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冰封谷地

夜珩回到万魔殿时，殿外已围了三位魔域将领，盔甲上还沾着未化的冰碴。见他进来，三人同时单膝跪地，为首的将领声音发紧：“主上，东部黑风谷出事了——一夜之间全冻住了，连谷底的幽冥泉都结了冰，里面还裹着……清气。”

“清气？”夜珩脚步顿住，玄色衣摆扫过地面的冰晶碎屑，那碎屑触到他的魔气，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迅速消融。他俯身捡起一片残留的冰碴，指尖传来的凉意里，掺着股让他皱眉的熟悉气息——和临界渊裂隙里的混沌气不同，这是纯粹的仙界清气，却带着股刻意压制的冷意，像是有人故意将清气凝在冰里，丢进了魔域。

“带我去。”夜珩直起身，掌心的魔纹又开始发烫，这次的热度比在临界渊时更甚，仿佛在预警什么。他没等将领们引路，径直朝着殿外走去，魔气在他周身凝成一道暗芒，将沿途飘来的寒气尽数逼开。

黑风谷本是魔域最燥热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一片冰原。嶙峋的黑色岩石被厚冰裹住，谷底的幽冥泉结着三尺厚的冰，冰面下隐约能看到被困的魔植，原本暗红的叶片此刻已泛了白。夜珩走到冰泉边，指尖魔气注入冰面，冰层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的清气，竟顺着魔气的轨迹，缠上了他的手腕。

“不是自然形成的。”夜珩收回手，目光扫过冰原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淡的能量印记，一半是清气，一半是混沌气，像是有人用清气凝成冰，又在冰里掺了丝混沌气，故意留下痕迹。他突然想起灵昭在临界渊的样子，那位仙主的清气纯粹，不该有这么重的刻意感，可这清气的本源，又确实来自仙界。

“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夜珩对身后的将领下令，“尤其是三王的人，若他们来打探，直接扣下。”他怀疑这事和三王有关——那些老东西一直不满他的决策，说不定想借仙界的名义搅乱魔域，可这清气里的混沌气，又不像是三王能弄到手的。

转身离开黑风谷时，夜珩抬头望向仙界的方向。临界渊的裂隙、黑风谷的冰与清气、还有掌心一直发烫的魔纹，这三者像是被一根线串在一起，而线的另一端，似乎就系在凌霄殿那位仙主身上。他没再回万魔殿，而是直接朝着临界渊飞去——既然清气来自仙界，那他得亲自去凌霄殿，问灵昭要个说法。

这次，他没带一兵一卒，只揣着从黑风谷取下的冰碴，魔纹在掌心灼热，像是在催促他快点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