爆米花》的间奏?”
宋亚轩点点头,耳朵红了:“转调总错。”丁程鑫接过吉他,指尖划过琴弦,温暖的音色漫开来。“你看,”他放慢速度演示,“这里要像踩在棉花上,轻一点。”宋亚轩跟着学,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排练时的亮片,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贺峻霖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两张电影票:“晚上有空吗?新出的科幻片!”丁程鑫伸手抢过一张,看见座位号是连在一起的。“上次是谁说要看喜剧的?”他挑眉,却把票塞进了口袋——贺峻霖总这样,嘴上说“随便看什么”,却记得每个人喜欢的类型。
“严浩翔呢?”丁程鑫突然发现少了个人。话音刚落,严浩翔就从楼梯间钻出来,手里捏着个录音笔,脸上带着点兴奋:“刚写了段rap,你们听听?”他按下播放键,节奏强劲的鼓点里,突然混进句“丁程鑫的wave比谁都浪”,逗得所有人笑作一团。
丁程鑫笑着去抢录音笔,却被严浩翔灵活躲开。少年的rap里总藏着这样的小彩蛋,像当年在加拿大时,寄回来的明信片上,总在角落画个歪歪扭扭的丁程鑫。
排练到深夜,七个人挤在练习室吃外卖。刘耀文抢了丁程鑫碗里的最后一块排骨,被敲了脑袋还笑嘻嘻;张真源把不辣的锅底推到丁程鑫面前,自己抱着特辣锅吃得满头汗;马嘉祺数着大家碗里的米饭,确保每个人都吃够了;宋亚轩弹着吉他唱跑调的歌,贺峻霖跟着乱舞,严浩翔用筷子敲着碗打节拍。
丁程鑫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想起刚进公司那年。他也是这样坐在角落,看着比自己小的弟弟们吵吵闹闹,只是那时他总觉得自己是外人,直到有天张真源把最后一块蛋糕塞给他,说“丁哥你太瘦了”;直到马嘉祺把他哭皱的乐谱抚平,说“我们一起练”;直到贺峻霖拉着他的手去买冰棍,说“这里的夏天要一起过”。
“发什么呆?”刘耀文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明天要录《少年ON FIRE》,别忘了带护膝。”丁程鑫回过神,看见少年眼里的认真,和当年那个踩着他鞋练台步的小孩重叠在一起。
凌晨的练习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丁程鑫收拾东西时,发现刘耀文在偷偷擦他的舞蹈鞋——鞋跟处磨破了个洞,是上次跳《狼少年》时蹭的。“我帮你贴了创可贴。”少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明天别太拼。”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并肩的影子,一样长,一样挺拔。
后来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他们在舞台上摔过跤,互相扶着站起来鞠躬;在庆功宴上醉过酒,勾着肩膀说要“一起走到三十岁”;在机场被粉丝围堵,丁程鑫下意识把宋亚轩护在怀里,严浩翔和贺峻霖挡在最外面;在颁奖礼后台,马嘉祺替丁程鑫整理领结,张真源把刘耀文歪了的勋章别正。
2023年的演唱会后台,丁程鑫对着镜子深呼吸。马嘉祺走过来,帮他把耳返戴好:“别紧张,就像在练习室一样。”张真源递过润喉糖,包装纸是丁程鑫喜欢的橘子味;宋亚轩弹着吉他,哼起了他们第一次合唱的《青春修炼手册》;贺峻霖举着相机,说要拍“丁哥最帅的瞬间”;严浩翔把rap词最后一句改成了“丁程鑫永远是我们的光”;刘耀文站在最旁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里的光和多年前一样亮。
舞台升降梯缓缓升起时,丁程鑫下意识往左边看。七个人的站位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他们的肩膀都能稳稳地靠在一起。当聚光灯扫过来,他看见台下的星海比当年亮了千百倍,却在目光掠过第一排时,突然顿住——有个姐姐举着的灯牌,还是2019年那盏,边缘已经磨得发白。
唱到《爆米花》的间奏时,丁程鑫突然朝侧台招手。六个身影跑上来,站到他身边,和声严丝合缝,像排练过千百遍。他看着身边的人,马嘉祺的吉他弹得行云流水,张真源的高音稳得像座山,宋亚轩的笑容比舞台灯还亮,贺峻霖的舞步利落又灵动,严浩翔的rap炸得全场尖叫,刘耀文的眼神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感谢。
退场时,刘耀文突然指着楼梯口:“看!”消防通道的门半开着,透出点微光,像极了当年他们偷偷躲在里面吃外卖的样子。贺峻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在只有七个人的群里,配文:“还是这道光。”
丁程鑫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练习室的木地板。那些被汗水泡软又风干的日子,那些互相打气的夜晚,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原来早就把七个独立的名字,刻成了一道谁也抹不去的划痕。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他们正笑着互相推搡,像当年在练习室里那样。月光从走廊尽头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七道挨得很近的影子,像被无形的线牵在一起,拆不开,也不想拆。
或许等很多年后,练习室会换更亮的灯,更光滑的地板,但那些脚印不会消失。它们会变成时光的刻度,提醒着他们,从重庆的雨夜里走来,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人。就像此刻,丁程鑫看着六个笑着的少年,突然明白,最好的时光,不是站在聚光灯下的瞬间,而是回头时,总能看见身边的人,和当年一样,眼里带着光,说“我们一起”。
马嘉祺丁哥,别太累了,以后有我们呢!
张真源丁哥丁哥!我们再去走一次解放碑和嘉陵江吧!
宋亚轩丁哥,我想吃馒头了。
贺峻霖丁哥丁哥!我回来啦!
严浩翔阿程哥,好久不见啊
刘耀文丁哥!我学会了!
作者求评论,求花花,求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