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隐入东京错综复杂的街巷,如同水滴汇入河流。他需要处理掉上次“交易”留下的隐患,同时寻找新的资金来源和情报。这些活动,往往将他带入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在一家位于地下、专门为特定客户提供“特殊服务”和情报交换的隐秘酒吧里,修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烈酒,坐在最角落的阴影中。
一个他并未预料到的身影,摇曳生姿地主动靠近了他的桌子。
“哎呀呀,看看这是谁?”灰谷兰带着那标志性的、慵懒而甜腻的声音响起,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含着算计的笑意。他自顾自在修对面坐下,托着腮打量他:“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活生生的修~君”
修抬眸,眼神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厌烦。他没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粗糙的玻璃杯壁。
灰谷兰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语气暧昧:“怎么?不记得老朋友了?当初为了从你嘴里套出一些黑帮老大的小秘密,我可是……自荐枕席了呢。”他舌尖舔过嘴唇,眼神迷离,“说起来,修~君你玩起来可真是……够变态的。把我绑起来,用那种看标本的眼神……稍微不让你满意,就是一顿让人又痛又爽的‘惩罚’。”
他轻笑,指尖划过脖颈:“不过,我喜欢。你那种……完全剥离感情、纯粹支配的样子,比那些废物迷人多了。”
修终于有了反应。他扯起一边嘴角,露出一抹极其冷淡、带着毫不掩饰嘲讽的弧度。
“自荐枕席?”修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片刮过玻璃,清晰刺耳,“灰谷,你记性真差。当初是你像发情的野狗一样凑上来,求着我‘使用’你,不是吗?”
灰谷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修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他身上,继续用那种平淡却致命的语气说道:“至于‘惩罚’?那只是对你试图在交易中耍小花招的……必要纠正。你似乎很享受那种被绝对力量压制、连反抗资格都没有的感觉?真是……廉价的癖好。”
他微微前倾,灰眸中没有任何情欲,只有纯粹的、居高临下的蔑视:“你说迷恋我剥离感情的样子?那是因为你很清楚,一旦带上丝毫感情,像你这种货色,连靠近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每一句话都像毒针,精准地刺破灰谷兰精心维持的暧昧假象,将那段过往赤裸裸地揭露为一场一方卑微乞求、一方冷漠利用的交易,甚至带着对灰谷兰本人品味的鄙夷。
灰谷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紫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他身后的灰谷龙胆更是往前踏了一步,眼神凶狠。
修却已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将几张钞票压在酒杯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聒噪的虫子。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灰谷兰最后一眼,语气恢复了彻底的冰冷:“别再来烦我,灰谷,我说过我讨厌麻烦,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两道几乎要将他背影射穿的目光,径直离开了酒吧,将那份令人作呕的“重温旧梦”的邀请,连同它带来的所有不洁联想,彻底斩断在身后。这一次,他的脚步更快,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难以清除的污秽。与灰谷兰的对话,让他更加坚定了某些想法——他必须尽快处理好阿若的去留问题,绝不能将阿若拖入这个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