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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敦煌沙中的壁画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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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理到敦煌的火车上,岩宰香把脸贴在车窗上,盯着窗外逐渐褪去绿意、变成戈壁的风景,手里还攥着那本傣锦神鸟乐谱。乐谱的边角被他摸得发毛,封面上的神鸟图案,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那是玉香儿前一晚特意用银线补绣的,说“让神鸟跟着我们一起去敦煌,认认壁画里的‘同伴’”。

颜晚坐在对面,正低头擦拭她的“开山傩”面具。樟木面具被她用软布擦得发亮,额间的天眼纹路里,还残留着昨晚游神时沾上的金粉,是元宴飘过时,不小心从发梢抖落的。元宴此刻正靠在行李架旁,身体比在大理时清晰了大半,月白衬衫的袖口不再透明,只是走动时,衣角会偶尔泛起壁画般的淡彩纹路,像被风吹动的飞天飘带。

“元宴哥,敦煌的壁画真的有好多神鸟吗?”岩宰香终于忍不住开口,眼睛瞪得溜圆,“我阿爷说,以前有傣族商队去过敦煌,回来讲那里的墙上画着‘会飞的神鸟,羽毛比孔雀还亮’,是不是真的?”

元宴低头看向他手里的乐谱,指尖轻轻点了点封面的神鸟:“320窟的‘羽人引凤’,画的是西王母座下的神鸟,翅膀上的纹路,和你乐谱里神鸟的羽毛纹,有三处是一样的。”他抬手在空中虚画,一道金色线条慢慢勾勒出鸟翼的轮廓,“第一处是翼尖的‘回纹’,第二处是翼中的‘联珠纹’,第三处是翼根的‘缠枝莲纹’——就像你跳神鸟舞时,‘振翅’的三个关键动作,少一个都飞不起来。”

岩宰香立刻把乐谱摊开,指着其中一页的舞步图谱:“你说的是‘三叠翅’吧!寨老说这是神鸟舞的根,先回腕、再提肘、最后展翼,三个动作连起来,神鸟才能‘飞稳’!”

坐在旁边的凌寒突然凑过来,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竹编小灯笼——是他在大理火车站买的迷你版引路灯,灯面上贴着他剪的小飞天。“那我们到了320窟,是不是让岩宰香跳‘三叠翅’,把壁画里神鸟的翅膀‘补’上?”他晃了晃小灯笼,灯面上的飞天影子在桌面上“飘”了起来,“我再把引路灯的火光对准壁画,让飞天的影子陪着神鸟,肯定能行!”

玉香儿把脑袋从两人中间探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银质响板——这是她从寨里带的山神舞道具,响板上刻着山神的简笔画,是寨老亲手刻的。“还有我的山神舞!”她敲了敲响板,清脆的声响在车厢里散开,“元宴哥说山神舞能稳住地气,到了石窟里,我跳‘镇山步’,把沙地里的灵气聚起来,不让壁画里的纹路‘跑’掉!”

颜晚停下擦面具的手,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三人,突然觉得心里踏实。她想起出发前,敦煌研究院的老教授给她发的消息——因为320窟出现了细微的壁画起甲,暂时闭窟修缮,只允许她带着“非遗研究团队”进入。那时她还担心,怎么向教授解释“团队里有个壁画画中仙、一个傣族神鸟舞少年、一个游神童子和一个山神舞传承人”,可元宴却说“壁画会认自己人,老教授也会”。

火车抵达敦煌时,正是清晨。戈壁的风裹着沙粒吹过来,带着股干燥的暖意。元宴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得几乎不沾地,他的方向感极准,不用看地图,就径直往莫高窟的方向走。路过景区入口时,值班的保安大爷突然朝他笑了笑:“小伙子,你这衣服上的花纹真好看,像极了320窟那幅画里的飘带。”

元宴回头笑了笑,指尖划过衣角的纹路:“大爷也看过320窟的壁画?”

“年轻时在窟里当过守卫,看了十几年。”大爷叹了口气,“后来闭窟修缮,就再没见过那只神鸟了——以前每次下雨,我都觉得那鸟要从墙上飞下来。”

颜晚心里一动,想起元宴说的“壁画有灵”,或许这大爷,也是和壁画有过缘分的人。

跟着提前联系好的研究员进了莫高窟,穿过长长的栈道,终于来到320窟前。石窟的门是厚重的木门,门上挂着“修缮中”的牌子,门楣上刻着小小的飞天浮雕,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研究员打开门时,一股带着尘土和颜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岩宰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里的乐谱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点,别碰着墙。”研究员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姓陈,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温和,“320窟的壁画主要是初唐时期的,‘羽人引凤’在北壁,最近发现神鸟翅膀的部分有起甲,颜料层有点脱落,你们看的时候轻一点,别用手摸。”

众人跟着陈研究员走进石窟,窟内只亮着几盏低功率的射灯,光线柔和地打在墙壁上。北壁的“羽人引凤”壁画,在昏暗中缓缓展开——羽人穿着飘带飞扬的衣袍,手持仙草,侧身望向身边的神鸟;神鸟体态丰腴,尾羽修长,只是左翼的位置,有一块明显的空白,边缘的颜料层微微翘起,像被人不小心撕去了一角。

“就是这里。”元宴快步走到壁画前,指尖几乎要碰到墙面,却在离颜料层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他的手腕贴在墙上,缠枝莲纹路突然亮了起来,与壁画中神鸟右翼的缠枝莲纹慢慢重合,“空白的部分,就是神鸟左翼的‘三叠翅’——岩宰香,你跳神鸟舞的‘三叠翅’,跟着壁画里神鸟的姿态跳,让你的舞步和壁画的纹路对上。”

岩宰香深吸一口气,走到壁画前的空地上,把乐谱放在一旁的矮凳上。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抬手、提肘、展翼,开始跳“三叠翅”——第一个“回腕”动作时,他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壁画中神鸟右翼的回纹突然亮了一下;第二个“提肘”动作,他肩头的孔雀翎轻轻晃动,壁画中神鸟翼中的联珠纹,泛起了淡淡的银光;第三个“展翼”动作,他双臂完全展开,头冠上的银铃响得最密,石窟顶部突然落下几粒细沙,正好落在壁画空白处的边缘。

“有用!”凌寒兴奋地举起引路灯,把火光对准空白处。灯光下,空白处的墙壁上,竟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线条,像被沙子盖住的纹路,正随着岩宰香的舞步一点点显露。

“玉香儿,该你了!”颜晚朝玉香儿点头。玉香儿立刻走到岩宰香身边,拿起银质响板,敲出山神舞“镇山步”的节奏。她的脚步刚劲,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让石窟里的空气微微震动——那些浮现在空白处的线条,原本还在轻轻晃动,随着她的舞步,慢慢稳定下来,变成了清晰的鸟翼轮廓。

陈研究员站在一旁,手里的手电筒都忘了移动,眼睛死死盯着壁画:“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线条……以前修缮时从来没见过!”

元宴回头看她,声音温和:“这些是壁画的‘灵韵线’,只有非遗的灵气能把它们引出来。岩宰香的神鸟舞,是神鸟的‘形’;玉香儿的山神舞,是稳住灵气的‘根’;接下来,需要颜晚的傩舞,引壁画里羽人的‘神’,让灵韵线变成真正的纹路。”

颜晚握紧手中的傩面具,走到壁画另一侧,与岩宰香相对而立。她戴上“开山傩”面具,腰间的铜铃轻轻晃动,深吸一口气后,跳起了傩戏的“通神步”——这是比“引神步”更复杂的舞步,每一步都要“踏罡踩斗”,配合着傩面的铜铃声,唤醒“神灵”的呼应。

当她跳到第三步时,傩面额间的天眼突然亮起,一道红光射向壁画中的羽人。羽人的眼睛原本是用赭石色画的,此刻竟慢慢泛起红光,手中的仙草纹路,与颜晚舞步的轨迹慢慢重合。紧接着,壁画中羽人的飘带开始“动”了——不是真的飘动,而是颜料层的光泽在变化,像被风吹起时,明暗交替的样子。

“羽人在‘引’神鸟!”岩宰香激动地喊出声,手里的舞步没停,反而把“三叠翅”的动作做得更标准,“他在给神鸟指引方向,让神鸟展开左翼!”

元宴飘到壁画空白处的正前方,抬手对着空中的灵韵线轻轻一握。那些线条突然凝聚起来,变成了一道金色的鸟翼轮廓,悬在空白处。“凌寒,把引路灯举到这里!”元宴指着轮廓的中央,“用你的游神灯火,把灵韵线‘钉’在壁画上——游神的灯火,能引魂归位,也能让灵韵扎根。”

凌寒立刻跑过去,踮起脚尖,把引路灯举到金色轮廓中央。灯芯的火光突然变亮,温暖的光包裹着灵韵线,那些线条开始慢慢往下沉,一点点贴向壁画的空白处。当最后一缕灵韵线与墙壁贴合时,石窟里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是壁画起甲的颜料层,正在慢慢平复,原本翘起的边缘,竟重新贴回了墙面,像是从未脱落过。

陈研究员快步走过去,用放大镜仔细看着壁画:“起甲……平复了!颜料层的附着力,比修缮前还好!”她突然抬头看向元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根本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元宴慢慢走到她面前,身体已经和常人无异,只是衣角偶尔还会泛起淡彩纹路。他指着壁画中的羽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衬衫:“我是元宴,320窟壁画里的画中仙,一百八十三年前,被画师用沥粉贴金画在羽人身边,后来羽人引凤的壁画残缺,我也被困在了画里。”

他又指了指颜晚四人:“是他们用非遗的灵气,让壁画的灵韵回归——傩舞的‘通神’,唤醒了羽人;山神舞的‘镇地’,稳住了壁画;神鸟舞的‘飞天’,补全了神鸟;游神的‘引魂’,让灵韵扎根。陈研究员,您看这壁画里的神鸟,现在是不是像要飞起来了?”

陈研究员顺着他的手指看去,320窟的“羽人引凤”壁画,此刻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神鸟的左翼已经补全,翅膀上的回纹、联珠纹、缠枝莲纹,与右翼完美呼应;羽人的飘带像是真的被风吹动,手中的仙草,正对着神鸟的方向;连壁画角落那些细小的飞天,衣褶的纹路都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我明白了……”陈研究员突然红了眼眶,抬手擦了擦眼镜,“以前总觉得修缮壁画,就是补颜料、粘起甲,却忘了这些壁画里藏着的‘气’——是一代代人对神鸟的敬畏,对羽人的想象,对生活的祈福,这些‘气’,就是非遗的灵气啊。”

颜晚摘下傩面具,看着壁画中完整的神鸟,突然想起在大理游神时,江面上飘远的神鸟影子。她转头看向元宴,发现他的衣角已经不再泛出彩纹,和普通人的衬衫没什么两样,手腕上的缠枝莲纹路,也变成了淡淡的印记,像一枚精致的纹身。

“我的封印,解了。”元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终于有了真切的触感——他能摸到身边岩宰香的头冠,能碰到颜晚傩面具上的铜铃,能感受到玉香儿响板的震动,能触到凌寒引路灯的温度。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里的事,告诉更多人?”岩宰香兴奋地说,“让大家知道,神鸟舞能补壁画,傩舞能唤醒羽人,山神舞能稳住地气,游神能引灵韵——让更多人学这些非遗!”

陈研究员立刻点头:“我来帮你们!敦煌研究院正在做‘非遗与壁画’的研究项目,你们的经历,正好能让更多人知道,非遗不是老古董,是能和壁画‘对话’、能让文化‘活’起来的宝贝!”

凌寒晃了晃手里的引路灯,灯面上的飞天剪纸,正好映在壁画的飞天图案上:“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敦煌吗?我还想让我的引路灯,给更多壁画‘引灵韵’!”

“当然可以。”元宴笑着说,伸手轻轻摸了摸壁画中的神鸟,“以后,我们可以带着傩舞、山神舞、神鸟舞和游神,去更多地方——去湘西的傩戏古戏台,让傩面和老唱腔‘重逢’;去曼掌寨的古榕树下,让山神舞和神鸟舞教更多孩子;去敦煌的每一个石窟,让壁画里的神灵,都能看见人间的非遗,还在好好活着。”

颜晚看着身边的四人,看着壁画中完整的“羽人引凤”,看着石窟外透过门缝照进来的阳光,突然觉得,这场关于“辟邪”的旅程,从来不是终点——那些藏在傩面铜铃里、山神舞步中、神鸟翅膀上、游神灯火间的非遗灵气,会像敦煌的沙粒一样,慢慢汇聚,慢慢沉淀,最后变成让文化延续的力量,飘向更远的地方。

离开320窟时,陈研究员把一本厚厚的壁画图谱送给了岩宰香,封面上写着“320窟羽人引凤纹样解析”;元宴把自己发梢最后一点金粉,洒在了引路灯的灯芯里,说“让飞天跟着灯火,去更多地方”;玉香儿把山神舞的响板,在石窟门口敲了三下,说“告诉山神,敦煌的地气,我们稳住了”;颜晚则把傩面具放在壁画前,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羽人,谢谢神鸟,让我们知道,非遗的路,能走得很长”。

火车驶出敦煌时,岩宰香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的鸣沙山,手里的壁画图谱和傣锦乐谱叠在一起,神鸟的图案在阳光下,慢慢重合。元宴坐在他身边,正低头给陈研究员发消息,商量着“非遗与壁画”展览的细节;玉香儿和凌寒凑在一起,画着下一次游神的路线图,上面标满了“湘西傩戏台”“曼掌古榕树”“敦煌320窟”的记号;颜晚靠在窗边,看着手里的傩面具,突然想起师父说的“傩面能通神,也能寻根”——她想,自己终于找到了“根”,那根,就藏在每一段非遗的传承里,藏在每一次舞蹈、每一场游神、每一幅壁画的对话里。

戈壁的风从车窗缝隙吹进来,带着敦煌的沙粒,落在元宴的衣角上,落在岩宰香的乐谱上,落在玉香儿的响板上,落在凌寒的引路灯上,也落在颜晚的傩面具上——像一场温柔的约定,约定着下一次重逢,约定着非遗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我不行了,主播的肚子太疼了,呜呜呜呜呜呜呜,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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