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刚接手盛世集团没几天,一份匿名邮件就炸进了她的邮箱——是盛世旗下子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链,时间线恰好卡在她接手之前,却精准地指向了她“管理不善”。
紧接着,京圈开始流传谣言,说林悦为了冲业绩,默许子公司做假账,还把消息捅给了税务部门,想借“整顿”之名清除异己。
“林总,董事会那帮老头又在施压了,说要暂停你的职权,彻查子公司的事。”助理急得额头冒汗。
林悦捏着那份邮件,指尖泛白。这手段,阴狠又精准,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打开通讯录,指尖悬在“秦墨”的名字上,最终却划向了顾衍——那个总爱吊儿郎当、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干货的私家侦探。
“帮我查发件人的IP,还有,查盛世前副总张启明最近的动向。”林悦的声音冷静得像冰,“他上周突然请病假,太蹊跷。”
顾衍吹了声口哨:“哟,刚上任就遇茬?等着,半小时给你结果。”
果然,半小时后,顾衍发来消息:IP指向张启明的秘密办公室,而他昨晚刚和白敬亭的旧部见过面。
林悦冷笑。白敬亭倒了,他的余党还想反扑,想用子公司的烂账把她拉下水,好趁机夺权。
“通知董事会,下午三点开紧急会议。”林悦起身拿过外套,“顺便告诉他们,我会带‘惊喜’过去。”
董事会上,几个老董事果然发难,唾沫横飞地指责林悦“刚愎自用”“祸及公司”。张启明的亲信更是拍着桌子要她辞职。
林悦没说话,只是把顾衍发来的录音点开——里面是张启明和白敬亭旧部的对话,清晰地记录了他们如何伪造证据、买通会计做假账,甚至计划在会议上逼宫。
“张副总,”林悦看向脸色惨白的张启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启明瘫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几个刚才还嚣张的董事瞬间噤声,额头直冒冷汗。
林悦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盛世是秦家的产业,更是在座各位的饭碗。谁想借刀杀人、中饱私囊,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她顿了顿,甩出另一份文件:“至于子公司的问题,我已经让税务部门介入,所有账目公开透明。该补的税,一分不少;该抓的人,一个不留。”
“另外,”林悦话锋一转,目光锐利,“我提议,免去张启明副总职务,其股份由公司回购。同意的请举手。”
全场齐刷刷地举起了手,连刚才最跳的几个老董事,手都举得比谁都快。
散会后,助理看着林悦的背影,一脸崇拜:“林总,您刚才太帅了!”
林悦揉了揉眉心,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是秦墨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把董事会掀了?晚上回家,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林悦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回了个“好”,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
林悦在处理完张启明的事后,总觉得身边缺一把“藏在暗处的刀”。顾衍虽可靠,终究是秦墨的人;秦家派来的保镖,忠心有余,却少了几分让对手胆寒的狠劲。
她需要一个只忠于自己、能为她披荆斩棘、甚至敢豁出命的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前世她死在那个暴雨夜时,曾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疯了一样冲过来想救她,却被苏然的人狠狠打晕拖走。后来她灵魂飘荡时得知,那少年是被林家辞退的佣人之子,曾受过她一次微不足道的帮助,便记了许多年。
那少年眼中的疯狂与执拗,让她印象深刻。
“顾衍,帮我找个人。”林悦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点桌面,“沈砚舟,十七岁,现在应该在城南的废弃工厂附近混日子,左眉骨有一道疤。”
顾衍挑眉:“大小姐要找个混小子?”
“他不是普通混小子。”林悦语气笃定,“找到他,带到我面前,活的。”
三天后,顾衍把人带来了。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破卫衣,黑发微卷,凌乱地搭在额前,遮住了半只桃花眼。看到林悦时,他眼神里没有怯懦,反而像只被惹急的小野猫,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就是你?林悦?”他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沙哑,却透着股狠劲。
林悦抬眸,目光落在他左眉骨的疤痕上——果然和记忆里一样。她没回答,反而递过去一份文件:“签了它,以后跟着我。”
文件上写着“雇佣协议”,薪资一栏的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底层挣扎的人疯狂。
沈砚舟却没看文件,只是死死盯着林悦,桃花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凭什么跟你?”
“凭我能给你想要的。”林悦往后靠了靠,语气平静,“钱,地位,或者……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这句话像钥匙,瞬间打开了沈砚舟的枷锁。他猛地抬头,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知道一些。”林悦点头,“被继父虐待,被工厂老板克扣工资,被街头混混围殴……但这些,都可以结束。”
沈砚舟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起来时眼角有浅浅的梨涡,配上那道疤,竟有种诡异的少年气。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张扬得像要飞起来。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人了,姐姐。”他刻意把“姐姐”两个字咬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黏腻。
林悦没在意他的称呼,只是把一份新的身份证明推给他:“从今天起,你叫沈砚舟,是我的保镖兼助理。顾衍会带你去训练,三个月后,我要看到成果。”
“好啊,姐姐。”沈砚舟拿起身份证明,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偏执的光。
接下来的三个月,沈砚舟像变了个人。
训练场上,他是最疯的一个。别人练格斗到脱力,他能拖着骨折的手臂再打十回合;学枪械时,他敢闭着眼拆解重组,险象环生却总能精准命中靶心。教官说他“不要命”,他却笑着说:“命本来就是姐姐给的,豁出去才值。”
他学伪装,能穿着校服混进重点高中,也能套上西装冒充精英;他学心理操控,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手自乱阵脚,用最无害的笑容递出最致命的刀。
三个月后,他出现在林悦面前。
黑色衬衫熨帖,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黑发剪短了些,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道疤,桃花眼笑起来依旧有梨涡,却多了几分内敛的锋芒。
“姐姐,我合格了吗?”
林悦看着他,微微颔首:“合格了。”
当天下午,林悦去见一个难缠的合作方。对方是个油腻的暴发户,见面就动手动脚,嘴里还不干不净:“林小姐年轻漂亮,何必这么拼?陪哥哥喝几杯,合同的事好说。”
林悦还没开口,沈砚舟已经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乖巧的笑:“王总,我家姐姐不太会喝酒,我替她喝?”
他端起酒杯,眼神纯良得像只小鹿。暴发户被他哄得高兴,没注意到他袖口滑落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那是藏在袖中的短刀,刀背轻轻蹭过暴发户的手腕。
“不过啊,”沈砚舟凑近,声音压低,带着笑却淬着冰,“我家姐姐不喜欢别人碰她。王总要是再动手,我怕这酒里,会多些不该有的东西。”
暴发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沈砚舟眼底一闪而过的疯狂,吓得酒都醒了。他这才发现,这看似无害的少年,眼神里藏着能噬人的狠劲。
“合……合同,我签!”暴发户手忙脚乱地签字,恨不得立刻逃离。
回去的车上,林悦看了沈砚舟一眼:“下手有点急。”
“他碰你了。”沈砚舟的声音冷下来,桃花眼蒙上一层戾气,“碰你的人,都该碎。”
林悦没再说话。她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这把刀,够锋利,也够忠诚。
夜里,沈砚舟等林悦睡熟,悄悄溜进客厅。他拿起林悦晚上喝过的玻璃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上的唇印,眼神痴迷又偏执。
他把杯子洗得干干净净,用软布擦干,放进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那里已经放了不少“宝贝”:她掉落的一根头发,她用过的一支笔,她随口说好看的一片落叶。
“姐姐,”他对着保险柜轻声呢喃,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窗外月光正好,照亮了少年眼底疯狂的爱意,也照亮了林悦身边,这把为她而生的专属利刃。有他在,往后的路,只会更稳,更狠,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