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失控的利刃

白走后的日子，柒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回那个曾与她共处的房间，整日泡在训练场，或是奔波于各种凶险的任务中。周身的寒气比以往更甚，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连联盟里最熟悉他的刺客，都不敢轻易靠近。

曾经执行任务，他虽利落，却还保留着一丝克制。可现在，他像是完全失控的野兽，出手狠戾，招招致命。遇上来挑衅的敌人，他甚至懒得废话，魔刀千刃出鞘，眨眼间便是尸横遍野。

有一次，一个小国的刺客团不知死活，想趁他“失魂落魄”之际夺走首席之位，在半路设下埋伏。结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片山谷就被血染成了红黑色，柒提着滴血的刀从尸堆里走出，脸上溅着暗红的血渍，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消息传回玄武国，连那些最忌惮他的大人物，都忍不住心惊——这个首席暗影刺客，似乎比以往更可怕了。他不再是单纯的“杀人机器”，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恶魔，用杀戮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情绪。

林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到柒时，他刚结束一场任务，正靠在树下擦拭魔刀千刃，刀刃映出他冰冷的侧脸。

“你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的。”林悦沉声道。

柒抬眼，目光没有焦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白的事……”

“别提她。”柒的声音骤然变冷，握着刀柄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林悦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折磨自己，也在吓唬别人。你以为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些？”

柒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擦刀，动作机械而重复。他心里像是有个空洞，无论杀多少人，都填不满。白离开时那双绝望的眼睛，那句“永远都不会动情”，像魔咒一样缠着他，让他在每一次挥刀时，都感觉心脏被狠狠剜了一下。

他只能用杀戮来麻痹自己，让身体的疲惫盖过心里的疼痛。可当一切平息，独处的夜晚来临，那蚀骨的空虚和悔意，又会卷土重来，将他彻底淹没。

渐渐地，“首席暗影刺客”成了所有人心头的阴影。他的实力仍在飙升，独步天下，无人能敌，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他像一把失控的利刃，不仅伤敌，更在一点点割裂自己。

没人知道，在那些被鲜血染红的夜晚，他会独自站在悬崖边，望着白离开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她遗落的、小小的白玉佩，直到指腹被硌得生疼。

他或许真的不懂感情，却在失去后，尝到了比死亡更难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