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审判台,道心为戏 青云宗的大殿巍峨矗立,殿顶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像极了此刻殿内众人的眼神。审判台居于大殿正中,汉白玉的台面冰凉刺骨,阿菟站在台心,灰扑扑的衣袍与周围华美的宗门服饰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单薄。她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懦。
殿内早已挤满了人,内门长老们端坐于两侧的玉椅上,神色肃穆;外门弟子们则站在殿柱旁,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蚊蚋般嗡嗡作响,目光却齐刷刷地落在阿菟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冷漠。周昊的师父王长老站在审判台前方,一身玄色道袍衬得他面容愈发阴沉,他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沾染着暗红的痕迹,在他手中被攥得发皱。
“孽障!你可知罪?”王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阿菟肩膀一颤。
阿菟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长老,我、我不知……我没做错事。”她不明白,不过是几天前周师兄突然发疯自毁道基,怎么就变成她的错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守在受伤的沈砚师兄身边而已。
“还敢狡辩!”王长老猛地将手中的符纸扔在阿菟脚边,符纸落地的瞬间,竟冒出一阵黑色的烟雾,“这是从你住处搜出的邪符!我弟子周昊,定是被你用邪术蛊惑,才会道心破碎,惨死当场!你这魔族余孽,潜伏在我青云宗,究竟有何图谋?”
“不是的!”阿菟急得眼泪掉了下来,蹲下身想去捡那张符纸,却被旁边的执法弟子一脚踹开,“那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她的后背撞到冰冷的台阶,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可心里的委屈比身上的疼痛更甚。她在杂役院的住处简陋得只有一张木板床,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怎么可能藏着这种东西?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王长老冷笑一声,眼神扫过站在殿角的沈砚,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听说你与这外门弟子沈砚走得极近?看来他也是你的同党!”
沈砚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想要辩解,却被两个执法弟子拦住。“王长老,阿菟只是个普通杂役,她连灵根都没有,怎么可能会邪术?周师兄的死定有蹊跷,还请长老明察!”
“明察?”王长老嗤笑,“我看你是被这妖孽迷了心窍!来人,把沈砚绑起来!这孽障若是再不认罪,就废了他的灵脉,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执法弟子得令,立刻拿着锁链上前,冰冷的铁链瞬间缠住了沈砚的手腕,勒得他皮肤发红。沈砚挣扎着,担忧地看向阿菟:“阿菟,别管我,你快说,是不是有人逼你……”
“不准碰他!”
阿菟突然停止了哭泣,原本泛红的眼眶瞬间被浓郁的猩红覆盖,像淬了血的玛瑙。她缓缓站起身,原本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诡异的笑容,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刚才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阿菟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愣住了。王长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强作镇定地呵斥:“孽障,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哦,不准碰我的师兄。”阿菟歪着头,眼底的猩红愈发浓烈,她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弹——
“嗡——”
审判台周围布下的防护结界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原本闪烁着金光的结界瞬间布满裂纹,像易碎的琉璃。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结界彻底碎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殿内的长老们脸色骤变,这结界是由三位金丹长老联手布下的,就算是元婴修士也难以轻易攻破,这个看似柔弱的小杂役,竟然仅凭一指就破了结界?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阿菟的目光落在了王长老身上。王长老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锁定了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他想调动灵力反抗,却发现丹田内的灵力如同被冻结般,丝毫无法运转。
“你、你想干什么?!”王长老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他看着阿菟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那猩红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玩弄猎物般的残忍。
阿菟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王长老的眉心。下一秒,一道透明的、如同琉璃般的光团从王长老的眉心缓缓飘出——那是他的道心!
“哇,原来这就是道心呀,好漂亮。”阿菟的笑容愈发天真,指尖在道心上轻轻一点。
“啊——!”
王长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道心传来的剧痛让他痛不欲生。那透明的道心在阿菟的指尖下瞬间碎裂,可下一秒,又在一股诡异的力量下重新凝聚成型。阿菟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指尖不断轻点,道心反复破碎、凝聚,每一次破碎都伴随着王长老撕心裂肺的哀嚎。
“饶了我!我错了!求你饶了我!”王长老彻底崩溃了,他在半空中疯狂挣扎,尊严和傲气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魔族余孽,而是一个连道心都能随意玩弄的恐怖存在。
殿内的弟子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后退,看向阿菟的眼神充满了惊恐。那些刚才还附和王长老指责阿菟的弟子,更是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阿菟玩够了似的,指尖一松,王长老的道心彻底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失去道心的王长老像一摊烂泥般摔在地上,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涎水,彻底疯癫了,嘴里反复念叨着:“道心……我的道心……”
解决了王长老,阿菟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些刚才附和王长老的弟子。她缓缓飘到他们面前,猩红的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笑容带着一丝蛊惑:“你们刚才,也骂我是魔族余孽了对吧?”
那些弟子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没、没有!我们没有!”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阿菟轻轻哼了一声,指尖对着他们一点。
瞬间,那些弟子体内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吞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在飞速倒退,从筑基期跌到练气期,最后彻底沦为没有丝毫灵力的凡人。他们瘫在地上,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丹田,眼中充满了绝望。
阿菟看着他们绝望的模样,笑得愈发开心,她伸出手,似乎还想做点什么。
“阿菟!”
沈砚挣脱了执法弟子的束缚,快步冲到阿菟身边,一把将她抱住。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阿菟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眼底的猩红如同潮水般褪去,恢复了原本清澈的模样。她愣愣地看着沈砚,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师兄,我、我身体里有东西在乱跑……他们好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想伤害人的,可是他们要欺负你……”
沈砚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上未散的血腥气,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没事了,阿菟,没事了。你没有做错,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
殿内的长老们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刚才阿菟展现出的力量太过恐怖,那是足以碾压整个青云宗的力量,他们根本不敢再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小杂役有任何敌意。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素色道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老者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铄,眼神深邃如星空,正是青云宗闭关多年的老祖。
老祖的目光落在阿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凝重,随即对着殿内的长老们挥了挥手:“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外传。若有泄露者,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长老们连忙躬身应诺,他们知道,老祖这是要保住这个恐怖的小杂役,也保住青云宗。
老祖走到阿菟和沈砚面前,看着还在沈砚怀里哭泣的阿菟,眼神复杂。他活了千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又恐怖的力量——那是混沌本源的气息,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力量,既能灭世,亦能创世。这样的存在,竟以一个柔弱杂役的身份,潜伏在青云宗这么久。
“沈砚,你带她回去吧,好好照看她。”老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以后,谁敢再欺负她,便是与我青云宗为敌。”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抱着阿菟躬身行礼:“多谢老祖。”
说完,他便带着还在抽泣的阿菟,缓缓走出了大殿。殿内的长老们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从今往后,青云宗的天,恐怕要变了。而那个在杂役院不起眼的小杂役,也将成为青云宗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第5章:老祖的“刁难”与反噬
青云宗的杂役院依旧是往日的模样,低矮的房屋,泥泞的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和汗水的气息。只是自从大殿审判之后,杂役院里的人看阿菟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往的鄙夷和漠视,而是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远远看到她就会主动绕道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阿菟对此却毫无察觉,她依旧每天早早起床,打水、扫地、帮人清洗衣物,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人——沈砚。沈砚自从被老祖特许可以自由出入杂役院后,便每天陪着阿菟,一方面是担心她再被人欺负,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控制她力量的方法。
这日清晨,阿菟正蹲在井边打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沈砚,笑着回头:“师兄,你来了……”
话音未落,她便愣住了。站在她身后的不是沈砚,而是一个穿着灰色管事服的老者。老者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模样,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拐杖,看起来十分普通,就像是杂役院里随处可见的老管事。
“你就是阿菟?”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阿菟点了点头,有些怯懦地低下头:“是、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新来的管事,姓陈。”老者淡淡地说,目光在阿菟身上扫过,像是在审视什么,“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清洗宗门的恭桶,每天必须清洗完一百个,少一个,就罚你不许吃饭。”
阿菟的脸色瞬间白了,清洗恭桶是杂役院里最脏最累的活,平时根本没人愿意做。而且一百个恭桶,就算从早洗到晚也未必能洗完。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管、管事,我……我能换个活吗?我以前都是帮人洗衣物的……”
“怎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陈管事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在这杂役院,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让你洗你就洗,哪来那么多废话!”
阿菟被陈管事的气势吓到了,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敢再反驳,只能委屈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陈管事看着她怯懦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正是青云宗的老祖,为了试探阿菟的力量底线,特意乔装成杂役院的管事。他知道阿菟的力量是随情绪波动而爆发的,便想通过不断的刁难,逼她释放出全部的力量,看看这混沌本源究竟有多强。
接下来的三天,阿菟便开始了无休止的清洗恭桶的生活。每天天不亮,她就被陈管事叫醒,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存放恭桶的院子。院子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恭桶,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苍蝇在周围嗡嗡乱飞。阿菟强忍着恶心,用刷子一点点地清洗着恭桶,双手很快就被污水泡得发白起皱,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
陈管事则每天守在院子里,一旦阿菟的动作慢了一点,就会用拐杖抽打她的后背,嘴里还不断地辱骂:“废物!动作这么慢,是想偷懒吗?今天要是洗不完一百个,你就别想吃饭!”
阿菟的后背被抽得青一块紫一块,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咬着牙加快速度。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新来的管事要这么针对她。她想告诉沈砚,可每次沈砚来找她的时候,陈管事都会故意支开沈砚,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第三天晚上,阿菟终于洗完了最后一个恭桶。她累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她看着自己布满伤口和污垢的双手,又想起这三天来吃的冷硬的窝头,心中的委屈像潮水般涌来。她攒了好久的灵石,本来想换一块甜灵薯的,可现在,她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陈管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看起来十分香甜的灵薯。那灵薯表皮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正是阿菟梦寐以求的甜灵薯。
阿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以为陈管事是要奖励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可陈管事却冷笑一声,当着阿菟的面,将那块甜灵薯扔在地上,用拐杖狠狠地踩了下去。金黄的灵薯瞬间被踩烂,沾满了泥泞和污垢,散发出的香气也被恶臭掩盖。
“就你这种废物,也配吃灵薯?”陈管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给我继续洗!今晚要是洗不完五十个,明天就别想起来了!”
看着地上被踩烂的灵薯,阿菟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那不仅仅是一块灵薯,更是她这三天来唯一的希望和慰藉。她蹲在地上,身体因为极致的委屈而微微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上,砸在泥泞的灵薯上。
突然,阿菟停止了哭泣。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眼底爬满了猩红的血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又冰冷的笑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陈管事心中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知道,阿菟的力量要爆发了。
下一秒,整个杂役院的灵力突然疯狂地涌向阿菟,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吞噬。空气中的灵力变得稀薄,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上开始结起一层黑色的冰霜,冰霜所过之处,杂草瞬间枯萎,石头也变得脆弱不堪。
陈管事藏在暗处的分身——一个用来监视阿菟的灵力分身,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瞬间,“嘭”地一声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远在闭关殿的老祖真身猛地睁开眼睛,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他震惊地感受着来自杂役院的恐怖力量,那力量如同混沌初开般狂暴,带着无差别吞噬一切的威压,让他这个活了千年的仙尊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
“好强的吞噬力……这根本不是仙阶能拥有的力量……”老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惊骇。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住阿菟的力量反噬,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分身,就被瞬间湮灭,连他的真身都受到了波及。
杂役院里,阿菟依旧蹲在恭桶旁,对着水面上自己猩红的倒影笑着。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黑色的冰霜顺着水面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恭桶院子都覆盖了。那些还未来得及清洗的恭桶,在冰霜的覆盖下,瞬间变得冰冷坚硬,像是被冻住的铁块。
“怎么冻住了呀……”阿菟歪着头,看着结冰的恭桶,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她伸出手,用指尖戳了戳结冰的恭桶,冰面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清洗。
“明天要是被陈管事骂了怎么办……”阿菟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释放出的力量,差点让整个青云宗的灵力陷入紊乱。
她蹲在冰面上,用手一点点地掰着冰碴子,试图将恭桶上的冰清除掉。可冰面太过坚硬,她的手指很快就被冻得通红,却依旧没有放弃。
就在这时,沈砚匆匆赶来。他刚从外门修炼回来,就感觉到杂役院的灵力异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院子里被冰封的景象,以及蹲在冰面上掰冰碴子的阿菟,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快步走到阿菟身边,握住她冻得冰凉的手:“阿菟,别掰了,这么冷的天,会冻坏手的。”
阿菟抬起头,看到沈砚,眼中瞬间充满了委屈:“师兄,恭桶都被冻住了,明天陈管事肯定会骂我的……”
沈砚看着她纯良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涩。他知道,阿菟又失控了,可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轻轻揉了揉阿菟的头发,笑着说:“没事,有我在,陈管事不会骂你的。我们先回去,我给你暖暖手。”
说完,他便牵着阿菟的手,缓缓走出了冰封的院子。阿菟乖乖地跟在沈砚身后,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师兄,你说冰什么时候能化呀?我还得洗恭桶呢……”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阿菟的手。他知道,老祖的试探已经结束了,而且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从今往后,恐怕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阿菟了。只是他心中依旧担忧,阿菟的力量越来越强,下次失控的时候,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而远在闭关殿的老祖,看着杂役院方向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他彻底放弃了试探阿菟力量的想法,转而开始思考如何保护这个混沌本源。他知道,阿菟的存在一旦被外界知晓,必将引来整个修仙界的觊觎和围剿,到时候,不仅仅是阿菟,整个青云宗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看来,只能暗中护着她了……”老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开始调动青云宗的隐藏力量,在杂役院周围布下了层层防护结界,同时下令,让所有弟子不得靠近杂役院百米之内,违者严惩不贷。
杂役院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阿菟发现,最近的灵薯突然变得甜了很多,每天都会有人悄悄把甜灵薯放在她的门口;以前欺负她的杂役也不见了踪影,听说都“意外”地离开了青云宗;就连那个严厉的陈管事,也很少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阿菟对此感到十分开心,她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变好了,每天更加努力地干活,空闲的时候就和沈砚一起种灵草,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她从未想过,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身上那股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混沌力量。
第6章:仙门小会,天骄疯癫
太华山巅,云雾缭绕,仙气氤氲。每隔三年的仙门小会便在此处举行,汇聚了修仙界各大宗门的精英弟子和长老,是修仙界最盛大的盛会之一。
青云宗此次也派出了队伍参加仙门小会,由一位元婴长老带队,随行的有十多位内门和外门的优秀弟子。沈砚本也在随行名单之中,可他放心不下阿菟,便想留在青云宗。
阿菟得知后,却拉着沈砚的衣角,小声说:“师兄,你去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青云宗,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沈砚犹豫了一下,他担心阿菟在外会失控,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他找到带队的长老,恳求带着阿菟一起去。长老本不想同意,可想到老祖对阿菟的重视,又不敢轻易拒绝,最终只能勉强答应,让阿菟以“杂役随行”的身份跟着队伍。
就这样,阿菟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袍,跟在青云宗队伍的末尾,踏上了前往太华山的路。一路上,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风景,看到路边的奇花异草,都会停下来看半天,惹得队伍里的其他弟子频频侧目,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真是乡巴佬,什么都没见过。”
“一个杂役也配来仙门小会?真是丢我们青云宗的脸。”
“要不是长老同意,我早就把她赶回去了。”
这些议论声传入阿菟的耳朵里,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却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跟在沈砚身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沈砚听到这些话,心中十分愤怒,回头瞪了那些弟子一眼,那些弟子忌惮沈砚的实力,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经过数日的赶路,队伍终于抵达了太华山。太华山巅早已人山人海,各大宗门的弟子穿着华丽的服饰,意气风发地谈论着修行心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力气息。
阿菟站在人群中,显得更加格格不入。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沈砚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白色道袍的弟子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眼神倨傲的青年。他是昆仑宗的天骄陆明,修为已达筑基后期,在年轻一辈中名声赫赫,素来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宗门的弟子,尤其是像阿菟这样的杂役。
陆明的目光落在阿菟身上,看到她灰扑扑的衣袍和怯懦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青云宗没人了吗?竟然派一个杂役来参加仙门小会,真是笑掉人大牙。”
周围的弟子听到陆明的话,纷纷笑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阿菟身上,像针一样刺在她的身上。
阿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沈砚上前一步,将阿菟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陆明:“我青云宗的事,与你昆仑宗无关,还请陆师兄自重。”
“自重?”陆明嗤笑一声,走到沈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个外门弟子,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我看你和这个杂役一样,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废物。”
说完,他突然伸手,一把抢过沈砚递给阿菟的糖糕——那是沈砚特意为阿菟准备的,是她最喜欢吃的零食。陆明将糖糕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这种垃圾食物,也配给她吃?”
阿菟看着地上被踩烂的糖糕,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水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
陆明看到阿菟的眼神,心中莫名一寒,随即又觉得可笑。一个小小的杂役,就算再愤怒,又能对他怎么样?他伸出手,用手指弹了弹阿菟的额头:“废物就是废物,就算生气,也只能像个小丑一样。”
额头传来一阵刺痛,阿菟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的眼神瞬间变了,眼底的水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猩红,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又冰冷的笑容,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弄疼我了哦……”
陆明被阿菟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又恼羞成怒:“孽障,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只是觉得你们很吵。”阿菟歪着头,眼底的猩红愈发浓烈,她轻轻挥了挥手。
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笼罩了周围的所有天骄弟子。那些原本还在嘲笑阿菟的弟子,眼神突然变得浑浊,脸上露出了贪婪、嫉妒、愤怒等各种极端的表情。
陆明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心中对沈砚的嫉妒、对其他天骄的敌意瞬间被无限放大。他嘶吼一声:“我的灵根是最棒的!你们都不如我!”说完,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旁边一位同样是昆仑宗的天骄砍去。
那位天骄也陷入了疯狂,不甘示弱地拔出长剑反击:“你算什么东西?我的资质比你好一百倍!”
两人瞬间打成一团,剑光闪烁,招招致命,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同门情谊。
周围的其他宗门的天骄也纷纷陷入了疯狂。有的天骄抱着身边的灵草,大喊着“这是我的机缘!谁也别想抢!”,对着地面疯狂挖掘;有的天骄则互相指责对方偷了自己的宝物,大打出手;还有的天骄甚至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像是在和不存在的敌人战斗。
原本热闹祥和的仙门小会现场,瞬间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各大宗门的长老们脸色骤变,纷纷出手阻止自己宗门的弟子,却发现这些弟子像是被魔怔了一样,根本不听指挥,反而会攻击阻止他们的长老。
“怎么回事?这些弟子怎么突然疯了?”
“好像是那个青云宗的杂役搞的鬼!”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这么多天骄同时疯癫!”
长老们的目光落在阿菟身上,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忌惮。他们看着阿菟站在混乱的人群中,脸上带着天真又诡异的笑容,眼底的猩红闪烁不定,像一个掌控一切的恶魔。
青云宗的带队长老脸色惨白,他没想到阿菟会在仙门小会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想上前阻止阿菟,却又害怕触怒她,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砚快步走到阿菟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菟,快停下来!不要再这样了!”
感受到沈砚的体温,阿菟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她转过头,看着沈砚担忧的眼神,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歪着头,有些疑惑地问:“师兄,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架呀?”
沈砚看着她纯良的面容,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阿菟又失控了,而且这次的影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他轻轻拍了拍阿菟的手,小声说:“没事了,阿菟,我们先离开这里。”
阿菟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沈砚向外走去。路过那些还在疯狂打斗的天骄身边时,她停下脚步,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呀,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别打了,我把我的灵食给你们吃好不好?”
那些疯狂的天骄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在互相攻击。阿菟有些失落,只能跟着沈砚继续向外走。
两人走出混乱的现场,来到太华山的一处僻静角落。沈砚看着阿菟,神色严肃地说:“阿菟,你刚才是不是又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在乱跑了?”
阿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嗯,刚才他们欺负我,我就觉得心里好难受,然后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再然后,他们就开始打架了。师兄,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沈砚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先欺负你的。只是以后,你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身体里的东西出来,不然会有更多人受伤的。”
阿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愧疚:“我知道了,师兄,我以后会尽量忍住的。”
就在这时,太华山的上空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是谁在太华山巅闹事?速速出来受罚!”
声音的主人是太华山的掌门,一位化神期的大能。他感受到了山巅的混乱,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各大宗门的长老纷纷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华山掌门。掌门的目光落在阿菟和沈砚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青云宗的杂役?带我去看看。”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化神期大能的力量远超他们的想象,一旦阿菟再次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他紧紧地握住阿菟的手,小声说:“阿菟,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也不要生气,知道吗?”
阿菟点了点头,紧紧地靠在沈砚身边,眼中充满了恐惧。
很快,太华山掌门便带着一群长老来到了两人面前。掌门看着阿菟,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就是你,让那些天骄疯癫的?”
阿菟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沈砚上前一步,挡在阿菟面前:“掌门误会了,阿菟只是一个普通杂役,她并没有能力让那些天骄疯癫,可能是那些天骄修炼出了岔子,才会突然疯癫的。”
“是吗?”太华山掌门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我刚才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力量,那力量能放大人心底的欲望,让人情不自禁地陷入疯狂。这股力量,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说完,掌门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阿菟笼罩而去,想要探查她的底细。
沈砚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却被掌门身边的长老拦住。他只能焦急地大喊:“阿菟,忍住!千万别生气!”
阿菟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她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和委屈,眼底的猩红又开始慢慢浮现。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太华掌门,手下留情。”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来,正是青云宗的老祖。老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太华山,显然是担心阿菟出事,特意赶过来的。
太华山掌门看到青云宗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青云老祖?你怎么来了?”
“此女乃是我青云宗的弟子,还请掌门给我一个薄面,不要为难她。”青云老祖对着太华山掌门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华山掌门皱了皱眉,他知道青云老祖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是强行与他为敌,对太华山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他也察觉到阿菟身上的力量十分诡异,若是逼得她爆发,恐怕整个太华山都会遭殃。
“既然青云老祖开口,我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太华山掌门收回了力量,淡淡地说,“只是下次,还请青云宗管好自己的弟子,不要再在仙门小会上闹出这样的乱子了。”
“多谢掌门体谅。”青云老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阿菟和沈砚,“你们跟我来。”
说完,老祖便带着阿菟和沈砚离开了太华山巅。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长老和依旧在疯狂打斗的天骄,仙门小会也因此被迫中断。
路上,青云老祖看着阿菟,眼神复杂地说:“阿菟,你的力量太过特殊,以后不要再轻易离开青云宗了。外面的世界太过复杂,你的力量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和忌惮,到时候,不仅你会有危险,青云宗也会受到牵连。”
阿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老祖。我以后再也不随便出来了。”
沈砚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次多亏了老祖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看着身边的阿菟,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地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而此时的太华山巅,各大宗门的长老们正在紧急商议。他们纷纷猜测着阿菟的身份,对她身上那股能放大欲望的诡异力量充满了忌惮。他们知道,修仙界恐怕要因为这个看似柔弱的小杂役,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第7章:暗处的窥探,血色预警
从太华山回来后,阿菟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青云宗。她依旧每天在杂役院过着简单的生活,打水、扫地、种灵草,偶尔和沈砚一起晒晒太阳,吃一块甜灵薯。只是她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沈砚则更加谨慎地守护在阿菟身边,除了修炼,几乎寸步不离。他知道,仙门小会上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修仙界,很多宗门都开始暗中调查阿菟的身份,若是被他们发现阿菟是混沌本源,必将引来灭顶之灾。
这日午后,阿菟正在院子里给灵草浇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阿菟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阿菟?”沈砚从外面回来,看到阿菟神色紧张的样子,连忙问道。
“师兄,我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我。”阿菟拉着沈砚的手,小声说,“可是我回头看,什么都没有。”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释放出灵力探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能是你太紧张了,这里是青云宗,有老祖的保护,不会有人敢随便进来的。”沈砚安慰道,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肯定是有其他宗门的人潜入了青云宗,想要探查阿菟的底细。
接下来的几天,阿菟总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有时候是在她打水的时候,有时候是在她睡觉的时候,那道目光如影随形,让她心神不宁,晚上经常做噩梦。
沈砚察觉到了阿菟的变化,她变得越来越胆小,不敢一个人待着,连睡觉都要握着他的手。沈砚心中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对方隐藏得极好,每次他想要探查的时候,那道目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日晚上,阿菟躺在床上,紧紧地握着沈砚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师兄,我好害怕,那个人好像还在看着我。”
沈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沈砚眼神一厉,猛地起身,朝着窗外追去。黑影速度极快,沈砚追出杂役院,却发现黑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砚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他知道,对方是故意引他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趁机对阿菟下手。他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往回跑。
回到房间,沈砚看到阿菟正蜷缩在床角,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可怜。
“阿菟,你没事吧?”沈砚快步走到阿菟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阿菟看到沈砚,眼中的恐惧才稍稍缓解,她埋在沈砚的怀里,小声说:“刚才有个人趴在窗户上看我,他的眼睛好吓人……”
沈砚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不该离开阿菟的。他紧紧地抱着阿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阿菟,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这件事之后,沈砚便更加警惕了。他在房间周围布下了层层防护结界,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能立刻察觉到。同时,他也将这件事告诉了青云老祖。
老祖得知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知道,那些宗门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对阿菟下手了。他立刻调动青云宗的所有力量,加强了宗门的防守,同时派出大量弟子在宗门内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拿下。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畏惧青云宗的防守。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杂役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沈砚和阿菟被惊醒,沈砚立刻起身,握着剑冲出房间。
只见杂役院的院子里,一个黑衣人手握长剑,正对着一个杂役弟子的尸体冷笑。黑衣人看到沈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挥剑朝着沈砚砍来。
沈砚眼神一厉,举剑迎战。黑衣人剑法狠辣,招招致命,沈砚一时之间竟难以抵挡。就在这时,阿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尸体和打斗的两人,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不准伤害师兄!”
阿菟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瞬间爬满了猩红。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她身上爆发出来,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着自己,身体瞬间无法动弹。他惊恐地看着阿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阿菟缓缓走到黑衣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为什么要伤害人?为什么要吓我?”
黑衣人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菟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咙。
“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的脖子瞬间被扭断,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阿菟看着地上的尸体,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我又杀人了……师兄,我是不是一个怪物?”
沈砚快步走到阿菟身边,紧紧地抱住她:“不,你不是怪物,是他先想伤害我们的。阿菟,这不是你的错。”
阿菟埋在沈砚的怀里,放声大哭:“可是我还是杀人了……我不想杀人的……”
就在这时,青云老祖和一群长老赶到了杂役院。看到院子里的两具尸体,老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走到阿菟身边,看着还在哭泣的阿菟,眼神复杂地说:“阿菟,你做得没错,对于想要伤害你的人,不需要手下留情。”
阿菟抬起头,看着老祖,眼中充满了疑惑:“可是杀人是不对的……”
老祖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在修仙界,弱肉强食是常态。如果我们不伤害他们,他们就会伤害我们。你要记住,你的力量不是用来伤害无辜的,而是用来保护自己和你在意的人的。”
阿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无法释怀。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愧疚。
老祖看着阿菟的样子,心中也十分无奈。他知道,阿菟的本性是善良的,可她的力量太过恐怖,一旦失控,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必须想办法让阿菟尽快掌控自己的力量,否则,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力量吞噬。
“沈砚,你带阿菟回去休息吧。”老祖对着沈砚说,“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沈砚点了点头,带着阿菟回到了房间。房间里,阿菟依旧在小声地哭泣,沈砚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而院子里,老祖和长老们正在商议对策。“老祖,看来那些宗门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一位长老说道。
老祖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凡是在青云宗内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同时,密切关注各大宗门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立刻汇报。”
“是!”长老们躬身应诺。
老祖看着夜色中的杂役院,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一场针对阿菟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而这场阴谋,很可能会引发整个修仙界的动荡。阿菟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让阿菟有足够的时间成长,掌控自己的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青云宗内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巡逻的弟子数量增加了数倍,宗门的各个出入口都布满了守卫。然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窥探者却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更加频繁地在青云宗内活动,制造各种混乱,试图找到接近阿菟的机会。
阿菟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她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到处杀人。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每天只是默默地跟在沈砚身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沈砚看着阿菟的变化,心中十分心疼。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阿菟很可能会彻底崩溃。他必须想办法让阿菟走出阴影,学会接受自己的力量。
这日,沈砚带着阿菟来到了青云宗的后山。后山风景优美,绿树成荫,还有一片清澈的湖泊。沈砚拉着阿菟的手,走到湖边:“阿菟,你看,这湖水多清澈,就像你的心一样。你的力量虽然很强大,但它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关键在于你如何使用它。”
阿菟看着湖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可是我每次使用力量,都会伤害到别人……”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掌控它。”沈砚看着阿菟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我会陪着你一起修炼,帮助你掌控自己的力量。我们要用这力量保护自己,保护青云宗,而不是伤害无辜的人。”
阿菟看着沈砚坚定的眼神,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点了点头:“好,师兄,我听你的。我会努力掌控自己的力量,不再让你担心。”
沈砚看着阿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只要阿菟有信心,他就会一直陪着她走下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正道盟盟主玄真子已经联合了七大宗门和三大仙山,以“清剿魔族余孽”的名义,准备对青云宗发动围剿。他们认定阿菟是“灭世之兆”,必须将她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青云宗的上空,乌云渐渐汇聚,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阿菟和沈砚,还在为掌控力量而努力着,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关乎整个青云宗生死存亡的危机,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