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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墙风波起,患难见真心

锦绣暖庭

萧景渊带着百子图屏风入宫时,沈暖在“暖苏阁”坐立难安。苏眉娘看她心不在焉,特意泡了杯安神茶递过去:“别担心,萧大人亲自送去,皇后娘娘定会喜欢的。”话虽如此,可沈暖总觉得心里发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山茶玉坠——那是萧景渊送她的,此刻却没能带来往日的安心。

未时刚过,巷口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暖心里一紧,快步跑到门口,却见萧景渊的护卫神色慌张地跳下马:“沈姑娘!不好了!宫里出事了!皇后娘娘在屏风里发现了一根带毒的银针,现在萧大人被陛下留在宫里问话,还派人来传您即刻入宫!”

“什么?”沈暖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水花。带毒的银针?她亲手绣制的屏风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立刻稳住心神,对护卫说:“我这就跟你走!”

苏眉娘也慌了,抓住沈暖的手:“暖暖,我跟你一起去!”沈暖摇头:“宫里规矩多,你留在店里,帮我盯着,若是有消息,立刻告诉我。”说完,她抓起披风,跟着护卫快步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皇宫外的朱雀门前。入宫后,长长的宫道两侧站着侍卫,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引路的太监面无表情,脚步飞快,将她带到皇后的长乐宫偏殿。

偏殿里,萧景渊正站在殿中,神色冷峻。皇后坐在主位上,脸色难看,身前的矮桌上,百子图屏风被翻开,一根细小的银针插在“童子戏莲”的莲叶上,针尖泛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剧毒的标志。旁边还站着几个太医,正低头检查银针。

“民女沈暖,参见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暖跪下磕头,声音虽有些颤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皇后抬了抬眼,语气冰冷:“沈暖,这屏风是你绣的?为何里面会藏着带毒的银针?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回娘娘,屏风确实是民女绣的,可民女绝未在里面藏过毒针!”沈暖抬头,目光坚定,“这屏风从绣制到送进宫,一直有人看守,定是有人在中途做了手脚,陷害民女!”

“陷害?”站在一旁的柳玉薇忽然开口,她不知何时也进了宫,穿着一身粉色宫装,故作惊讶地说,“沈姑娘,这屏风一直放在‘暖苏阁’,除了你和苏掌柜,还有谁能接触到?再说,你与景渊哥哥走得那么近,若是皇后娘娘因为屏风出事,景渊哥哥定会被牵连,你这是想害他吗?”

这话恶毒至极,既暗示沈暖有机会藏针,又挑拨她与萧景渊的关系。沈暖气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冷静地说:“柳小姐这话毫无根据!我与景渊情投意合,怎会害他?倒是柳小姐,之前多次针对‘暖苏阁’,用褪色水、淡色胶破坏绣品,这次说不定也是你做的!”

柳玉薇脸色一白,立刻跪下哭诉:“娘娘明鉴!民女冤枉啊!沈暖这是恶人先告状,她自己犯了错,竟想栽赃给我!”

皇后看着两人各执一词,眉头皱得更紧。就在这时,萧景渊上前一步,对皇后躬身道:“娘娘,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沈暖绝无此意。她性子纯良,一心只在绣艺上,绝不会做出这等大不敬之事。至于毒针,定是有人在屏风送进宫的途中做了手脚,请娘娘给臣一些时间,臣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你还要为她担保?”皇后语气严厉,“这毒针若是被皇子碰到,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已经龙颜大怒,若是查不出真相,你和沈暖都难辞其咎!”

萧景渊依旧坚定:“臣相信沈暖,哪怕因此获罪,臣也无怨无悔。”他说着,转头看向沈暖,眼底满是温柔与信任,“暖暖,别怕,有我在。”

沈暖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在这深宫之中,在众人的质疑与指责下,他依旧选择相信她,甚至愿意为她承担罪责。这份情意,让她心里充满了力量。

皇后看着两人的互动,神色微动。她沉默了片刻,对太监吩咐:“先将沈暖带去偏殿等候,萧侍郎,限你三日之内查出真相,若是查不出来,你便自请去职,沈暖也按律处置!”

“谢娘娘!”萧景渊躬身道谢,看着沈暖被太监带走,眼底满是担忧。

沈暖被带到偏殿后,宫女送来饭菜,却没人敢跟她说话。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宫墙,心里满是焦虑。她知道,萧景渊只有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真相,不仅她会被治罪,萧景渊的仕途也会毁于一旦。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忽然被推开,萧景渊走了进来。他脸色有些疲惫,却依旧笑着走到她身边:“暖暖,别担心,我已经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沈暖立刻站起来,眼里满是期待。

萧景渊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沉:“我让人查了屏风送进宫的路线,发现中途曾在‘锦绣阁’附近停留过——柳掌柜借口要看看皇后娘娘订的屏风,让人把屏风抬进了‘锦绣阁’,虽然只停留了半柱香时间,但足够他动手脚了。而且,我还查到,柳家最近从西域买了一种剧毒,与银针上的毒一模一样。”

沈暖心里一沉:“是柳玉薇和柳掌柜做的!可我们没有证据,该怎么办?”

“证据很快就会有了。”萧景渊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我已经让人盯着柳府和‘锦绣阁’,只要他们露出马脚,我们就能人赃并获。你再忍忍,等我查清楚,定会还你清白。”

接下来的两天,萧景渊一边在宫里应对陛下和皇后的询问,一边派人追查证据。沈暖被留在偏殿,虽然安全,却像被困住一样,只能焦急地等待消息。苏眉娘也托人送来消息,说“锦绣阁”最近很反常,柳掌柜很少露面,柳玉薇也一直待在府里,像是在躲避什么。

第三日清晨,萧景渊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查到了!柳掌柜的贴身小厮受不了盘问,招供了!是柳玉薇让柳掌柜买的剧毒,趁屏风停留时,偷偷把毒针藏进了绣品里,还想嫁祸给你!现在柳玉薇和柳掌柜都被抓起来了,陛下已经下旨,革去柳家的官职,查封‘锦绣阁’!”

沈暖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紧紧握住萧景渊的手:“太好了!我们终于洗清冤屈了!”

萧景渊擦去她的眼泪,语气温柔:“让你受委屈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真相,不仅没有责怪你,还很喜欢那幅百子图屏风,说要给‘暖苏阁’赐块匾额,以后‘暖苏阁’就是宫里认可的绣坊了。”

很快,皇后派人来传旨,不仅赦免了沈暖的罪责,还赏赐了她许多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让她即刻出宫。离开皇宫时,阳光正好,萧景渊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出朱雀门。马车里,沈暖靠在萧景渊怀里,心里满是幸福。

“景渊,”她抬头看着他,“这次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景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坚定:“傻瓜,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暖苏阁”。苏眉娘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回来,激动地跑过来:“暖暖!你们没事就好!我听说柳玉薇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

沈暖笑着点头,和萧景渊、苏眉娘一起走进店里。经历了这场风波,“暖苏阁”不仅没有被打垮,反而因为皇后的赏赐和认可,名声更响了。京中的太太小姐们纷纷来店里订购绣品,订单排到了半年后。

晚上,萧景渊请沈暖和苏眉娘在“雅韵楼”吃饭,庆祝洗清冤屈。席间,萧景渊忽然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沈暖:“暖暖,这个给你。”

沈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镯,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着细小的山茶花纹,与她的山茶玉坠正好配套。“这是……”

“这是我母亲让我交给你的。”萧景渊笑着说,“她听说了你的事,很欣赏你的勇敢和智慧,让我早点把你娶进萧府。暖暖,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暖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却笑着点头:“我愿意。”

苏眉娘在一旁拍手叫好,眼里满是欣慰。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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