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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战术刀在林清浅掌心震动。军装版顾沉舟缓步逼近，皮靴踏碎地面水洼。他左手轻抬，终端机蓝光脉冲突然暴涨。

"管理员权限已识别。"机械音在密闭空间回荡，"倒计时调整为01:28:00。"

林清浅握刀的手指收拢。对方左胸徽章反射冷光，映出她瞳孔里跳动的银色数据流。"QCQ07。"她盯着那串编号，"你身上有他的痕迹。"

"你呢？"军装版顾沉舟歪头笑了，酒窝与顾沉舟如出一辙，"现在的你，还是完整的人格吗？"

空气骤然凝固。数据风暴从终端机喷涌而出，撞上墙壁又反弹回来。林清浅后撤半步，脚跟碰到尸体，踉跄着扶住操作台。

"小心脚下。"他语气突然温和，"上次见面时你说过这话。"

记忆闪回。超市废墟外，真正的顾沉舟伸手拉她躲开坠落的广告牌。那时他脖颈还有道新鲜伤口，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衣领。

"你模仿不了那个瞬间。"林清浅甩掉恍惚，刀尖前指，"顾沉舟从不会说'清除不稳定人格'。"

"可你真的相信自己是人类？"他右手轻挥，数据锁链破空而来，"系统提示'欢迎管理员回归'时，你的瞳孔完全银化了。"

锁链擦过林清浅耳际。她瞬移至对方身后，刀刃抵住他后颈动脉。金属贴着皮肤的凉意让两人同时停顿。

"你杀不死我。"军装版顾沉舟声音突然沙哑，"就像真正的顾沉舟杀不死那个雨夜的自己。"

刀锋刺入0.5毫米。血珠顺着锁骨滑进制服领口，却在接触布料瞬间化作数据碎片。林清浅瞳孔骤缩，对方脖颈浮现细小的数字编码——和陆昭然残片的闪烁频率相同。

"人格锚点计划。"她想起控制台文件名，"你们都是实验体？"

话音未落，军装版顾沉舟猛地转身。数据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林清浅逼至墙角。积水在冲击下腾空而起，悬浮成诡异的棱柱状。

"看看这个。"他左手在空中划动，水幕投影出超市监控画面，"那天你看到的顾沉舟，是真的还是程序设定？"

画面定格在他接过矿泉水瓶的瞬间。林清浅记得那双手的温度，记得他袖口沾着的灰烬味道。可现在水幕里的顾沉舟，瞳孔深处闪过微弱的蓝光。

"假的！"她怒吼着劈开数据锁链，异能暴走导致通风管道爆裂。钢筋从天而降，砸在两人之间。

军装版顾沉舟被气浪掀翻。他翻身站起时，胸前徽章突然碎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接缝。那是仿生人特有的关节缝隙，在幽蓝背景下清晰可见。

"所以你不是..."林清浅瞳孔收缩，"你是白砚的残片？"

"我是你们共同的记忆。"他举起战术刀，刀柄内侧的QCQ07开始闪烁，"是所有实验体共享的数据。"

控制室灯光骤灭。应急电源启动的瞬间，林清浅看见他背后浮现出无数个顾沉舟：穿迷彩服的、带伤疤的、穿病号服的...每个都举着不同武器。

"真正的锚点或许从未存在。"军装版顾沉舟的声音混杂着多重回响，"你们不过是在彼此代码里寻找真实的幻影。"

数据风暴失控。终端机屏幕炸裂，碎片悬浮成环形围绕战场。林清浅握紧战术刀，感受植入体传来的灼烧感。她想起楚临川的琴音，想起沈照的武道意志，最后想起顾沉舟说那句"无论你是谁，我都会信"时的眼神。

"那就让我看看，"她将异能注入刀刃，蓝光在金属表面流转，"真实与虚假，哪个更锋利。"

瞬移发动。她在数据锁链间穿梭，每次闪现都留下银色残影。积水倒影中的顾沉舟们同时出手，刀光交错成网。当两柄战术刀第七次相撞时，林清浅抓住对方手腕，借力旋身，将他推向失控的数据风暴中心。

"你不过是复制了他的执念。"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而我..."

话音未落，军装版顾沉舟突然松手弃刀。他反扣住林清浅手腕，将她一同拽入风暴漩涡。无数记忆碎片扑面而来：重生那夜的暴雨、实验室的白大褂、地铁站的血泊...每个画面都有不同版本的顾沉舟。

"如果记忆可以重构，"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现在的情感，还是最初的选择吗？"

异能对冲引发爆炸。林清浅被掀飞撞向墙壁，后脑勺重重磕在金属架上。温热液体滑进衣领时，她看见对方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战术刀插在地面，刀柄QCQ07正在熄灭。

警报声突然炸响。控制室顶部洒水器喷出荧光液体，墙壁裂缝渗出猩红代码。倒计时加速跳动：01:15:00→01:00:00。

"自毁机制启动。"陆昭然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快跑！"

林清浅踉跄起身，战术刀插入腰间。她经过尸体时停顿半秒，最终捡起死者手中的收音机。嘶哑的电流声里，隐约传出白砚的声音："去地下核心...密码是你的心跳..."

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来。这次不是幸存者拖沓的脚步，而是整齐划一的机械步伐。林清浅贴墙躲进阴影，看见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影走过。他们的后颈都闪着蓝色脉冲，和倒计时同步。

"他们不是人类。"她摸出怀表，齿轮转动声与心跳共振，"是系统新造的执行者？"

沿着逃生指示牌往深处跑时，她在转角处发现隐藏通道。推开铁门的瞬间，系统提示突然响起："发现BY-07关联信号。确认身份中..."

蓝光笼罩全身。林清浅低头看见自己瞳孔再次银化，皮肤下浮现出血管般的发光纹路。这不是异能暴走，而是某种深层数据的激活。

"所以白砚给我植入的，不只是记忆。"

金属牌从天花板缝隙掉落。林清浅弯腰拾起时，QCQ07字样突然亮起。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序列号07/24。

"二十三个同型号实验体..."她攥紧金属牌，听见远处传来爆炸声，"顾沉舟是第几个？"

\[本章完\]