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的浊气印记

凌霄殿的偏殿平日少有人来，此刻却被灵昭设了结界。夜珩跟着她走进殿内时，最先闻到的是股熟悉的、属于魔域的浊气——不是寻常魔族身上的气息，而是带着混沌气的、与黑风谷清气截然相反的紊乱能量。

“你要的说法，在这里。”灵昭指向殿墙，那里印着一块暗黑色的印记，边缘泛着灰雾，和临界渊裂隙里的混沌气如出一辙。她抬手放出一缕清气，清气触到印记时，竟和夜珩在临界渊时的魔气一样，没产生冲突，反而绕着印记打了个转，“这印记是昨夜出现的，我查过，是魔域的浊气，但掺了混沌气，不是你殿里那些纯粹的魔气。”

夜珩上前一步，指尖魔气落在印记上，暗黑色的印记立刻亮了下，浮现出几道细碎的纹路——那是万魔殿秘纹的一部分，却被人刻意篡改过，“是魔域的纹，但动了手脚。”他转头看向灵昭，眼底的冷意淡了些，“黑风谷的冰里有清气，这里的印记有浊气，都是掺了混沌气的‘赝品’。”

灵昭点头，她早猜到是有人故意挑拨：“不是你我做的，那就只剩两种可能——要么是两界内部有人搞鬼，要么是那混沌气背后的东西，在故意引我们相斗。”她想起司命的命格盘，两道星轨缠在一起，若此时仙魔开战，正好中了“两界同寂”的凶格。

夜珩盯着印记，指尖魔气反复试探：“三王一直想找借口夺权，仙界长老们，恐怕也没少盼着你对魔域动手。”他忽然笑了下，带着点嘲讽，“没想到，仙魔两界的麻烦，倒是先让我们站到了同一边。”

灵昭没接话，走到印记另一侧，清辉与夜珩的魔气同时注入印记——暗黑色的印记竟开始淡化，灰雾也跟着消散了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确认：只有清浊之力联手，才能压制这掺了混沌气的印记。

“黑风谷的冰，我会想办法化掉。”夜珩收回魔气，语气比来时缓和了不少，“凌霄殿的印记，你也盯紧点，别让长老们发现，免得又生事端。”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冰碴，递到灵昭面前，“这是黑风谷冰里的，你看看能不能找出清气的来源。”

灵昭接过冰碴，清辉落在上面，冰碴立刻透出微弱的光，映出一缕极淡的、不属于她的清气轨迹。她抬头看向夜珩：“三天后，临界渊月台见。”她需要时间查清气来源，也需要让司命再翻古籍，“到时候，我们得定个更稳妥的法子，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夜珩点头，转身离开凌霄殿时，没再带之前的敌意。殿外的阳光落在他玄色衣摆上，竟没像往常那样被魔气隔绝——他忽然觉得，灵昭说的“同一边”，或许不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而灵昭握着那块冰碴，指尖传来的凉意里，竟没了之前的排斥，反而有种奇异的共鸣，像是在提醒她，仙魔之间的界限，本就没那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