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顾衍握着手机,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应道:“明白。白薇薇那边,我让人‘安排’一下,保准她在里面待不住。至于宴婉君……”
“她不是喜欢玩攀附的把戏吗?”林悦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找个‘机会’让她接触点‘门路’,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死了——我还等着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得嘞。”顾衍笑了声,“您放心,这两位的‘新剧本’,保证合您心意。”
挂了电话,林悦靠在椅背上,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砚舟。他正低头擦拭着一把折叠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听到“宴婉君”三个字时,指腹划过刀锋的力道重了几分。
“怎么?”林悦挑眉,“又想自己动手?”
沈砚舟抬头,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乖顺,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戾气:“那种女人,留着碍事。”
“碍事的东西,未必没用。”林悦拿起桌上的文件,慢悠悠地翻着,“白薇薇在里面待了半年,怕是忘了外面的规矩。让她出来活动活动,正好把她背后那些藏着的人引出来——总不能每次都等他们上门咬一口,我们才还手。”
沈砚舟收起刀,走到她身后,轻轻按揉着她的肩膀,声音放软了些:“姐姐想钓大鱼?”
“不然呢?”林悦侧头看他,“宴婉君是白薇薇扔出来的饵,那我们就把这饵变成我们的线。至于白薇薇……”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最在意那张脸和那点名声吗?出来了,就让她好好‘风光’一下。”
沈砚舟低笑起来,气息拂过林悦的耳畔:“还是姐姐想得周到。那我去盯着宴婉君?”
“不用。”林悦拍开他的手,“顾衍的人够用。你陪我去趟看守所,我倒要看看,白薇薇得知自己能‘出来’,会是什么表情。”
看守所的会见室里,白薇薇穿着囚服,头发枯黄,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看到林悦走进来,她猛地站起来,眼里喷着恨意:“林悦!你来看我笑话的?”
林悦在她对面坐下,将一份文件推过去:“签了这个,你可以提前出去。”
白薇薇愣住了,随即狐疑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林悦往后靠了靠,语气随意,“看你在里面瘦了不少,有点‘心疼’罢了。”
“你少假惺惺!”白薇薇抓起文件,看到上面的“保释协议”时,手指开始发抖,“你以为我会信你?这里面肯定有坑!”
“坑不坑的,你可以不签。”林悦起身,“反正你在这里还有三年,慢慢熬就是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好表妹宴婉君,昨天已经从公司辞职了,听说被个富二代看上,正准备订婚呢——毕竟,年轻漂亮,总是有出路的。”
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宴婉君是她安插的棋子,现在棋子脱离掌控,还过得比她好?一股妒火和不甘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猛地抓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扭曲得像条蛇。
“我就知道你会签。”林悦拿起文件,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出去后好好‘生活’,别让我失望。”
走出看守所,沈砚舟替林悦打开车门,低声问:“真让她就这么出来?”
“不然呢?”林悦坐进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高墙,“放只疯狗出来,才能知道谁在给她扔骨头。至于宴婉君……”
她拿出手机,顾衍刚发来消息:【宴婉君已经上钩,跟着‘线人’去了城南的会所,鱼儿开始冒泡了。】
林悦回了个“嗯”,收起手机,对沈砚舟道:“开车,去城南。”
沈砚舟发动车子,引擎声低沉有力。后视镜里,看守所的大门越来越远,像一个被丢弃的牢笼。
“姐姐,等会儿要不要我‘露个面’?”沈砚舟舔了舔唇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说了算的。”
林悦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急什么。好戏才刚开场,慢慢看。”
城南的会所里,宴婉君正端着酒杯,局促地应付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她以为抓住了攀附权贵的机会,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林悦布下的另一张网。而刚走出牢笼的白薇薇,正站在会所门口,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浑然不觉自己脚下,已是林悦为她挖好的深渊。
夜色渐浓,猎物纷纷入网。林悦坐在车里,看着会所窗户透出的靡丽灯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