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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到动静，也抱着孩子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粮食，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三个儿子也围了过来，李二楞看着小米，咽了咽口水；李三懒则盯着那包黑糖，眼睛发直。

“今天卖了五块肥皂，换了这些粮，还有一百多文钱。” 王桂香扬了扬手里的钱串子，声音不大，却让全家人都振奋起来，“这只是开始，只要咱们好好做，以后粮食会越来越多，钱也会越来越多！”

“娘！我明天再去挖野菜！多攒草木灰！” 李二楞第一个表态，眼里闪着光。

“我多砍点柴！烧更多灰！” 李老实也瓮声瓮气地说。

李三懒挠了挠头：“那我……我多打两桶水？”

王桂香笑了：“都好，都好。今晚咱们改善伙食，煮小米粥，蒸玉米面窝窝，再给孩子们冲点糖水喝！”

“好耶！有糖水喝喽！” 四个孩子欢呼起来，围着王桂香转圈圈。

傍晚的炊烟袅袅升起，这一次，灶房里飘出的不再是寡淡的野菜味，而是小米粥的清香和玉米面的醇厚。张氏把黑糖捏了一小块，用热水冲开，分给四个孩子，每个孩子捧着一小碗糖水，小口小口地抿着，小脸上满是幸福。

王桂香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一块肥皂换回来的不只是粮食和钱，更是这一家子对好日子的盼头。

这盼头，比什么都金贵。

接下来，她们要做的，就是把这肥皂做得更好，卖得更远，让这盼头，变成实实在在的好日子。

有了第一次卖肥皂的成功，全家上下的劲头更足了。王桂香趁热打铁，让李老实多做些木盒当模具，大小统一些，看着也规整；又让李二楞除了挖野菜，顺带捡些枯树枝回来，烧草木灰的柴禾不能断；李三懒则被分配去清洗装灰水的陶盆和搅拌用的木棍，务必保证干净——王桂香发现，上次做的肥皂边缘有些杂质，想来是工具没洗净的缘故。

三个儿媳更是把做肥皂当成了头等大事。张氏身子稍好些后，就主动接过了烧火熬猪油的活，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猪油熬得清亮，一点焦味都没有；李氏心细，过滤灰水时特意在布袋里多垫了层细麻布，滤出来的灰水清澈见底，再没了上次的浑浊；刘春兰力气见长，搅拌皂液时胳膊抡得飞快，还琢磨出个省力法子——把木棍绑在长凳上，踩着凳腿借力，比单纯用手搅省劲多了。

王桂香则在配方上动起了心思。上次的肥皂虽然能用，但颜色偏黄，看着不如城里胰子白净。她想起上辈子在网上看过的古法肥皂做法，试着在皂液里加了点煮过的皂角水——村里老槐树下长着几棵皂角树，冬天皂角掉了一地，以前没人当回事，这下倒派上了用场。

皂角水一加进去，原本乳白的皂液更显细腻，还带了点淡淡的草木清香。王桂香让大家接着搅，这次的皂液比上次更稠，倒在模具里时能清晰地看到纹路。

“娘，加了这皂角水，肥皂真能变白？” 刘春兰一边搅一边问，鼻子凑到盆边闻了闻，“还挺香呢。”

“试试就知道了。” 王桂香也没十足把握，“就算不变白，有这香味，也能多卖两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