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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肉吗？” 最大的孙子虎子怯生生地问。

“不是肉，是做东西用的。” 王桂香摸了摸他的头，“等做好了，换了粮食，给你们买肉吃。”

虎子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

猪油完全融化后，王桂香把它倒进陶盆里，然后一点点往里面加凉透的灰水，一边加一边用一根木棍子搅拌。

灰水和猪油一碰到一起，就起了些白沫。王桂香搅得很用力，胳膊酸了就换李氏，李氏累了就换刘春兰，三个女人轮流上阵，搅得满头大汗。

张氏在一旁烧火，看着她们忙活，忍不住问：“娘，咱们这到底是做啥呢？”

“肥皂。” 王桂香喘着气说，“能洗手、能洗衣裳，比草木灰好用十倍。做好了，能换钱，能换粮。”

“肥皂？” 三个儿媳都愣住了，她们只听说过城里有“胰子”，又白又香，能去污，却从没听过“肥皂”，更不知道这灰水和猪油能做出那金贵东西。

“娘，这……这能成吗？” 刘春兰有点怀疑。

“试试就知道了。” 王桂香擦了把汗，“接着搅，得搅到它变得稠稠的，像浆糊一样才行。”

她们接着搅，从上午搅到下午，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盆里的东西终于变得黏稠起来，颜色也从清亮的黄色变成了乳白，像极了熬稠的米糊。

“成了！” 王桂香喊了一声，让张氏拿了几个洗净的木盒——那是李老实用边角料做的，大小不一，刚好能当模具。

她小心地把黏稠的皂液倒进木盒里，抹平表面，然后放在灶边暖着，让它慢慢凝固。

“这就……成了？” 李氏看着木盒里的东西，还有点不敢相信。

“还得等几天。” 王桂香点点头，“等它硬了，能从盒子里取出来，才算真的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子都盼着肥皂成型。李二楞挖野菜更卖力了，说要多攒点草木灰，等肥皂卖了钱，再做更多；李三懒打水时也不抱怨了，还主动问要不要多烧点热水；三个儿媳更是时不时就去灶边看看，摸一摸木盒，盼着里面的东西快点变硬。

三天后，王桂香觉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把木盒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一块块黄澄澄的肥皂躺在那里，表面光滑，摸起来硬硬的，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油香。王桂香拿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又往水里沾了沾，搓了搓，果然起了不少泡沫，滑溜溜的。

“成了！真的成了！” 刘春兰惊喜地叫了起来。

张氏和李氏也围过来看，眼里满是兴奋。这灰扑扑的草木灰和猪油，居然真的变成了能去污的肥皂！

王桂香看着手里的肥皂，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就是把这肥皂卖出去，换成实实在在的粮食和钱。

她拿起一块肥皂，对三个儿子说：“李老实，你明天跟我去镇上，把这东西卖了。”

李老实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哎。”

王桂香又看向李二楞和李三懒：“你们俩在家看好家，多攒点草木灰，等我们回来，接着做！”

“哎！” 两个儿子齐声应道，眼里都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