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正式跟在林悦身边的第三周，撞上了秦墨。
那天林悦刚结束一个跨国会议，累得靠在办公室沙发上闭目养神。沈砚舟正替她整理文件，动作轻得像猫，指尖拂过她用过的钢笔时，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姐姐，喝口水？”他端来温水，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
林悦刚睁开眼，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秦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沙发旁的沈砚舟时，脚步微顿。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目光落在沈砚舟身上，带着审视的锐利——这少年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林悦办公室，还用这种近乎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
沈砚舟也在同一时间转头，桃花眼瞬间敛起所有柔和，像被惊动的野兽，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他认得秦墨，京圈无人不知的秦少，那个和姐姐走得最近的男人。
敌意，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秦墨？”林悦起身，语气自然，“你怎么来了？”
秦墨收回目光，看向林悦时，眼神已恢复惯常的温和，将保温桶递过去：“看你会议开得久，给你带了点宵夜。”
他的动作自然亲昵，仿佛在自己领地般随意，余光却始终没离开沈砚舟。
沈砚舟往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林悦身侧，脸上又挂上那副乖巧的笑，对着秦墨微微颔首：“秦少好，我是姐姐的助理兼保镖，沈砚舟。”
他特意加重了“姐姐”两个字，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秦墨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声“姐姐”，听着格外刺耳。他看向沈砚舟，目光如实质般锐利：“沈先生看着年纪不大，身手倒是不错？”
这话看似夸赞，实则带着试探。能在林悦身边做保镖，绝非等闲之辈。
沈砚舟笑了，梨涡浅浅，眼神却像淬了毒的糖：“还行，至少能为姐姐挡刀。”
“挡刀？”秦墨的语气冷了几分，“有我在，轮不到你。”
空气瞬间凝固。
林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轻咳一声打圆场：“秦墨，砚舟很能干，帮了我不少忙。”她转向沈砚舟，“去把宵夜热一下。”
沈砚舟应了声“好的姐姐”，转身时，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他走到门口，还特意回头看了秦墨一眼，那眼神像在宣告主权——姐姐让我做事，你算什么？
秦墨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沉。这少年看似温顺，实则骨子里野得像狼，对林悦的占有欲，几乎写在了脸上。
“这孩子……”秦墨看向林悦，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在意，“你从哪找来的？”
“偶然认识的，很可靠。”林悦没细说，沈砚舟的过去太暗，没必要让秦墨知道。
秦墨没再追问，却在沈砚舟端着热好的宵夜回来时，突然开口：“沈先生刚才说能挡刀？正好，我最近缺个陪练，不如切磋一下？”
沈砚舟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秦墨，桃花眼里瞬间燃起兴奋的光——不是害怕，而是嗜血的期待。他舔了舔唇角：“好啊，求之不得。”
林悦皱眉：“别胡闹。”
秦墨却看着沈砚舟，语气带着挑衅：“怎么？不敢？”
“有何不敢？”沈砚舟放下宵夜，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咔咔作响，“不过秦少要是输了，可别赖账。”
“输了我认。”秦墨站起身，气场全开，“但要是你输了，就该知道，谁才是能真正护着她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外的空地上。
秦墨常年健身，身手利落沉稳，一招一式都带着实战的狠劲；沈砚舟则像条滑不溜丢的蛇，看似散漫，实则招招致命，专打要害，疯起来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
几个回合下来，秦墨抓住沈砚舟的破绽，一记手刀劈向他的后颈。沈砚舟却像早有预料，猛地侧身，手肘狠狠撞向秦墨的肋骨，同时自己硬挨了一记，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他不仅没退，反而笑得更疯了，眼底闪着诡异的光：“痛快！再来！”
秦墨看着他这副越受伤越兴奋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这少年是个疯子，为了赢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就在两人准备再次交手时，林悦的声音冷冷传来：“够了！”
沈砚舟立刻停手，像被驯服的狼，快步走到林悦身边，低着头，脸上的疯狂瞬间褪去，只剩下委屈：“姐姐，我没给你丢人吧？”
秦墨也收了势，看向林悦，眼神复杂。
林悦没看他，只是拿出纸巾，替沈砚舟擦了擦嘴角的血：“伤得重不重？”
“不重！”沈砚舟的声音立刻亮了起来，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能为姐姐打架，一点都不疼！”
秦墨看着这一幕，心头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从未见过林悦对谁如此耐心，哪怕是对他，也从未有过这般自然的亲昵。
“我先回去了。”秦墨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转身离开时，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
沈砚舟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随即又低下头，对林悦笑得温顺：“姐姐，宵夜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林悦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爱人，一个是她亲手捡回来的疯犬，都是要护她周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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