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确保万无一失。”
贵妇们虽然不乐意,但也觉得红云说得有道理,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而红云,却趁着这个机会,策划了下一场更大的闹剧,红鞋集会。
红鞋集会:乱葬岗之约
债券发售第三日,汴京城里流传出一个奇怪的消息:朱曼娘要在乱葬岗发起“红鞋集会”,凡是穿着红鞋的女人,都可以参加。
消息一出,汴京城里一片哗然。
乱葬岗是什么地方?那是埋死人的地方,荒草丛生,白骨累累,晚上还有鬼火飘荡,平日里连男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朱曼娘竟然要在那里举办集会,还是只允许女人参加,而且必须穿红鞋。
“这朱曼娘是真的疯了!乱葬岗那种地方,怎么能举办集会?”
“穿红鞋?红鞋配乱葬岗,这是要招魂吗?”
“听说参加集会的女人,可以匿名写下自己最恨的‘母亲’,票数最高的,朱曼娘会亲手送葬。”
“什么?送葬?这是要杀人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害怕,有人好奇,有人愤怒,也有人心动。
汴京城里的女人,大多活得不容易。嫡女要被家族当作联姻的工具,庶女要被嫡母苛待,媳妇要被婆母刁难,生母偏心、嫡母狠毒、婆母刻薄……这些怨气,平日里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发泄。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匿名写下自己最恨的“母亲”,还能让别人替自己“送葬”,不少女人都动了心。她们不在乎地点是乱葬岗,不在乎朱曼娘是不是疯了,她们只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只想要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集会当晚,月黑风高,乱葬岗上荒草丛生,墓碑歪斜,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和血腥味,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红云穿着一身红裙,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些泥土和草屑,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疯癫气场。她站在乱葬岗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酒壶,旁边放着一个空心石碑,石碑上刻着“投票箱”三个大字,看起来阴森诡异。
空地上,已经来了不少女人。她们大多穿着深色的衣服,只有脚上穿着一双鲜红的绣鞋,红鞋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像一滴滴鲜血。
这些女人,有贵夫人,有官宦小姐,有丫鬟婆子,甚至还有风尘女子。她们互不相识,脸上都带着口罩或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貌,眼神里却带着同样的愤怒和期待。
一百零三双红鞋,在乱葬岗的夜色中静静伫立,像一百零三簇跳动的火焰,又像一百零三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红云举起酒壶,对着月亮喝了一口,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去,点燃了她眼底的疯癫。
“各位姐姐妹妹,今夜相聚在此,不为别的,只为清算一笔债。”红云的声音清亮,在乱葬岗的夜色中回荡,“这笔债,叫‘母债’。”
“母亲,本应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有些人,却披着‘母亲’的外衣,做着最恶毒的事情。”
“她们偏心眼,苛待庶女;她们重男轻女,卖掉女儿;她们为了权势,牺牲女儿的幸福;她们刻薄儿媳,逼死原配……”
红云的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在场每个女人的痛处。有人忍不住悄悄抹眼泪,有人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人眼神变得愈发凌厉。
“这些人,不配当母亲!她们欠我们的,欠这个世界的,都该还了!”红云抬高声音,语气带着强烈的煽动性,“今夜,母亲不再是神,是债!是必须偿还的债!”
她指着旁边的空心石碑:“这是投票箱,你们手里都有一张纸条和一支笔,把你们最恨的‘母亲’的名字写在上面,不用署名,写完投进去。”
“票数最高的那个,我会亲手送她上路,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红云挥了挥手,旁边的小厮立刻上前,给每个女人分发纸条和毛笔。
女人们接过纸条和笔,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下了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名字。
有的写的是嫡母的名字,有的写的是婆母的名字,有的写的是生母的名字,还有的写的是曾经苛待过自己的养母的名字。
她们写字的动作很快,像是在发泄积压多年的怨气,纸条上的字迹,有的颤抖,有的凌厉,有的潦草,却都带着同样的恨意。
写好后,女人们排着队,一个个走到空心石碑前,把纸条投了进去。红鞋踩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投票结束后,红云让人把空心石碑里的纸条倒出来,一张一张地清点。
小厮拿着纸条,高声念出上面的名字:“王若弗(盛家大娘子)!”
“王若弗!”
“小秦氏(宁远侯夫人)!”
“王若弗!”
“……”
名字一个个念出来,王若弗和小秦氏的票数遥遥领先,其他的名字大多只有一两票,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