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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救护车在扭曲的时空里颠簸。林清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发白，仪表盘上的倒计时不断跳动，01:32:45变成01:31:17。

后视镜里，她的瞳孔泛着银光。

隧道尽头泛着诡异蓝光。车灯劈开黑暗，照见前方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摄像头。红点连成一片，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

轮胎碾过地面时，数据流从车轮底下溅起。林清浅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象，高楼像像素块一样闪烁，远处传来电子杂音般的嗡鸣。

她咬了咬嘴唇，尝到铁锈味。

"是你自己。"

顾沉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林清浅的手抖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刺耳摩擦声。战术刀还在腰间，金属柄贴着皮肤，凉得渗人。

隧道尽头越来越近。救护车冲进去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转换。车灯照亮的是个废弃地铁站，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焦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二进制代码气息。

急救箱里的药品包装变成乱码，水壶里的水凝结成半透明晶体。

林清浅踩下刹车，车辆在月台前停下。她望着黑漆漆的地铁通道，听见自己心跳声格外清晰。

植入体突然发烫。

数据流在视野边缘闪现，坐标标记开始跳动。不是地下停车场，也不是医院，而是眼前这个破败的地铁站。

她摸出战术刀，推开驾驶座车门。脚步声在空旷的站台回响，积水从天花板滴落，敲打着铁轨。

控制室在站台尽头。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扬起一层灰。操作台上布满灰尘的终端机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映在她脸上。

"人格锚点计划"几个字跳出来。林清浅输入权限码，系统没有拒绝。

视频窗口突然弹出。画面里是另一个自己，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神冰冷。

"清除不稳定人格。"那个"她"冷静地下令。

记忆闪回。前世死在江超凡手下时的窒息感，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顾沉舟时的心跳加速，超市废墟里那张合影。

异能暴走。数据风暴从终端机喷涌而出，整间控制室开始扭曲。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清浅转身，看见个受伤的幸存者踉跄着冲进来。他浑身是血，手里举着个破旧收音机。

"小心！"她往后退了半步。

异能失控。气浪掀飞那人，重重撞在墙上。他咳出一口血，声音嘶哑："他们篡改了..."

尸体滑落在地。林清浅低头，战术刀掉在地上，刀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瞳孔完全银化，又猛然恢复。

通风管道传来响动。陆昭然的残片爬出来，身体闪烁不定。

"切断链接。"他声音断断续续，"不然你会被系统吞噬。"

控制台弹出两个选项："保留记忆"和"重置人格"。

楚临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比昨天更像人类了。"

林清浅的手悬在空中。她想起顾沉舟靠墙站着的样子，想起他脖颈处新鲜伤口的血珠，想起他说"无论你是谁，我都会信"。

手指按下"暂停"。

终端机震动，她输入："寻找白砚BY-07"。

地铁通道深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林清浅转身，握紧战术刀。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撞击声混着呼吸声。

军装版顾沉舟从阴影中走出。他穿着笔挺制服，眼神冰冷。左胸佩戴"源计划"徽章，腰间战术刀刻着"QCQ07"。

"欢迎回来，管理员。"他抬手展示腕部植入体，蓝光脉冲与倒计时同步，"你比预定时间早到了四分钟。"

林清浅盯着他战术刀。刀柄内侧多了一串数字编码，和她捡到的金属牌编号相同。

"顾沉舟"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影子在积水里分裂重组，映出无数个穿着不同制服的自己。

林清浅的拇指按在战术刀开关上。蓝光在刀刃上一闪，血珠顺着刀锋滚下来。

"你是残片。"她开口。

"那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他歪头笑了，露出和顾沉舟一模一样的酒窝。

数据风暴开始在两人之间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