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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肥皂在温暖的灶边放了四天，王桂香才敢脱模。打开木盒的瞬间，连一向沉稳的李老实都“咦”了一声——这次的肥皂颜色浅了不少，呈淡乳黄色，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边缘整整齐齐，凑近了闻，果然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比上次的好闻多了。

“成了！这下看着比上次强多了！” 张氏抱着最小的孙子，高兴得直拍手。

王桂香拿起一块，在水里泡了泡，搓出的泡沫更细腻，去污力似乎也强了些。她满意地点点头：“就按这个法子做，以后每次都加些皂角水。”

第二批肥皂做了二十块，比上次多了近一倍。王桂香依旧带着李老实去镇上，还是找那家杂货铺的山羊胡掌柜。

掌柜的一看到新肥皂，眼睛就亮了：“老太太，您这手艺可以啊！这肥皂看着比上次白净多了，还带香味！” 他拿起一块掂了掂，“分量也足实。”

“托掌柜的福，回去琢磨着改进了下。” 王桂香笑着递上肥皂，“这次多做了些，您看能收多少？”

“二十块都留下！” 山羊胡掌柜豪爽地说，“上次你那五块肥皂，我转手就卖给了镇西张大户家的太太，她说去污又快又香，让我再留几块呢。就按上次的价，二十五文一块，这次给您现钱，不用粮票了——我刚收了批杂粮，您要是需要，按市价折算给您？”

“那敢情好！” 王桂香求之不得，“给我换十斤玉米面，五斤高粱米，剩下的给现钱。”

山羊胡掌柜麻利地让人称了粮食，又点了三百五十文钱——二十块肥皂总共五百文，扣掉十五斤粮食的钱，正好剩这么多。

王桂香让李老实背着粮食，自己揣好钱，临走时特意问：“掌柜的，买肥皂的就张大户家？”

“还有街东头的布庄伙计，” 掌柜的笑着说，“他们天天沾浆糊，手上衣服上全是黏糊糊的，用你这肥皂一洗就干净，昨天还来问呢。”

王桂香心里有了数，谢过掌柜的，带着李老实往回走。路上，她盘算着：既然布庄伙计能用，那村里染布的老王家、镇上的裁缝铺，说不定都用得上。

回到家，把粮食和钱一亮，全家又是一阵欢喜。这次的肥皂不仅卖得顺利，还得了“香”“白净”的评价，让三个儿媳信心大增。刘春兰甚至提议：“娘，下次咱们多做点带香味的，说不定能卖给那些小姐太太。”

“不急。” 王桂香摆摆手，“先把这手艺练扎实了，保证每块肥皂都一样好，再想别的。对了，李二楞，明天你去趟染布的老王家，送两块肥皂过去。”

“送？” 李二楞愣了，“娘，咱们好不容易做的，送给他干啥？”

“让他用。” 王桂香解释道，“老王家染布，手上衣服上全是颜料，最难洗。他要是用着好，说不定会来买，就算不买，帮咱们传句好话也是好的。

李二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第二天，李二楞揣着两块肥皂去了老王家。老王一开始还纳闷，听说这是能洗颜料的肥皂，半信半疑地拿了块去试。傍晚时分，老王竟亲自找上门来了，手里还拿着块洗得半干净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